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照片的数量有限,翻着翻着,就到了尽头。他感到一种淡淡的惆怅,仿佛那些美好的回忆也随之消逝了。纪云淮缓缓合上手机,闭上眼睛,靠在柔软的沙发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那些曾经的欢笑,快乐,和伤害,都历历在目。想着想着,又想到明日的上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三个人,头炷香要算谁的?他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凌晨两点钟。算了,既然睡不着,那就趁早行动吧。
纪云淮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浏览着那些珍贵的照片。
然而,照片的数量有限,翻着翻着,就到了尽头。他感到一种淡淡的惆怅,仿佛那些美好的回忆也随之消逝了。
纪云淮缓缓合上手机,闭上眼睛,靠在柔软的沙发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那些曾经的欢笑,快乐,和伤害,都历历在目。
想着想着,又想到明日的上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三个人,头炷香要算谁的?
他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凌晨两点钟。
算了,既然睡不着,那就趁早行动吧。
于是,他迅速穿上衣服,将所需物品全部放入双肩包里。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向外瞥了一眼,苏少白和秦岭房门紧闭,他也没想着喊他们,便自个偷偷摸摸的朝外走。
普济寺在山顶,山路陡峭,蜿蜒曲折,徒步上山需要一定的体力和耐力。山脚下修了缆车,横在两座山谷的中间,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人送到山顶,还可以欣赏绿意盎然的自然风光,不过现在还早,缆车都是关闭的。
苏少白一直强调说心诚则灵,纪云淮就没想过要坐,反正他一直都有健身,体力和耐力自是不用提,当下便打着电筒循着幽静的步道往上走。
两侧树林被浓厚的夜色笼罩,形成一片神秘的黑暗。在这幽深的环境中,除了虫鸣声和树叶摩挲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周围再无其他的声响。
通往山顶的道路蜿蜒曲折,布满了层层叠叠的台阶。这些台阶有的紧紧依附在山体之上,有的则凌空而立。在这样的一座迷宫般的山路上行走,即使在白天,也对人的体力和毅力构成挑战。
夜晚行走难度又大,即使携带了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依然充满了挑战。手电筒的光线在黑暗中摇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黑暗吞噬。
纪云淮小心翼翼地踩着每一个台阶,用手电筒扫视周围的环境,确保自己的每一步都稳稳地落在实处,走了好半天,突然发现台阶尽头没路了。
他站在半山腰,回头朝来时的路看去,黑蒙蒙一片,几米外只看到身后的台阶。手电筒的范围有限,他把它朝旁边一偏,试图照亮更多的区域。然而,光线依旧只能照亮一小部分地方,台阶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为了更好地观察四周,他把手机也打开了。两个灯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尽管如此,视线所及之处仍是杂草丛生,台阶深藏在草丛之中,难以辨认。
纪云淮看了看时间,临近四点,他还只到半山腰,时间有点紧凑,四周也没有明显的山道,反正都是一直往上,他想了想,拨开前方的杂草,迈步走过去。
前方道路的艰难程度逐渐升级,坡度也变得越来越大。
四周环绕着茂密的松树林,松树的枝叶婆娑,松针叶铺满了地面。
凌晨时分,山里弥漫着薄雾,地面上的露水在树叶和草丛中凝结,松针叶被露水浸湿,每一步踩下去都会发出滑动的声响。
纪云淮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他没带登山杖,只得就近折了一根树枝探路。走着走着,树枝突然插进一个缝隙中,他冷不丁趔趄一下,身子失去平衡,一下子跪到在地,右脚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顿时传来一股钻心地疼痛。
还没等他站起来,脚下一滑,身子不稳,竟是顺着山坡快速滑了下去,手里的手机也瞬间被甩了出去。
苏少白和秦岭一大早就去敲纪云淮的房门,没人,给他打电话还是没人接,两人到前台一问,才知道这狗东西竟然自己先走了!
“他妈的,纪云淮这王八蛋,肯定是想抢头柱香!”秦岭气愤地唾道。
苏少白耸耸肩,对此他没多大的意见,反正他已经得偿所愿,头香不头香无所谓。
两人坐了缆车登山,等到山顶的时候,寺门还没开,门口已经有人等着了。
秦岭找寻一圈,没发现纪云淮的身影,又给他打电话,依旧无人接听,他皱皱眉,对苏少白说道:“好像有点不对劲,这狗还没接电话。”
他们一路走来都在留意附近的人,纪云淮想上头香,肯定不会比他们慢,门口就这么几人,一眼就能看完,可是没有他。
苏少白看了看一边的山路,沉吟一番,说道:“他出门得早,缆车肯定没开,估计是走着上来。”
秦岭看向山边曲曲折折的山道,一层层台阶通向连绵的山脚,看不到尽头,台阶又高又窄,不好走,看着就头大,还走上来?缆车不香吗?还能领略高山美景。
“那他还挺虔诚的。”秦岭吐槽一句。
苏少白笑笑没说话,他第一年来的时候也是走着上来的。
这条道路的艰辛,相信走过的人都深有体会。它是一条顺应地势而建的路,整体走势呈现出由山脚到山顶的逐渐攀升。
在山脚地段,道路相对平缓,行走起来尚算轻松。然而,随着海拔的升高,道路的艰险程度也在逐步加剧。
越往上走,道路越发的险峻,有些地方甚至不再有明确的台阶。仅有的标识就是几个勉强能放下脚的石块。这些石块有的已经磨损严重,有的甚至早已不存在,只剩下在斜坡上踩出的一条曲折小路。
再加上杂草丛生,遮住了部分路面,让人难以辨认,迷失方向。
苏少白开始担忧起来。
两人又等了一会,期间多次拨打纪云淮手机,还是打不通。
时间越来越近,终于,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钟声响起,普济寺的寺门打开,门口等候的人一窝蜂跑进去,都是想抢头香的。
苏少白和秦岭没去,站在山门口往下望,心里越发不安。
“报警!”秦岭说道。
苏少白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纪云淮一向守时,并且这样的事,他不可能迟到,他们心里隐隐明白,他这个时候还没出现,肯定是出事了。
“我和这里的方丈熟,我去找他借人找,你留在这报警,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苏少白疾声说道。
“好!”秦岭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苏少白简单把事情告诉方丈,方丈也立即重视起来,毕竟在自个山脚上失踪一个人,这事可大意不得,随即找了不少人,顺着山路的位置往下找。
秦岭打了119,也正在来的路上。
两人聚在寺门口,焦急的等待。
在经过了漫长的两个多小时等待之后,苏少白和秦岭发现局势并没有太大的改观。此刻,山上都是忙碌地进行搜索的人影,四周也挤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
苏少白看着山上的人群,心中不禁感到焦虑,他望向秦岭,秦岭皱着眉头说:“这样下去不行,要不从京市调人手过来,自己人用着也顺手。”
两人还没把这件事通知纪家,苏少白想了想,也觉得可行,毕竟自己家的保镖肯定更好用。
秦岭拿着手机正要给周信打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去,胳膊就被苏少白扯了一下,“你看那边——”
秦岭顺着看过去,便看到不远处的半山腰上,有一个慢慢移动的身影。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身后背着一个双肩包,正一瘸一拐地朝寺庙走来。
两人一惊,急急忙忙跑过去,秦岭立即挂了电话,边跑边骂:“纪云淮,你他妈的去哪了?”
待跑近一看,又双双怔住。
只见纪云淮浑身狼狈不堪,手里拄着一根树枝,身上沾满了泥土,裤腿上撕破了几个口子,衣服也破损严重。他平日里总是干净整洁,衣着得体,气质优雅。如今这样子与平日大相径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磨难,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苍白,显得有些虚弱。
“是不是赶不上头炷香了?”纪云淮轻声问道。
这话问的,苏少白和秦岭都想一脚把他踹山下了,“你现在还惦记这个?”
纪云淮疑惑的抬起头,不解地问:“不然呢?我差点把命丢在这,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两人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实在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没想到,纪云淮对江月汐的感情竟是这么的执着,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好在,他总归是回来了。
纪云淮随后才看到兴师动众的一大群人,沉默了。
苏少白问:“你手机呢?”
“丢了。”
秦岭拍拍他的肩,“哥们,要不以后搞一个斜挎手机壳吧,挂脖上,就不会丢了。”
纪云淮斜睨他一眼,拄着树棍朝寺庙里走。
他的伤势其实有点严重,虽然表面上看只是一些擦伤,但实际情况远比看上去要复杂。膝盖受到了严重的磕碰,导致膝盖肿胀起来,手臂也拉伤了肌腱,右手使力有些费劲。
原本,两人意思是先去医院,毕竟身体状况不容忽视。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纪云淮却坚决反对这个决定。
他觉得,千辛万苦才登上这座山,就差临门一脚了,现在返回那之前所付出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吗?
反正他没伤到骨头,这些伤上医院也是靠养。
苏少白到寺庙里找来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给他喷上,还好这些药是寺里的常备药品。
随后,几人商量了一下,纪云淮还是要抢头香,但他如今这副样子,别说头香了,头三百都怕抢不到。
纪云淮开始怂恿苏少白:“你每年捐那么多钱,在寺里留宿一晚,应该不过分吧?”
原来他打的这主意。
苏少白挺无奈的,现在开始后悔喊他一起过来了,这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了一祖宗。
秦岭也深有同感,他不动神色的朝外躲了躲,谁知道被纪云淮看到,纪云淮嘶了一声,朝他招招手,“离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点。”
“干嘛?”
纪云淮把包扔给他,命令似地说道:“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坏了把你的换上。”
这话把秦岭都整笑了,当下把纪云淮的包往脚边一扔,走到一旁坐下,从兜里拿出眼镜布开始慢条斯理地擦眼镜,看都不看他一眼。
纪云淮也不急,用手里的树棍捅了他好几下,说:“行了,过年的时候叶知秋会回来,到时候我帮你约约。”
秦岭手中动作顿了顿,转了个身子又继续擦拭。
纪云淮笑了笑,“哦,那算了,反正我二姑他们也说不定要出国,干脆我让叶知秋也别回来了。”说着,踮着脚去够一旁的背包,还没等他碰到,包就被人拎走了。
秦岭哗啦一声拉开包的拉链,低头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查看,发现只有红糖碎了一块,其他还完好,他把自己带的红糖给他换上,拉上拉链,把包甩在自己背上。
“少爷,还能走吗?要不要背?”
纪云淮手指点点他,嘲笑道:“没骨气。”
“呵——”秦岭也嘲笑道,“都是舔狗,就别互相伤害了。”
纪云淮一噎,发现竟然无法反驳。
没一会,苏少白就回来了,他已经和方丈谈好了几人今晚要留宿的事,他这几年香火钱捐了不少,纪云淮又有伤在身,方丈也便答应,给他们匀了两个房间。
下午的时候,纪云淮的膝盖肿得愈发厉害,但他还不消停,拄着拐杖在寺里逛。
他看到寺庙背后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树根上缠了一圈一圈密密麻麻的红线,树冠上挂着不少巴掌大小的许愿牌。
榕树的一侧,有个小亭子,里面售卖红线和许愿牌。
苏少白说:“那个姻缘线,你们可以买一根,上香的时候拜拜,拜完了下来缠树上。”
纪云淮和秦岭就去买,还买了许愿牌。
秦岭提笔就写,好像还怕人看似的,用手捂着。
纪云淮站在许愿牌前,沉思片刻,在上面写:一愿江月汐岁月静好,二愿江月汐所得皆所愿,三愿江月汐所行皆坦途。
愿愿都是她,一笔一划都诠释着心底最浓的情意,他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这些文字之中,希望它们能够穿越时间和空间,传达到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