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菜刀势头如风,雷霆万钧,当头劈下,祈四狗翻了个白眼,委顿在地上,竟然晕死过去。阮樱心里那个气啊。哎嘛,还没吓唬过瘾,这人竟然晕过去了。所以说,上辈子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阮樱一脚踩在祈四狗胸口,看了几个二流子一眼,冲着最近的那个人说:“那个谁,那盆凉水来泼醒他,快。”她还拎着菜刀,大将军一样命令。二流子连连点头,“嗯,嗯。”一大盆冷水泼在祈四狗头上,祈四狗微微睁开眼睛。
她这么威猛,那几个二流子吓得哇哇大叫,四处奔跑,“杀人啦,杀人啦。”
阮樱毫不理会这些人乱说,直奔祈四狗而去。
祈四狗看到阮樱本来就有些发抖,裤裆那个地方痉挛起来,开始一抽一抽地疼痛,他又疼又害怕,竟然动弹不得,眼看着那菜刀砍下来。
那菜刀势头如风,雷霆万钧,当头劈下,祈四狗翻了个白眼,委顿在地上,竟然晕死过去。
阮樱心里那个气啊。
哎嘛,还没吓唬过瘾,这人竟然晕过去了。
所以说,上辈子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阮樱一脚踩在祈四狗胸口,看了几个二流子一眼,冲着最近的那个人说:“那个谁,那盆凉水来泼醒他,快。”
她还拎着菜刀,大将军一样命令。
二流子连连点头,“嗯,嗯。”
一大盆冷水泼在祈四狗头上,祈四狗微微睁开眼睛。
“你,你、要干什么?”
阮樱弯腰,那菜刀拍拍他的脸,“你说我要干什么?你做的那些事儿你还不清楚?非得让我说出来让大家笑话你?”
其实她不知道,只是在诈祈四狗。
祈四狗早不去晚不去,非得张淼被绑架这件事闹出来才去提亲,还没有找正经媒人。这里面越想越有猫腻。
祈四狗本来就脸色煞白,现在那煞白已经是块白布了。他的眼角无意识地往下面瞄了一下。
阮樱注意到了,她顺着祈四狗的目光看过去,竟然是裆部。
上次在镇上她用膝盖顶了祈四狗,难道他伤了命根子,不举了,所以才趁火打劫,要骗张淼进门。
阮樱坏坏一笑,菜刀指着祈四狗,“说。”
这时候,村里人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看到阮樱踩着祈四狗,那模样,好似哪吒大闹龙宫,又似红孩儿戏弄大圣悟空,游刃有余,不仅自然,还很惬意。
总之就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把敌方踩在脚下戏弄。
祈四狗是臭名昭著的小混混二流子,村里人奈何不了他,现在有人收拾他,大家乐得高兴呢。
“四狗这东西,该收拾。天天游手好闲,把村里的年轻人都带坏了。”
“听说要结婚了,就是咱们村里那个被绑的姑娘。他说人家tຊ已经不干净了,娶了她就是给她面子,救她一命。”
“嗤,祈四狗这种人,嫁不得。这就是个祸害。”
……
祈四狗闭了闭眼睛,“关你屁事。”
刚才他吓尿了裤子,幸好被泼了盆冷水,要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阮樱拿菜刀指了指他的裆部,“听说你要娶张淼。我告诉你,不可能。就你这种人间恶魔,还想娶老婆。做梦。”
祈四狗气得坐起来,“阮樱,我娶她关你什么事?滚。”
阮樱立刻把菜刀横在他脖子下面,“她是我的朋友。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我警告你,立刻、马上、现在就去告诉张淼的那个未过门的嫂子,说你不结这门亲。要不然,我切了你。”
祈四狗气得直打哆嗦,“你?好个阮樱,我这就去找你们村长,说你持械行凶。”
一双小麦色的手握住阮樱的手,取下来她手里的菜刀,带着些笑意,嗓音淳厚,“闹什么呢?我说家里的菜刀怎么不见了。”
竟然是叶淳光来了。
他一身正气,穿着海军制服,带着帽子,英气勃勃站在阮樱身后,有些不满意地看着她。
这年头,这身衣服就代表了无限的正义。
祈四狗叫起来,“军官,军官,她拿刀……”
叶淳光冷厉地扫过来,祈四狗只觉得自己被冷箭射中,击中他那颗柔弱瘦小的小心脏,让他浑身都凉飕飕的,似乎心脏被冻住,全身的血液也停止流动。
叶淳光捏着菜刀放入包内,再次警告地看了一眼阮樱,随后蹲下给祈四狗整了整衣领,柔和地说:“她还小不懂事。你得让着她些。毕竟,谁让咱们是大男人呢。至于她拿刀这件事,都是顽皮。”
他似乎随意地捏了捏祈四狗的衣领,“包涵一下,回头我教训她。这次是她不对,我赔偿你。十块够不够?”
只有祈四狗知道,这个军官铁一样的手指头捏住了他的喉结,眼神冷硬,似乎只要他不点头,他就捏碎喉结。
叶淳光从口袋里掏出来十块钱放在祈四狗身边,站起来走了。
阮樱:“……”
这神一样的转折,她还没审出来祈四狗的问题呢。
她极其凌乱。
叶淳光发动军绿色的三轮摩托车,“还不上车!”
嗓音了带着些许的警告。
阮樱一咬牙,上了摩托车挎斗。叶淳光一脚油门,摩托车轰隆一声跑远了。
阮樱坐在挎斗里,心里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好吧,她27岁的灵魂里面还住着一个7岁的小公主。
总算是爽了。
叶淳光冷着一张脸,毫无表情地送她到校门口,看着她进去。
等放学了必须要找她谈一谈。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到处捣乱,以为自己是个公主,简直无法无天。
放学后,阮樱斜挎着军绿色的书包,边走边看自己的错题本。她进校就是高二下学期,选了文科,这样就可以避开她不擅长的物理和化学。
除了数学,她其余的学科都名列前茅。语文和英语非常优秀。她现在倒是想找一找那些英文报纸看一看,学一学人家的写作风格。只是数学颇为让她头痛。看来暑假的所有时间都要耗在数学上面。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高考的时候数学不拖后腿就行。
有人叫她,“阮樱。”
阮樱看到张淼,“你怎么来了?家里人找你了吗?”
张淼点头,“嗯,我妈来了。她说祈四狗被人打了一顿,是不是你打的他?”
阮樱握住张淼的手,“是我打的他。他人品不行,你不能嫁给他。就是将来单身都不能嫁给他。”
张淼看出来阮樱的紧张,笑了笑,“我自然不会嫁给他。所以昨天来找你。阮樱,你好厉害。我佩服你。你竟敢打他。”
阮樱得意了,“小意思。小意思。”
两个人往家里走,阮樱说:“村子里有人胡说八道,你就让他们讲。反正他们说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他们就那样,看着别人倒霉就高兴,看着别人发财就嫉妒。”
“我们堵不住他们的嘴,他们想说就随他们去。我们只管过好我们的日子就行。”
张淼点头,“嗯,我也明白,昨天想了一夜,我也不能因为他们的污蔑就去死。不过,我妈说村子里的人说得很难听,说我本来有人娶,现在祈四狗这样的人都不要我了。我妈哭得不行,还得我安慰她。”
“阮樱,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安身之地。”
阮樱笑了笑,“只要你不怨我就行。走,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海边去看看。”
“好。”
张淼随身就背着鱼篓,两个人直奔海边。
快要涨潮了。
潮水蜂拥而来,又蜂拥退去,一波波的波澜壮阔,无限天海之间有海鸥高飞远走,直到看不见的海天之际。
不少孩子们在海滩上捡贝壳和螺蛳以及跳跳鱼和小螃蟹。这些回家可以吃,也可以喂猪喂鸡鸭。
穷人家的孩子早早就知道干活补贴家里,他们一个个光着脚,在金黄细碎的沙滩上留下串串脚印。
夕阳下山,绕过山头,半遮半掩地红着脸看着这边,在海面上铺了一层瑟瑟红纱。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
阮樱站在高处,心中豪情万丈。
她的新生活,新起点,多么好。她还年轻,她没有任何污点。她有的是十年的经验和知识。她,可以有美好的前程。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