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扫帚就要落到倪淼璇的背上,身后传来了好听低哑的男声。“招娣!”倪淼璇心口一跳,猛然回头。果然是她喜欢了好久的邻居小叔贺闻秋!他穿着白衬衫,橄榄绿的军装外套拿在手里,刚好路过屋前,又帮倪淼璇躲过一次打。倪淼璇双眼发亮,连忙笑容满面的跑过去:“小叔,你从团里回来了!?”贺闻秋是民兵团的新团长,回来的时候很少。李二丫在身后恨恨的瞪着倪淼璇,小声骂着:“不要脸的赔钱货。”
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茅草地上,穿越到了八零年代!
好不容易接受这个事实,却要当牛做马伺候重男轻女的全家。
暴躁的爸,脑残的妈,瘫痪的奶,和不成器的弟。
我两眼一黑,看不见未来。
邻居做军官的小叔对我说:“招娣,等你考上大学我就带你离开这个家。”
可等我捧着录取通知书去找他时,他却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1982年,山洼村。
土瓦土墙下,到处都贴着“劳动最光荣”的标语。
村口的大喇叭正带着沙沙声安排今天的活计。
倪淼璇翻了个身,被屁股下用稻草缝的床褥子扎醒了。
她睁开眼,就看见头顶漏光的破瓦,第一百次确定自己真的穿越到了八零年代。
这时,一块黢黑的抹布飞过来,直接砸到她的脸上。
白母叉腰站在门口骂骂咧咧:“懒死鬼,还不起来,别人都去地里翻了三亩地了!”
“死赔钱货,生你出来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抹布臭气熏天,辱骂声句句刺耳。
倪淼璇扯下抹布,心脏里抽痛的厉害。
这是属于原身的情绪。
她穿过来的时候,原身已经累死了。
因为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给爹妈蒸窝窝头,照顾瘫痪在床的奶奶,再去地里割猪草喂猪。
十八岁了,原身又黑又瘦,手上全是老茧,身上到处是伤痕。
衣服破破烂烂,只能住在床都没有的杂物间,跟那些农具相伴。
或许是半天没看见她出去,门外又传来催促声:“该死的招娣,磨蹭什么?”
当初白父给她取名叫招娣,还是计生办登记名字的大姐好心改成了倪淼璇。
不过这家子依旧招娣招娣的,喊了她十八年。
“招娣!我的馍馍呢!等下我读书要迟到了!”
她的弟弟,白家的金疙瘩白耀祖站在门口喊她了。
可她绕过白耀祖,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弄去,我要去学习了。”
白耀祖一下子炸毛了,高喊道:“妈,招娣今天反了天了!”
白母当即拿着扫帚冲了出来,就要动手:“赔钱货学个屁的学,要不是看你能干点活,我早把你扔了!”
眼看那扫帚就要落到倪淼璇的背上,身后传来了好听低哑的男声。
“招娣!”
倪淼璇心口一跳,猛然回头。
果然是她喜欢了好久的邻居小叔贺闻秋!
他穿着白衬衫,橄榄绿的军装外套拿在手里,刚好路过屋前,又帮倪淼璇躲过一次打。
倪淼璇双眼发亮,连忙笑容满面的跑过去:“小叔,你从团里回来了!?”
贺闻秋是民兵团的新团长,回来的时候很少。
李二丫在身后恨恨的瞪着倪淼璇,小声骂着:“不要脸的赔钱货。”
贺闻秋看了一眼白母,顺手摸了摸倪淼璇那鸡窝一般的头发:“回来了,书读的怎么样?”
倪淼璇猛得点头,内心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因为这里只有小叔不会嫌弃她,每次回来都会给她一份好吃的。
虽然一半会被白耀祖抢走,但她也知足了。
贺闻秋跟白母打了个招呼,就回了自己家。
倪淼璇赶紧抓了把头发,把洗得发白的衣服扯整齐跟了上去。
她好久不见小叔了,有好多话跟小叔说……
却不想,刚踏进许家院子,就看见贺闻秋家里坐着媒婆,还有一个扎着麻花辫,穿着红色碎花裙的年轻姑娘。
倪淼璇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她就看见许母笑着拉过贺闻秋:“闻秋,隔壁大强的娃都满地跑了,妈给你相看了几个姑娘,合适就直接打证吧。”
倪淼璇心都跳到嗓子眼,紧紧盯着贺闻秋希望他拒绝。
可贺闻秋神色如常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