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欣和玉翠同时看向她,玉翠:“我现在不担心能不能回得去,只担心姑爷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芸欣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说他还想找人来对付我们吧?他,他……”江一舟忍不住多看了玉翠一眼,这丫头怪不得原主和芸欣过那般艰难,她倒是挺自在的。就这般玲珑心思,放在她的本体世界至少也是个女强人之类。只是,在这个世界,作为奴才讲究的就是忠诚……好吧,似乎当自己进入这个身体,转变思想和行事风格后,这丫头也转变了过来。
因为收拾东西以及跟宁建仁等人掰扯花了不少时间,马车驶出福松镇时天都暗下来了。驚
好在一大早江一舟就让玉翠去陶器铺通知了陶钧山。
陶钧山让自己大儿赶紧去庄子上让人准备房间。
庄子上除了烧陶那里有一个院子,里面住着工人。
另外还有一个小院子,以前江老爷偶尔过来看看住一两天。现在要住人的话,还需好好收拾一番才行。
马车车厢里,除了坐人的地方,到处都塞满了各种东西,包括原主的梳妆镜都带上了。
芸欣有些愤愤然,问道:“小姐,今天有刘老爷他们在,为什么不多要点银子?或者让姑爷把那些铺子也交出来?”
不等江一舟回答,玉翠就拍了她一下:“你傻啊,之前小姐病了他都不舍得给钱请大夫,你觉得他舍得拿出更多银子?”驚
“可江家偌大家产,还少的了银子……”
“我看你还是没弄明白,有没有钱是一回事,人家愿不愿意给是另一回事。他好不容易在江家站住脚,好不容易才熬死了老爷太太,好不容易才真正掌控了江家,他心里恐怕对小姐早就……”
玉翠说溜了嘴,话刚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下意识看了眼江一舟,见对方整斜靠着旁边一个巨大的衣物被褥的包裹休息。
便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那姑爷隐忍那么久,心里早就对小姐恨毒了,在他心里,哪怕是一个铜子都不舍得给小姐…这跟钱多钱少没关系。”
芸欣还是有些不甘,以前看姑爷都是温和笑嘻嘻的,让人如沐春风一样。没想到竟是这般……真为小姐感到不值。
她小声嘀咕:“难道那偌大家产就白白让给他不成?”
“呵,白白给他?当然不可能。”一声清浅的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驚
江一舟手肘撑着包裹,手指虚握抵着太阳穴的地方,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
芸欣和玉翠同时看向她,玉翠:“我现在不担心能不能回得去,只担心姑爷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芸欣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说他还想找人来对付我们吧?他,他……”
江一舟忍不住多看了玉翠一眼,这丫头怪不得原主和芸欣过那般艰难,她倒是挺自在的。就这般玲珑心思,放在她的本体世界至少也是个女强人之类。
只是,在这个世界,作为奴才讲究的就是忠诚……好吧,似乎当自己进入这个身体,转变思想和行事风格后,这丫头也转变了过来。
江一舟懒懒地接着芸欣的话说:“什么不会是,而是肯定会找人来对付我们。所以这次去了庄子上,虽然距离江家几十里,近两天他抽不出时间和精力来,但等他把这一茬应付过去后,肯定会给我们找麻烦的。以后大家眼睛都擦亮点,但凡陌生人或者有什么异常,一定要警醒些。”
两人都神情郑重地应是。驚
芸欣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小姐,小少爷呢?他留在宅子里会不会……”
玉翠想说什么,下意识看看江一舟又闭上了嘴巴。
江一舟淡淡地说道:“我上次落水并非意外,他让我帮他抓小鱼,然后趁我不备,从背后将我推下去的。”
看她说这件事的语气神态,就像在讲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芸欣则是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想反驳:“不,这怎么可能,怎么会……他可是小少爷啊。小姐……”
玉翠冷哼一声,“什么不可能。是我亲眼所见,也是我将小姐拉起来的……”
然后那个小东西竟然还对她拳打脚踢,说她是害人精,还要让父亲将她卖了。驚
但小姐醒了后,就向外宣称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的,玉翠便将这段隐去,心里对这个小姐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虽说那小崽子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从身上掉下的除了肉也可能是一坨xiang。
她当然没把这话说出来。
而现在,小姐竟主动说明当时的真相,想来她也终于看清那父子两的真面目了吧。
玉翠道:“你难道忘了昨天晚上,小少爷是怎么对小姐的吗?”
芸欣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以前小姐说小孩子不懂那些大人间的弯弯绕绕,多教教,多耐心,定回让其走上光明大道的。
“小姐……”驚
她还想说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几人身体微微往前倾了倾。
玉翠掀开一角帘子问:“七哥,怎么停下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廖七道:“前面有几个人在抓扯……其中一个朝我们马车跑过来了。”
随着廖七的话,前面揪扯一团的人中,一个人突然朝这边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
江一舟凝神一听,脑中突然有一灵光闪过。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看到跑过来的人,竟是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女子,又黑又瘦,身上衣服破烂不成样子,裸露的皮肤上是一条条新旧叠加血痕。
这一看就是被虐打的。驚
江一舟下车,芸欣和玉翠也赶紧下来,站到她左右。
廖七则停好马车挡在三人前面。
那女子一个噗通跪到几人面前,“求江小姐救救我,我不要被卖到窑子里去,我死都不要,求小姐救救我……”
女子说着就砰砰砰地使劲儿磕头,额头上很快就磕破了,血水流下来,可她却浑然不觉。
她现在是被送入窑子那无边的恐惧支配着,完全不觉得身体的疼痛。
江一舟越过廖七上前,亲自将女子搀扶了起来:“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她心中想的是,这女子看似如此狼狈,但这眼力见却是不错,竟一眼就认出这是江家马车,还从三人中分辨出自己是“主子”。驚
不过她还是要问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这时,另外三人两女一男朝江一舟走了过来。
廖七再次上前,将江一舟几人都挡在了身后。
那三人打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满脸横肉的妇人,她将江一舟几人上下打量一番:“多谢几位仗义相助,帮我们将这逃奴抓住,现在烦请各位把她交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