花云眠好像,也不想他走。是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个朋友,所以才舍不得吗?花云眠想不通,也不想深思。想太多,她的脑袋会转不过来。弯眉拍拍他的肩膀,她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吧,你没有家人,我也没有,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起除魔,我们一起除尽天下所有魔,一起维护世间平和!你若是害怕,也可只管躲在我身后,我保护你!”
花云眠有些欣喜:“和我做朋友吗?”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朋友。
这两字于她而言,无比新奇。
君泽渊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双银镯:“这个。”
他抬头:“你救了我,我无以为报,这个你收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行吗?”
花云眠茫然:“现在做朋友都要送礼的吗?”
她微微歪头想了想,从包袱中掏出一块木牌:“那我送你这个吧,我师傅给我的,拿着它,你就再也不怕被魔族欺负了,魔族都怕这个。”
雷惊木,看成色,起码是千年往上的好东西。
君泽渊伸手接过。
几乎是瞬间,与雷惊木接触过的地方就出现了灼烧的痕迹。
他慌忙握住那块雷惊木收到身后,强烈的灼烧感又刺又辣,难以言说的疼痛。
可他不敢放手,这是云云给他的,他怎敢不要。
花云眠还是察觉出了异样。
嗅着小鼻子,疑惑的皱眉:“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
她好奇的四处嗅着,不自觉喃喃:“你别说,还怪香的……”
握着雷惊木的手一顿,君泽渊垂下头:“……没有。”
……
更深露重,身侧的呼吸轻轻浅浅。
君泽渊却不敢睡。
直到确认身侧人已经睡熟,他凝神屏息,手中缓缓聚起一股灵力,犹豫挣扎着愀然探入花云眠的脑中。
他的手在抖,他太怕了。6
找了云云三百年,他哪哪儿都找了,如果面前之人不是他的云云,他怕他真的会疯!
灵力一寸寸往下,探到几处空缺,这里少了好多神识!
君泽渊的身子猛然一僵,眼尾一抹湿润不受控的滑落。
是云云,是他魂牵梦萦,翻山越岭找了三百年的云云……
……
这一夜,花云眠睡的安稳极了。
一觉睡到天际泛白。
睁眼时,就见面前一张陡然放大的脸与他近在咫尺。
身体比脑子率先做出反应,花云眠下意识的拔出长剑挡在身前。
耳边,忽然一声闷哼。
她这才看清来人。
“你没事儿吧?”
君泽渊委屈的捂着伤处,不敢怒也不敢言,低眉顺眼的摇头:“我没事……”
花云眠扶着他起身。
君泽渊身上负伤,走路都艰难。
花云眠见他如此,思来想去还是带着他去镇上找了一处医馆。
抓了药坐在茶馆里,花云眠小手托腮愣愣的看着窗外。
一回头,对上的便是一双分悲伤的眸子。
花云眠愈发觉得莫名其妙。
想到今后,她又道:“你家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吧,你再想游历也得等伤好之后。”
君泽渊的脸刹那间变得灰白:“你,不要我吗?”
他的情绪好像一瞬跌到谷底,一双好不容易燃起亮光的眼,顷刻间支离破碎。
他小心翼翼拉住她的衣角,高高大大的一个男人,愣是不管不顾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对她低下了头。
“云云,我们是……是朋友,朋友不应该一直在一起吗?”
“是这样吗?”
花云眠细细想了想。
山门里的师兄弟平日里好像确实都是成群结队日日都要在一处的。
“可是你身上有伤……”
“不碍事的。”君泽渊露出一个惨白悲恸的笑:“云云,我没有家了,很早以前就没有了,我现在,只有你……”
好严重的话。
花云眠不知道君泽渊为什么这么奇怪。
而且,她也变得好奇怪。
为什么,明明才和他相识不过一天,看见他落寞难受,她的心竟也觉得空荡荡的。
就好像被挖掉一块,哪般都不得纾解。
花云眠好像,也不想他走。
是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个朋友,所以才舍不得吗?
花云眠想不通,也不想深思。
想太多,她的脑袋会转不过来。
弯眉拍拍他的肩膀,她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吧,你没有家人,我也没有,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起除魔,我们一起除尽天下所有魔,一起维护世间平和!你若是害怕,也可只管躲在我身后,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