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那么抱在一起,像是各自拥抱着全世界。这个拥抱,裴逍等了两辈子。比想象中还要温暖。.....天亮色更亮一些的时候,花栀要带着裴逍去县里的医院做检查。他怕裴逍是医生口里的回光返照。裴逍也不敢说自己是喝了灵泉水才那么难受。毕竟重生,还有灵泉这种事,比死去的爷爷鬼魂上身还荒谬。说出来花栀怕是也不信。她只能在地上蹦蹦跳跳,证明自己没事。你别说,这灵泉水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
泉眼中依旧只有几滴泉水。
不过看着跟普通的水不一样,上面幽幽的泛着绿光,像是饱含灵气。
“也不知道这泉水能不能变成真的?”
裴逍嘀咕完,手心里就出现了一小滴水。
而脑中的泉水明显变少了。
“天!”裴逍被惊得差点跳起来。
不知道这个泉水吃下去之后,会有什么作用?
裴逍保持谨慎,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手心,将那点泉水吃掉。
...
等了几分钟后,裴逍身体开始发烫。
骨头缝里隐隐开始疼起来。
她有些坚持不住,软软的倒回了床上。
此时的裴逍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内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血肉都在变化。
附着在体内的脏污像是不断地被融化剥离。
“疼!”
裴逍呜咽着不断地在床上翻滚。
忽然,正在灶房做饭的花栀听到动静闯了进来。
只见小姑娘痛得缩成了一团,浑身都在发抖。
“你怎么了?”花栀看到裴逍这个样子,有些心疼。
在花栀的心里,两人已经发生过那么亲密的关系。
他的结婚申请也交出去了,裴逍就是自己的女人。
看着裴逍难受,他很焦急。
花栀用手探了探裴逍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他皱起眉头:“你忍忍,我带你去镇上的卫生所。”
可是当手收回来时,花栀才发现沾上了不少油腻腻黑漆漆的东西。
放在鼻下闻了闻,带着刺鼻的味道。
这可给他吓坏了,去隔壁李婆婆家借了手电筒挂在车前,抱着裴逍骑上自行车就往镇上飞奔。
裴逍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
刚开始只是皮肉疼,渐渐地每寸骨头都开始像被无数虫子咬着,又疼又酸,比死还难受。
路上花栀不停地喊着裴逍的名字,可始终都没有回应。
他将自行车蹬得飞快,恨不能踩的是风火轮。
到了镇上之后,卫生所里大门紧闭,医生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花栀不得不带着裴逍去医生家找人。
好一阵折腾,裴逍才躺在了卫生所的病床上。
可是老医生检查之后,却找不出任何问题。
而裴逍的身上越来越脏,味道越来越难闻。
“不行的话,等到天亮,你们就去县上的医院吧!”
卫生所的老医生眉头紧皱,这是他从医几十年都没遇的棘手病情。
老医生凭着自己的经验,又朝花栀补了一句:“就怕这病人撑不到天亮。”
花栀听到老医生的话手脚冰凉。
他想起两人缠绵时,小姑娘可怜巴巴眼角含泪的哀求。
还有在供销社里,她在面对凶巴巴的女售货员时,勇敢狡黠的模样。
虽然,外面众人都说裴逍是个傻子。
但花栀却不这么认为。
裴逍没有家人,小小年纪就独自生活。
她身后没有人撑腰,被人欺负的时候,只有忍气吞声。
至于她成天脏兮兮的样子。
花栀看过裴逍衣服下的身体。
裴逍除了脸脏,身上很干净,还带着淡淡的不知名香味。
其实,裴逍比其他姑娘更美好。
她的美好只能藏起来,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花栀拿着毛巾,不停地帮裴逍擦拭着脸上、身上,不断冒出的脏污,心里满是酸楚。
他原本还想对裴逍负责,跟她结婚。
以后有了自己的保护,裴逍就可以不用被人欺负,也能吃得饱饭,长得白白胖胖。
可现在一切还没开始,裴逍就——
花栀不敢想医生所说的最坏打算,煎熬的在病床前守着。
裴逍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那些难受的感觉完全没有了,整个人像是充满了力量。
她刚睁开眼,就对上一双赤红的眸子。
“花栀?”
裴逍不可置信的发现花栀脸上有泪痕。
“你醒了?”花栀惊喜的将裴逍搂进了怀里。
他抱得很紧,几乎将裴逍整个人都嵌进了身体里。
裴逍短暂的惊愕之后,乖乖的趴在花栀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她此时很开心,非常开心。
喜欢了两辈子的男人,比她想的还要关心自己,
他们就那么抱在一起,像是各自拥抱着全世界。
这个拥抱,裴逍等了两辈子。
比想象中还要温暖。
.....
天亮色更亮一些的时候,花栀要带着裴逍去县里的医院做检查。
他怕裴逍是医生口里的回光返照。
裴逍也不敢说自己是喝了灵泉水才那么难受。
毕竟重生,还有灵泉这种事,比死去的爷爷鬼魂上身还荒谬。
说出来花栀怕是也不信。
她只能在地上蹦蹦跳跳,证明自己没事。
你别说,这灵泉水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
吃了之后还很难受,可是难受过后,裴逍觉得自己像是吃了武侠小说里的洗髓丹。
浑身筋骨血肉都被洗涤了一遍。
跳起来身子都变得轻盈不少,眼睛都变得更加清明。
得到这样的宝物,裴逍却来不及高兴。
好在,通过裴逍不断蹦跳,花栀总算勉强相信了她没事。
毕竟,将脸洗干净后,小姑娘的皮肤白嫩嫩的还泛着红润,怎么看都不像是将死之人。
他们离开卫生所的时候,老医生还在叮嘱花栀要将人送去县上医院检查。
再次坐上花栀自行车的前杠,裴逍自然的靠在了花栀的胸口。
花栀笑着踩上自行车,却不是前往回家的方向。
“走错了!”
裴逍以为花栀是昨晚太累昏了头,赶忙提醒道。
“没错。”花栀解释。
“我的结婚申请已经交上去了,最多一个礼拜就能下来,我们去县里给你买两身衣裳,再置办点东西。”
“买衣裳?”裴逍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补丁的衣服,没想到花栀这么细心。
活了两辈子,从没人这么关心过裴逍。
也不知是不是风太大,吹到了眼睛。
裴逍只觉眼眶里有泪流出,她干脆扭过身抱着花栀精瘦的腰身,整个人都埋入他的怀里。
真好!
以后她裴逍也有人心疼了。
娇软的小人趴在胸口,软乎乎的,花栀只觉心尖上的某处被触动。
原来被依赖的感觉这么美好!
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在裴逍的额头落下个吻。
这个傻丫头,不过是对她有一点点好,就能让她流眼泪,可见平时过得有多苦!
花栀的泛起隐隐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