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难听的漂亮话。“兄弟,感谢你呀,要不是你,我这矿上,得有多!大!损失呢?”说罢,转身就走。刚出走廊,助理一脸谄媚的拿着相机说。“老板,拍好了,你看,拍得可好了。”祝词安看也不看的顺手把信封递给孟圆。“你收着吧。”孟圆推辞着不愿意接受,不是她不想要,实在是这是祝词安用命换来的钱,她感觉自己和祝词安虽然有些说不清的情愫,但到底不是真夫妻,拿着这钱,她心里有些难安。
总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孟圆这话,祝词安听着虽然怪怪的。
但是总觉得她情急之下说的全是真话,心里舒坦的看孟圆怎么看怎么好看,胖乎乎的脸都比以前更有质感了。
他咧着嘴笑,略带炫耀地看着黄莺说。
“黄护士有心了,我这里不方便,就不留你了。”
孟圆只顾着自己的尴尬,涨红了脸和祝词安对视一眼,随即也觉得腰杆子硬了。
扭头挑衅地看着黄莺。
黄莺只好作罢,讪讪的转身离开,一步一跺脚,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开心。
打发了黄莺,祝词安一脸玩味的看着孟圆,微微抬眉问道。
“当真?我不举你也要我?”
孟圆又悔又恼,忙摆摆手。
“当真什么当真,我是看你大庭广众被人扒裤子,怕暴露你的短处,才这么说的。”
祝词安指了指空荡荡的房间。
“大?庭?广?众?”
又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核心位置。
“短?处?”
孟圆感觉被人拿捏,心里一阵不快,气呼呼的倒了一缸子水,嘣的一下放在床边木柜子上,转身上了隔壁床,顺手拉上帘子。
“今天的事你就忘记吧,我口不择言,我饥不择食,我……”
“你说的全是好话。我记着了。”
祝词安忙用话头堵住孟圆的嘴。
隔着帘子,他还是感觉心里一阵暖洋洋。
虽然她喜欢金安,但是好歹她已经嫁给自己了,和自己老婆调情,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祝词安扭身躺下来,今天虽然很险,但是心情却很好。
第二天天刚亮,窸窸窣窣的人群开始往病房涌。
一并下矿的老孙和小杨,还有小万老吴等人来了十几个,提了好多白糖、罐头、麦乳精还有水果。
孟圆忙前忙后地招呼他们坐下。
小杨一脸愧疚地上前紧紧握住祝词安的手。
“哥,谢谢你救我。我,我该死。”
祝词安怕他再说下去,就把抽烟的事说出来,忙接过话茬子。
“大家都不容易,矿上危险多,以后咱小心就是了。”
小万老吴等人也跟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了好些感激的话。
孟圆忙从口袋里拿出一爪香蕉掰开一人递一个。
“兄弟们,我家词安能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全靠你们帮忙了。我在这里谢谢你们。”
小万年龄最小,刚来矿上没多久,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忙伸手抹了眼泪哭着说。
“嫂子,要不是我词安哥tຊ,今天见到的,恐怕就是我的尸体了。我妈说让我好好感谢我哥。哥,这是我妈的意思。”
说罢,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大团结死活要塞给祝词安,那可是他十天的工资啊。
孟圆咂舌看着小万,心里感慨万千。
有的人,只想要你的钱,而有的人却感激你救了他们的命,这世道,总是这样。
最亲近的人,未必就是对你最好的人。
旁人见状,也都纷纷从兜里掏钱。
他们应该早就想好了要给祝词安捐款帮他渡过难关的。
这个年代的人质朴,特别是他们这样靠劳力吊着命吃饭的人,更是不会说冠冕堂皇的话,有事儿真上,从不啰嗦。
老孙抽了一根烟,带着些担忧地对祝词安说。
“词安,赵老板好几天没去矿上了,赔偿的事,兄弟,你放心,我们已经给报社去了电报,只要他老赵敢躲,报社的人也不是傻子。”
祝词安满怀感恩地看着自己一道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心里一阵暖和。
孟圆在旁边看着心里也是感动又自豪。
她抱着祝福和祝愿坐在旁边病床上认真的聆听着,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滴在祝福额头上。
祝福忙抬头担忧的看着孟圆,轻柔的说。
“妈妈别担心,爸爸是大英雄,爸爸会好的。”
祝愿也沉沉的点了点头。
这边大伙儿正说着话,报社的记者拿着摄像机和话筒敲开了门。
“请问,这里是黎明矿场祝词安的病房吗?”
孟圆忙放下孩子起身迎接。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话刚落音,几个记者一哄而入,拿着话筒跑到祝词安病床边,一个接一个地问了好多问题。
他是如何发现矿上有危险的,又是如何在关键时刻救人的。
当时的心理活动,以及现在身体的感觉等等。
孟圆看着老孙,不由得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看来他在给报社去电报的时候,经过周密的思考,只捡重点的说了好些。
祝词安有些推辞的应对着记者,见他难堪。
一旁的老孙忙出来替他回答问题。
一番采访,在还原事实的基础上适当夸张,把祝词安硬生生的塑造成了一个豁出性命保全大家的英雄。
采访完毕,几个记者还贴心的关照祝词安好好休息。
一时间,都市报和日报还有几家报社竞相报道祝词安舍小家为大家的光辉事迹,简直是听者流泪闻者伤悲。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老赵戴着墨镜一脸不情不愿的提着一大包水果来看祝词安。
他刻意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一进门就冲过去和祝词安握手。
“兄弟,感谢你呀,要不是你,我这矿上得死多少人啊。”
说话的时候,孟圆隔得远远的都能听见他后槽牙快要咬碎的声音。
孟圆倒了一杯水递给老赵,老赵摆着手拒绝。
“兄弟媳妇,你还真是。勇猛!”
祝词安咳咳的笑了笑,大约有些激动,头上的伤隐隐作痛,忙伸手去按头上的纱布。
老赵手一招,助理跟着进来,举着个相机。
“老板,可以了。给吧。”
孟圆一脸懵然的看着二人,只见老赵从西装内包里掏出一个信封,看样子里头应该有不少钱。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心一横牙一咬,递给了祝词安。
嘴上说着难听的漂亮话。
“兄弟,感谢你呀,要不是你,我这矿上,得有多!大!损失呢?”
说罢,转身就走。
刚出走廊,助理一脸谄媚的拿着相机说。
“老板,拍好了,你看,拍得可好了。”
祝词安看也不看的顺手把信封递给孟圆。
“你收着吧。”
孟圆推辞着不愿意接受,不是她不想要,实在是这是祝词安用命换来的钱,她感觉自己和祝词安虽然有些说不清的情愫,但到底不是真夫妻,拿着这钱,她心里有些难安。
祝词安倒是不以为意,平静地说。
“我的就是你的,你收好,你不是想做生意吗?这些应该够了。”
孟圆见不好推辞,便接过来,打开一看,除了面上两张大团结以外,底下全是白纸。
她气得一把将信封扔在地上。
嘴巴也开始放起炮来。
“该死的赵老登儿,我还当他真就这么好心呢?合着拿纸糊弄姑奶奶。艹他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