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立即会意,匆匆捡起掉在地上染血的信封,拆开擦净后才躬身呈了上去。良久,众人才听到皇帝沉怒的声音响起:“混账!”“传朕命令,当年顾氏一案,即刻重查!”大太监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又问道:“皇上,这顾骊英已经断气了,尸体该如何处置?”皇帝揉了揉眉心:“先拖下去。”说罢,立刻便有侍卫上前,要将顾骊英往外拖。谢长宴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去拦:“阿遥……”可就在手刚触碰到顾骊英肩膀时,他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谢长宴看着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顾骊英。
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仿佛被人插了一剑似的,破了个大洞。
霎时间,他的脑海中涌进无数个片段,几乎要将他的头塞爆。
而每个画面里,都是顾骊英的身影。
血溅太和殿,朝臣们神色各异,或讶异,或冷漠。
总之无一人敢出声。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匆匆跑进太和殿,在御前跪下:“若非顾家有冤情,顾家女儿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拼死也要将证据呈奏圣上。”
是周鹤安,他深深一拜:“望圣上明察!”
皇帝给身边的大太监递了个眼色。
后者立即会意,匆匆捡起掉在地上染血的信封,拆开擦净后才躬身呈了上去。
良久,众人才听到皇帝沉怒的声音响起:“混账!”
“传朕命令,当年顾氏一案,即刻重查!”
大太监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又问道:“皇上,这顾骊英已经断气了,尸体该如何处置?”
皇帝揉了揉眉心:“先拖下去。”
说罢,立刻便有侍卫上前,要将顾骊英往外拖。
谢长宴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去拦:“阿遥……”
可就在手刚触碰到顾骊英肩膀时,他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谢长宴这一倒,令大殿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皇帝闲吵,匆匆退朝。
谢丞相爱子心切,连忙让人将谢长宴带回了家。
乱成一团时,几乎没人注意到,周鹤安独自一人抱过顾骊英的尸体,往外走去。
谢长宴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的他遭父亲政敌迫害,失去记忆流落他乡,只有混在乞丐堆里才能活下去。
忽然有一天,谢长宴经常乞讨的街角,路过了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
即便是身着粗布麻衣,也盖不住她清丽的容颜。
谢长宴没想到,这女子竟然会朝他伸手,带他回家:“我叫顾骊英,你呢?”
他们一起弹琴、一起吟诗。
直到后来,谢长宴打听到自己似乎是从京城来的,想要去京城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对此,顾骊英十分支持,甚至几乎将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都给了他。
面对他的推辞时,她说:“我在这世上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对我来说,你就是最重要的人。”
“若你能得偿所愿找到自己的家人,我也会感到高兴的。”
顾骊英的脸逐渐清晰,而后慢慢与太和殿中被他刺伤,伤痕累累倒在地上的女子重合。
谢长宴像是忽然踩空,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破了一个大洞般,空落落的在流着血。
谢长宴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而后起身下床,连外衣都顾不上披,就往外跑。
没想到,在门口和江如茉打了个照面。
后者抿抿唇,小心翼翼问道:“夫君,你刚醒,这是急急忙忙要去哪?”
谢长宴一见到她,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回忆起来了所有的事情,也明白了过来江如茉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眼中翻涌着冰冷的怒意。
可谢长宴现在并没有时间与她计较,只是冷声说道:“我要去找阿遥。”
江如茉显然怔了怔,喃喃重复:“阿遥?”
随即,她便明白了什么,敛了笑一字一句说道:“你是说顾骊英吗?”
“她已经死了,尸体都被烧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