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出来的时候,纪云淮穿着浴袍冷静下来,江月汐背对他侧躺着。纪云淮走过去,调了下空调温度,拿起一床薄被搭在她身上,江月汐又喊了一声:“二哥。”刚才精虫上脑,他没太注意,现在才反应过来她喊的是什么。二哥?她不是孤儿吗?还有哥哥?还有小七?她生日是七月七日,难道是这个“七”?他试着喊道:“小七?小七?”江月汐嗯了一声,嘟囔着说:“小七要睡觉呀。”纪云淮笑了笑,不敢离她太近,怕自己控制不住,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你小名叫小七。”
两年后。
江月汐作为优秀毕业生,身穿学士服上台讲话,台下坐了满满当当的一礼堂的人。
宽大的学士服也难掩一身玲珑身段,她比两年前更美了,脸上婴儿肥褪去,脸颊更加精致。
两年没做兼职,天天闷在图书馆和家里学习,肤色也养得白皙透亮,举手投足散发着优雅知性,亭亭玉立往那一站,像个发光体一样,瞬间夺去众人的目光。
“最后,祝福每一位莘莘学子,鲜花赠自己,纵马踏自由,鲲鹏凌万里,放鹤且冲天,谢谢大家。”
江月汐下台后,毕业典礼也结束了,各班各系准备拍照,等拍完,她立即离开,楚宁她们已经等在外面了。
“月月,这里。”
江月汐朝她们走去,四人约着要去校园拍照。
吴行拎着单反,正在调试,他是今天的御用摄影师,为此,楚宁还给他发了几个拍摄速成技巧的视频,要求他务必把他们都拍得美美的。
楚宁和他两年来磕磕碰碰的,虽然还未正式在一起,但所有人都知道,两人只欠一个仪式。
一个正式的表白仪式。
半路上,江月汐遇到温执,她会计专业的直系学长,不过人家已经是研三了。
温执属于儒雅型,气质和秦岭有点像,但秦岭出身富贵,身上隐隐约约带了点傲气和嚣张,温执是真的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长得也俊,一双眸子时刻都带着柔和的光,唇角微微上扬,是常说的微笑唇,像是随时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学妹。”
“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温执和她几位舍友打声招呼,笑着和她说:“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江月汐沉默片刻,和楚宁几人说了一声,朝温执走去。
两人寻了个地方说话。
“学长,还是保研的事?”
温执递给她一个信封,“对,里面是保研的表,王教授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机会难得,别错过。”
江月汐不打算读研,她计划考CPA,而且已经向萌之芽递交了实习申请,毕竟她的主要目的才是进入萌之芽。
“谢谢学长跑一趟,”她把信封接过来,“我会向王教授说明的。”
温执还想劝,毕竟她的能力有目共睹,两年时间学完了别人四年的课程,还都是全A,她不该放弃。
“学妹,王教授挺看重你的,他手里也有一些项目,跟着他,以后的起点比你现在高。”
江月汐对未来已经有了规划,不是说读研不好,只是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这两年,萌之芽向总部递交的财务报告并不乐观,对她来说,萌之芽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的雷,她赌不起。
江月汐再一次婉拒,事已至此,没必要再劝。
正好楚宁在远处喊她过去照相,温执看了她一眼,温柔问道:“学妹,同窗两年,不知学长可有幸与你合个影?”
他态度温和,语气带笑,江月汐一时也不好拒绝,便应了。
两人走过去站好,江月汐喊吴行拍照。
吴行抬头瞥了一眼,鼓捣着单反,漫不经心地说:“哦,抱歉啊,相机卡住了,拍不了。”
开什么玩笑,用纪云淮的相机拍她和别的男人的合照,是有几条命啊。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楚宁不信,走过去看。
吴行把相机递给她,说道:“不知道啊,你看相机都有点热了,可能这机子年头太长,内部老化了吧。”
这是纪云淮新买的,目前市面配置最高的单反,一个镜头都十多万。
楚宁摆弄了一会,不太会,提议道:“月月,要不用手机拍吧,我给你和温学长拍。”
吴行嘶了一声,朝不远处看了一眼,这娘们有点虎啊。
楚宁哪里是虎,温执平时在学习上,帮了江月汐很多次,他为人又好,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楚宁几人和他都认识,也总喜欢把两人凑在一起。
江月汐和温执自然没意见,楚宁拍完照后,江月汐把照片发给他。
温执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人,眉眼划过温柔,他把照片保存起来,没再耽误几人的行程,识趣儿的告别。
江月汐几人才拍了一会,校园里大部分地方还没去,想接着拍。
楚宁又抱怨吴行拖后腿,搞了个破相机,本来还说单反拍的比手机的好,谁知道中看不中用。
吴行对着相机啪啪拍了几下,说:“被我修好了。”
四人……
这要看不出他刚才是故意的,那就真是傻子了!
楚宁气得踹他一脚:“王八蛋,你有毛病啊!”
吴行笑着嗯了一声。
几人决定去实验楼拍照,那里有京大的标志性建筑,好多人都喜欢去。
吴行偷偷给纪云淮发了条微信:【实验楼。】
几人单独拍了几张,轮到江月汐的时候,吴行的镜头稍稍往右,焦距调大,把后面的人一起拍进去。
第一次做这种事,吴行有点紧张,不仅得防着江月汐,还得防他虎媳妇,搞得比她们还累。
【我说少爷,以后这事可以换个人来吗?搞得像地下接头一样。】
纪云淮回他一个摸狗头的表情包。
“操!”
毕业典礼之后,大家东奔西跑,为各自的梦想去奋斗。
江月汐四人聚餐,吃一顿散伙饭。
楚宁留在京市,已经收到一家小公司的offer ,公司离江月汐住处不远,两人决定继续当室友。
阮安梦要考研,已经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余娇要回家考公。
四个人,其实走的只有余娇,但她家不远,两个小时的高铁,周末也可以相聚。
所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饭桌气氛没有那么悲伤,但一桌人,还是喝点有点多。
青春不散场,散场的是那个三尺讲台和纯真的肆意张扬的学生时代。
此后,山野万万里,余生路漫漫,日暮酒杯淡,饭一半一半……
几人聚餐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吴行找了人,把余娇和阮安梦送到附近酒店,他抱起楚宁,打算送到他住的地方,他住的也不远,在夜色附近。
楚宁有点闹腾,吴行头疼,好不容易才把人制伏。
江月汐倒是安静,双眼迷离,脸色坨红,像颗娇艳欲滴的樱桃一样。
吴行朝门外说道:“醉得不轻,进来吧。”
话音一落,门外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浑身散发着矜贵的气质。
两年未见,纪云淮身上已经没有一丝曾经少年时代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内敛,一股浑然天成的强硬气势初见端倪。
他克制着自己,把江月汐轻轻扶到怀里,开口低声唤她:“月汐?月汐?”
江月汐应了一声,试图睁眼看清身前的人。
纪云淮心里紧张起来,怕她看清是他后露出厌恶的目光,他急忙伸手掩住她的眼,放柔声音诱哄:“月汐,你喝醉了,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这话像有魔力一样,江月汐没挣扎,侧头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位置,闭眼沉沉睡去。
纪云淮低头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只有这一刻,他才踏实的感受到,自己真的回国了,而她,此时此刻就在自己的怀中,再也不是梦醒后那种冰冷的空虚。
他把人抱起,比想象的还要轻,柔软的身躯躺在手臂上,玲珑有致的曲线低头就完全闯进眼中,他得分出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的心猿意马。
周信拉开车门,纪云淮抱着人上车,周信把车门轻轻关上,上了驾驶室,“少爷,去哪?”
纪云淮一愣,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许是喝醉了不太舒服,她蹙着眉,嘴唇微微张开抿了几下,还伸出舌尖舔了舔。
纪云淮眸光渐深,喉结滚动几下,哑声说:“京华酒店吧。”
他在京华有固定的套房,怕江月汐醒来发现异常,没敢带人去,只让周信开了豪华标间。
纪云淮衣服也没敢给她换,怕她难受,只是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
江月汐想吐,他把人抱进卫生间,等她吐完,又端着水杯让她净口,忙里忙外,伺候得小心翼翼和细致。
江月汐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人在身边,温热的毛巾擦拭她脸颊和脖颈,动作轻柔,有点痒,她伸手抱住那人的胳膊,翻个身,把胳膊压在身下,语气像撒娇一样娇滴滴的,“二哥,你别吵,小七要睡觉。”
纪云淮脑子轰的一声,像炸开一样,结实的手臂感受到一片柔软,像海绵,又比海绵有实质。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拨开挡在脸颊上的秀发,殷红的唇触手可及,他伸出空着的手,食指从唇上滑过,像是触电一样,刺得他一激灵。
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他顺着唇形描绘了一遍,恋恋不舍,江月汐觉得有点不舒服,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纪云淮眼中像是刮起一道龙卷风,把他仅存的理智和自制力尽数瓦解。
他对着那诱人的唇就吻下去,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裹着丁香小舌,疯狂吞噬着她口中律液,酒香传来,他仿佛也跟着醉了。
两人曾经也接过吻,但没有一次像如今一样让他血液都沸腾起来,体内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去占有去摧毁。
醉酒的江月汐有别样的美,像个妖精一样,带着妩媚和娇弱,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沉沦。
纪云淮找回一丝理智的时候,豁然发现,自己已经上床了,身下是气喘吁吁的人,唇色潋滟泛着水光,衣领大开,露出精致笔直的锁骨,长裙已经卷到膝盖上,一条纤细的腿已经被他挽起,身下的坚硬蓄势待发。
可江月汐依旧睡的沉。
他突然生出一阵恐慌,要是刚才自己没找回理智,那么会出现什么后果?
他不敢想。
纪云淮急忙退出来,挥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的疼痛让他清醒不少,他立即冲进卫生间,站在花洒下,淋着冰凉的水,试图浇散浑身的燥热。
等再出来的时候,纪云淮穿着浴袍冷静下来,江月汐背对他侧躺着。
纪云淮走过去,调了下空调温度,拿起一床薄被搭在她身上,江月汐又喊了一声:“二哥。”
刚才精虫上脑,他没太注意,现在才反应过来她喊的是什么。
二哥?她不是孤儿吗?还有哥哥?
还有小七?她生日是七月七日,难道是这个“七”?
他试着喊道:“小七?小七?”
江月汐嗯了一声,嘟囔着说:“小七要睡觉呀。”
纪云淮笑了笑,不敢离她太近,怕自己控制不住,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你小名叫小七。”
这些都是他所不知道的过往,也没听她说过,原来她还有那么多的秘密啊。
“以后,我喊你七七,可以吗?”
七七,只是我一个人的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