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行两步上前抓住褚南奚的裙摆,哀声哭求:“冰言前半生漂泊无依,后半生只想安稳度日,我认识的人不多,能信的只有阿宸,还望公主大人大量,允许我搬进指挥府!”陈冰言声音呜咽,让人心生怜悯。褚南奚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褚砚礼问:“这也是你的意思?”如果这是他想的,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褚南奚只能沉默,等着褚砚礼的答案。风吹过,吹的人眼睛酸涩。褚砚礼也终于开口:“全凭公主决断。”他向来说一不二,没有拒绝就代表同意。
湿冷的风雪渗透斗篷侵袭满身。
眼前般配的两人让褚南奚不敢上前,慌忙转过身,匆匆离去。
身后,听到脚步声的褚砚礼抬起头,就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他眼中闪过抹什么,瞬间便消失不见。
一旁的陈冰言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指挥使府内。
褚南奚坐在正厅的雕花木椅上,望着石雕照壁怔怔出神。
她在等,等褚砚礼回来。
不知不觉已到傍晚,天空逐渐泛起层层绯红。
褚砚礼终于回来了,可身旁竟还跟着陈冰言。
褚南奚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将人带回来,她哑声问:“你们……”
“冰言见过公主,请公主恕罪。”
陈冰言打断了褚南奚的话,跪在了地上,深深叩首。
褚砚礼眉心一皱,俯身将人扶起来:“你不必跪。”
陈冰言抓着他的衣袖,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墨黑的飞鱼服上,她的手指白皙到刺眼。
褚南奚看不下去别开眼,望向褚砚礼:“你不该和我说些什么吗?”
闻言,褚砚礼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公主不是已经瞧见了吗?”
他反问着,好像将这一切隐藏了三年,骗了她三年的人不是他般。
褚南奚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晕。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装平静问:“那你为何要瞒着我?”
“我从未说过她死了。”褚砚礼漠声回着。
是的,他的确没说过。
陈冰言没死,那自己这三年遭受的冷漠疏离有算什么?!
褚南奚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
可倘若不是因为陈冰言,那又是因为什么。
那个念头清晰的浮现在心间,她却不敢说出口。
良久,褚南奚才鼓起勇气重新开口:“那现在我知晓了,你打算如何?”
褚砚礼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目光划过抹异样。
一旁陈冰言看了眼褚砚礼,眼底划过抹算计,而后倏地跪了下来。
她跪行两步上前抓住褚南奚的裙摆,哀声哭求:“冰言前半生漂泊无依,后半生只想安稳度日,我认识的人不多,能信的只有阿宸,还望公主大人大量,允许我搬进指挥府!”
陈冰言声音呜咽,让人心生怜悯。
褚南奚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褚砚礼问:“这也是你的意思?”
如果这是他想的,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褚南奚只能沉默,等着褚砚礼的答案。
风吹过,吹的人眼睛酸涩。
褚砚礼也终于开口:“全凭公主决断。”
他向来说一不二,没有拒绝就代表同意。
褚南奚想着,心慢慢冷彻。
“我明白了。”
她说着,垂眸看着满眼泪花的陈冰言:“那你便搬进府里吧。”
话落,褚南奚看向褚砚礼:“这般,指挥使大人可满意?”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唤他的名字,而是冷冰冰疏离的官职。
褚砚礼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只是一瞬便被他忽略。
而褚南奚也再不能待下去,转身就走。
背后陈冰言感谢的话,如刀般嗟磨着她的心。
她强撑着身子回到院子,用力掐着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忽略脑海中褚砚礼漠然的目光。
但眼前的画面反而越来越清晰。
不知为何,褚南奚只觉得心像被砸了一般,一口血咳了出来。
“公主!”
身旁玉泉的呼唤好像离了很远,她眼前一片昏花,最后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窗外竟已升起了暖阳。
隆冬季节,已经许久没见过这般炽热刺眼的太阳了。
褚南奚茫然的看了很久,慢慢坐起身。
屋内没有人,周围安静无声。
她撑着无力的身子下床,不知为何心口闷闷的,像堵了一块石头般。
“玉泉……”
褚南奚轻唤着,慢慢向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玉泉的声音:“太医,公主身子到底如何?”
下意识的,褚南奚停住了脚步。
然后就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公主中毒已深,时日久远已伤及肺腑,怕是熬不过这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