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星儿叹了口气,她真的好想念龙宫,想念那些珊瑚,最想父皇母后和哥哥……“叹气干什么?想家了?”玄怀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淡淡问道。敖星儿下意识答道:“是有些想龙宫了……”说完,她一下回头,看着不远处的玄怀,有些呆了。他怎会来她这儿?敖星儿想起刚刚说的话,顿时懊恼,呐呐的说:“我不是说天宫不好……”玄怀若有所思:“三年了,你好像还没回去过。”他负手而立:“那我便陪你回龙族去看看。”“真的吗?”敖星儿眼睛一亮,喜悦藏也藏不住,又忙装作端庄的答:“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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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东海龙宫三公主,我叫敖星儿。”敖星儿醉醺醺的答。
她是敖星儿……
玄怀恍然松了手,退了一步。
心里那份希冀,如泡沫般碎开,只觉自己昏了头。
明明,明明他的星儿已经为了救他魂飞魄散,便是他寻遍九天四海,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他还在奢求什么?又还能奢望什么?
玄怀紧紧攥着拳,从齿缝中挤出一句:“送天后去休息。”
“是。”明毅从他身后显现,低头应下。
半夜,敖星儿被一股奇异香味刺激的醒来。
她喉间干涩难当,心里烦躁不安。
她推开门,循着香味的源头而去。
走到广场,敖星儿猛然顿住脚步。
眼前,是一片尸横遍野。
明明傍晚还歌舞升平的狐族,眼下竟血流成河!
敖星儿惊得残留的醉意彻底消失。
香味越发浓郁,敖星儿不可置信的站立良久,终于挪动脚步沿着血迹一敖向前,走到狐族禁地。
白日里还喜气洋洋的狐君瞪大双眼死在门口,怀里,还护着他的小妻子。
“怎么会……玄怀,你在哪?”
敖星儿心底突然害怕,眼底浮起惶恐,喃喃着玄怀的名字。
她害怕玄怀也出了事。
她脚步颤颤的走进禁地。
禁地中,是一座巨大的青铜鼎炉,里面燃烧着一支奇异的香。
遍布狐族的异香,便是由它散发而出。
敖星儿打了个寒颤,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猛然回头,出现的正是玄怀。
“玄怀,你没事……”敖星儿刚升起的欣喜之色,突然僵在脸上。
玄怀穿着白袍,一尘不染。
可他手中亮着的光球里,丝丝缕缕,是狐族成千上万不甘的怨魂。
瞬间,敖星儿的心,凉的浸入寒潭般。
此时此刻,她若是还不明白眼前之人就是杀了这狐族上下的凶手,就真是个傻子了。
她眼里映着玄怀面无表情的脸,喉间发涩:“你……为何?”
玄怀皱了皱眉,也有些意外。
今日之事,他不想让敖星儿知道,可燃在房中的安神香,怎会这么快失效?
见玄怀不答,敖星儿提高了声音:“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听着她声音里的凄厉,玄怀心里莫名的也有了火气。
他冷冷看着敖星儿:“百年前壹扌合家獨βγ
,我尚在人间历劫,轮回的最后一世,拥有了世上最可爱的妻子,也将拥有最可爱的孩子。”
“可后来,我什么都失去了。”
往事重提,他的声音很平静,可他的眼底全是痛意和偏执。
玄怀挥手,将手中缠绕的魂魄投入炉鼎。
光团入鼎,遇上那香,猛然烧起了熊熊火焰。
也照亮了玄怀脸上那冷静的疯狂:“我要从玄天的手里,夺回她。”
“你要复活她?”敖星儿愣在原地,心里涌起一阵荒谬。
世间生死,皆有定数,这世上哪有魂飞魄散还能复活的道理?
“你真是疯了!”敖星儿嘶吼着,“就算她活过来,她会想要你给的这条命吗?!她要是知道自己的活是要了那么多无辜的命,只怕是宁愿自己死了!”
她的眼里布满泪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不该是这样的,玄怀明明应该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他应当……应当是个连鸡都杀不了的书生……
听到她的话,玄怀沉默着。
天空一道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敖星儿难受到捂住心口,满脸泪水。
“她永远不会知道。”玄怀转过身,目光落在敖星儿脸上,突然笑了,“只要没人说。”
敖星儿还想说些什么,下一刻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睁眼,敖星儿发现自己回了天宫。
她撑着身子坐起,觉得头痛欲裂。
贝岚一喜,接着板着脸教训她:“公主,奴婢不过一次没跟着你,你就醉成这样。”
敖星儿晃了晃头,有些心虚。
狐族的果子酒确实不错,她只记得自己喝醉了,后面发生什么都不记得了。
或许是醉酒的原因,敖星儿总觉得没什么劲,心里一直恹恹的,闷的很。
接下来的日子,敖星儿的心情一直很压抑。
这天宫没有四季,唯有日升月沉,朝暮不变。
敖星儿叹了口气,她真的好想念龙宫,想念那些珊瑚,最想父皇母后和哥哥……
“叹气干什么?想家了?”玄怀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淡淡问道。
敖星儿下意识答道:“是有些想龙宫了……”
说完,她一下回头,看着不远处的玄怀,有些呆了。
他怎会来她这儿?
敖星儿想起刚刚说的话,顿时懊恼,呐呐的说:“我不是说天宫不好……”
玄怀若有所思:“三年了,你好像还没回去过。”
他负手而立:“那我便陪你回龙族去看看。”
“真的吗?”敖星儿眼睛一亮,喜悦藏也藏不住,又忙装作端庄的答:“谢陛下。”
明知道他的心不可能放在自己身上,敖星儿的心却还是因为这句话不住跳动。
这就是凡间女子出嫁后的“回门”吗?
她偷偷的用余光看着玄怀,本来沉闷的心情一下晴朗了。
她却没有看到,玄怀背后的明毅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那一眼,充满怜悯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