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江淮肆却还是不满意,他似乎比却才更不开心了,她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郁。沈纾妍心神一紧,只觉大抵又要受罚了。她认了命,正要跪下来领罚。江淮肆却双手扶起了她,突然朝正在布置大婚装扮的宫人厉声喝道:“住手!”宫人吓得跪了一地。沈纾妍也是满脸疑惑,不知他为何突然跟宫人发气来。正要开口,却听江淮肆骤然下令:“从今日起,大婚的任何装扮不必到侧院来,侧院维持原样,不得多踏入一步!”
江淮肆脸上的笑意一瞬僵住,仿若有些不可置信,他神色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妾身说,”沈纾妍却定定望着他,神色并无半分波澜,“从前是妾身高攀,恃宠而骄跟殿下提这些不得体的要求,如今妾身认清自己的地位,不敢妄想与殿下再提画笔,从前那些话,殿下就当作是戏言,不必再当真。”
她低眉顺眼,声音恭顺。
自认态度良好。
可不知为何,江淮肆却还是不满意,他似乎比却才更不开心了,她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郁。
沈纾妍心神一紧,只觉大抵又要受罚了。
她认了命,正要跪下来领罚。
江淮肆却双手扶起了她,突然朝正在布置大婚装扮的宫人厉声喝道:“住手!”
宫人吓得跪了一地。
沈纾妍也是满脸疑惑,不知他为何突然跟宫人发气来。
正要开口,却听江淮肆骤然下令:“从今日起,大婚的任何装扮不必到侧院来,侧院维持原样,不得多踏入一步!”
顿了下,他冷声补充:“就算是太子妃下令,也不可!”
那些宫人当即将侧院的所有红喜字和红帷幔撤下,很快退去。
沈纾妍看着这一幕,一时不解。
却听江淮肆扶着她的肩膀,温声朝她问:“这样你可舒心了?”
“孤刚刚见你在对着这红帷幔失神,想必是孤要大婚的事让你伤了心。”
江淮肆满是了然的神态,向来高高在上的太子,朝她弯腰,轻声问:“纾妍,你可是在跟我闹脾气?”
有那么一刻。3
沈纾妍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可她抬眼,对上江淮肆那认真隐忍的神色,她才明白,江淮肆确实是在关心她是否生气。
沈纾妍怔然,心里忽地生出一抹异样。
她回过神来往后退了半步。
“殿下,妾身不敢。”
这唯恐不及的态度让江淮肆的神色一僵,他眼底的温和柔情一点点散去,仿佛才意识到,她并没有生气,而是认真地不想跟他作画。
江淮肆的神色阴沉了下来,声音也一瞬变得冰冷:“孤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与孤作画不是因为上次孤失约,带了孟霜音来让你作画,今日才在同我生气的吗?”
原来……他竟也知道上次是他自己失约了。
沈纾妍的心里泛起一抹可笑。
旋即,她的头往下更低了几分,轻声道:“殿下,妾身不敢同您生气。”
整个院子里安静得异常。
江淮肆静静望着她,半晌,他冷笑出声:“好,好得很!”
江淮肆挥手将那些画架推倒,画架画纸倒了一地。
噼里啪啦响动异常。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日后就不必作画了!”
“沈纾妍,若让孤看见你再作任何一幅画,孤定会叫人废了你的双手!”
他语气中的阴狠,让人清楚明白,他是绝对做得出的。
可沈纾妍却依旧只是跪着,身形并未有半分异动。
良久。
她低垂着头,温声应:“是,妾身定当铭记。”
他的怒火似乎对她毫无影响。
江淮肆眸色发冷,当即拂袖而去。
沈纾妍静静跪在院子里。
等脚步声远去,她才缓缓起身,看着院子里被江淮肆推倒的画架,神色恍然。
她走过去,伸手抚过那画架。
良久,沈纾妍转身进了屋。
自此这次不欢而散后。
江淮肆之后一段时间都未曾踏足侧院。
一方面他最近正忙着准备大婚事宜,另一方面,江淮肆也想让沈纾妍好好反省,认认错。
直到这日。
他正试过婚服,回到书房内。
却见那书房里赫然正摆着一封密信!
跟上次的密信一样,没有任何署名。
江淮肆大步过去,正准备撕掉,却莫名心下一沉,将其打开。
这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谢云安。
江淮肆手一顿,眼神骤然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