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骋大摇大摆地掠过她,落座沙发里,两条腿交叠着搁在茶几上:“需要我重复一遍刚才的话?”白若溪:“那你也需要我重复一遍我刚才的话吗?”“我想怎样就怎样。”傅骋淡漠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莫名给人一种巡查自己领地的既视感。“……”白若溪简直要气笑了。一个两个的,全当她好欺负。解决了一个郑洋,又惹上这位爷。照前几次的经验,白若溪深知她再说什么也是徒劳,根本赶不走他,索性不浪费功夫了,还是采取当他不存在的策略,随他想怎样就怎样。
白若溪顿时不乐意了:“忙我可以帮,戒指我是绝不可能戴的。”
“好……”郑洋很失望地收回戒指,“那,现在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医院?”
白若溪亮起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颔首:“走吧。”
前往医院的途中,她简单了解了伍碧琴的情况。
颅内发现了一颗肿瘤,万幸是良性的,暂时住院,等医生确定治疗方案,不排除手术的可能。
两人统一了说辞之后,白若溪跟着郑洋进去病房。
许哲正坐在病床前喂伍碧琴吃晚饭。
原本正开心地聊着什么,发现白若溪的身影,伍碧琴立刻撂下许哲,欢喜地朝白若溪招手:“快来!快来!”
白若溪笑着将拎来的补品放上床头柜:“伯母今天的气色可算恢复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伍碧琴握住白若溪的手,一摸又一看,愣了一下,“怎么没戴戒指?阿洋没跟你求婚吗?”
“求了。”郑洋接过话茬,如常搂住白若溪的肩,解释道,“戒指先收起来了。若溪怕弄丢。而且她平时工作总要画图,不方便戴。”
白若溪补充了一句:“嗯,伯母,钻石太大了。阿洋在我单位门口求婚已经够张扬的,我再戴个大钻戒总到我同事们眼前晃,太高调了。”
伍碧琴倒也没追究:“好吧,收着也好。反正戒指只是形式。既然求完婚了,接下来抓紧时间把证领了。我看明天的日子就很不错——”
“妈,你怎么好像总是怕若溪跑了似的?”郑洋口吻无奈。
“可不就担心若溪不要你,跑了。”伍碧琴不留情面。
郑洋表情讪讪:“领证的时间我和若溪有安排的,定在情人节了。”
“2月14号啊?”伍碧琴皱眉,“那得到年后。”
许哲帮腔:“阿姨,我们年轻人挑日子一般都流行情人节。你就别为难他们了。”
伍碧琴不再纠结了:“行行行,反正有个确切的日子给我个盼头就行。就是那婚礼——”
“伯母,你再这么操心,我明天就不敢来看你了。”白若溪笑着截断了她,“你先把晚饭吃完吧。”
伍碧琴止了话,接过许哲帮忙递过来的她的筷子,转而开始唠叨许哲:“阿哲,你也该交女朋友了。别嫌阿姨啰嗦,你和阿洋一起开公司,这些年你们哥俩关系多好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一直拿你当半个儿子。你父母不在身边,我得替他们关心你。”
许哲看了眼郑洋:“嗯,我知道的,谢谢阿姨。”
白若溪已然睁开了郑洋的手臂,坐到沙发里给伍碧琴削水果。
呆了半小时她就离开,只让郑洋送她到医院门口为止。
白若溪拦下一辆出租车,临上车前提醒郑洋:“你尽快吧。拖得越久,只会让伯母越失望。”
她其实不赞同郑洋的做法,尤其还在伍碧琴面前将他们的关系进一步了。
郑洋神情复杂,忽然问:“是不是会影响你交新男朋友?”
白若溪蹙眉:“这和我交不交新男朋友有关系吗?”
“没关系。”郑洋垂了一下眼皮,为她打开车门,“路上小心,到家后可以发消息给我报个平安。”
似乎担心惹她反感,他又说:“即便分手了,我们也还可以是朋友吧。”
白若溪点头。能平平和和的,自然是最好。
回到小区楼下差不多快八点。
白若溪先进去花店,跟老板娘买了今天没卖掉的有点蔫的花。
老板娘干脆送给她,还选了不同的品种帮她包成漂亮的一束。
白若溪闷闷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纾解,迈楼梯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不少。
刚一抵达她所在的五楼,冷不防传出一把凉凉讥诮的嗓音:“这是和郑洋又和好了,还相处得很愉快?”
被吓了这么多次,白若溪的扛吓能力并未提升,心脏都抖了一抖。
楼道间不太灵敏的声控灯此时才慢吞吞地亮起,完全照出傅骋,冷调的光线将他英挺的轮廓勾勒得偏于冷硬。
他坐在通向六楼的楼梯上,因为腿长,他往高处坐的,腿隔了两级阶梯平直地伸着,结实得惹人注目。
嘴里塞着根烟,却没点火,手中弹玩着打火机的金属帽盖,来回地叮叮脆响,整个面容冷漠,眼睛是眯起来瞧她的,周身的气息十分不善。
白若溪眉心微拢:“你怎么又在这儿?”
“检查你的伤。”傅骋的音调一贯地低而稳。
白若溪亦一贯地难以抑制耳根的发烫:“谢谢。不过你不用为弄伤我负责。”
傅骋没动,也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白若溪不知道他是想怎样,和他对视了会儿,径自摸钥匙开门。
傅骋起身,跟在了她身后。
“你干什么?”白若溪来不及阻拦他。
傅骋大摇大摆地掠过她,落座沙发里,两条腿交叠着搁在茶几上:“需要我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白若溪:“那你也需要我重复一遍我刚才的话吗?”
“我想怎样就怎样。”傅骋淡漠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莫名给人一种巡查自己领地的既视感。
“……”白若溪简直要气笑了。
一个两个的,全当她好欺负。
解决了一个郑洋,又惹上这位爷。
照前几次的经验,白若溪深知她再说什么也是徒劳,根本赶不走他,索性不浪费功夫了,还是采取当他不存在的策略,随他想怎样就怎样。
但完全无视又是不可能的,譬如因为他,白若溪改变了以往回家先换家居服的习惯,径直进去厨房,决定先做饭。
下了班就去医院,她晚饭还没吃。
郑洋和伍碧琴询问她时,她撒谎说不饿。
傅骋又像上次,让她多煮一个人的份。
白若溪置若罔闻。
下一瞬,轻轻的冷哼激荡在空气中,伴随她的双脚腾了空——傅骋抱起她坐在了流理台上。
她短促地惊了半声,后半声被抵来她身前的傅骋用嘴唇堵住。
落势极其凶猛,她觉得牙齿都磕到了。
他手臂如铁,紧紧困住她,她毫无放抗之力。
吻得她快窒息之际,傅骋总算松开,但额头靠着她的额头,仍衔着她的下嘴唇,微哑的嗓音彰显着欲望说:“不多煮一个人的份,你就是打算亲自喂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