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赶走不少醉意,但心里还是有些堵。几个月前,鹿悠还站在摩天轮前跟他表白,一转眼竟然就要和别人结婚了。走出卫生间,竟看到鹿悠就站在一边,指间还夹着一点猩红。沈司聿当即就沉了脸,上前一把拿下那烟,语气凌厉:“谁教会你抽烟的?”鹿悠也没再抢,眼看着他把烟蒂按灭丢进垃圾桶,才出声回答:“没有人教,自己学的。”沈司聿的心头蓦地浮出一抹烦躁,他移开视线,用一贯阴郁的语调说:“以后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沈司聿在家宴上喝了些酒,不多。
他的酒量,这些酒本不会上头,可莫名地就是有些头晕。
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赶走不少醉意,但心里还是有些堵。
几个月前,鹿悠还站在摩天轮前跟他表白,一转眼竟然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走出卫生间,竟看到鹿悠就站在一边,指间还夹着一点猩红。
沈司聿当即就沉了脸,上前一把拿下那烟,语气凌厉:“谁教会你抽烟的?”
鹿悠也没再抢,眼看着他把烟蒂按灭丢进垃圾桶,才出声回答:“没有人教,自己学的。”
沈司聿的心头蓦地浮出一抹烦躁,他移开视线,用一贯阴郁的语调说:“以后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本以为她会说些别的。
不料,鹿悠却是轻笑了一声,真像当初那小姑娘般回:“小叔说的对,我都听小叔的。”
哪怕她随便回一句什么敷衍的话,沈司聿都不会觉得奇怪。
可偏偏她这样听话地应声,就让他觉得,她的确是在认认真真地敷衍他的告诫。
就像小时候家长叮嘱孩子们不要吃街边的小吃,孩子们答应地极其严肃,但一转头还是会奔向小吃摊。
鹿悠现在就和那些小孩一样,把他当作真的长辈,认真而严肃地敷衍。
仿佛是在告诉他,她现在对他已经别无其他感情。
他们之间,就是纯粹的,一声小叔的关系。
这个清晰的认知让沈司聿的心没来由的一慌。
按理说她该高兴地,毕竟他终于打消了鹿悠对自己的心思。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沈司聿压下心底的异样,移开视线,换了个话题:“以后打算干什么?”
鹿悠却是不答反问:“我想做什么,小叔就还会像从前那样帮助我吗?或者,像帮助谢隐那样?”
提及谢隐,沈司聿的眸色黯了黯:“我会帮谢隐,也是因为你。”
鹿悠笑起来,眼底却晦暗:“那我还真是得感谢小叔,从前帮我,现在帮我的未婚夫,要是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小叔是慈善家。”
沈司聿没说话。
沉默片刻,鹿悠也没有继续琢磨他的心思,抬步转身:“小叔,回去吧。”
看着她踩着高跟鞋离开的背影,沈司聿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明明已经听了近二十年的小叔,偏偏刚才那一声,狠狠刺痛他。
鹿悠好像真的长大了,不再需要他的庇护。
但这并不是沈司聿想要的。
他曾经是真的很想保护好鹿悠,至少要在那个混乱复杂的娱乐圈为她辟出一片可以保留她天真烂悠笑容的净地。
但最后,伤害她最深的人,也是他。
家宴结束,一群人走出餐厅。
沈老爷子对鹿悠说:“悠悠,你和司聿坐一个车吧。”
沈司聿已经打开车门,却听她说:“不用了沈爷爷,我未婚夫要来接我。”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谢隐的声音:“悠悠!”
谢隐走过来,对沈老爷子微微颔首:“沈爷爷好,我是悠悠的未婚夫谢隐,我来接她回家。”
沈老爷子笑着点头:“行啊,这么把悠悠放在心上,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悠悠。”
谢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是,我是真的喜欢她。”
说着,他看了眼鹿悠,嘴角露出笑容。
沈司聿却只觉得那笑容刺眼。
鹿悠和众人告别,坐上了谢隐的车。
而直到车子绝尘而去,她都没再看沈司聿一眼。
独剩下站在原地的沈司聿缓缓地放下了刚要抬起的手,嗓间中的那句“再见”也随着滚滚尘灰沉寂下去。
这丫头……真是恨透了他吧。
沈司聿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缓缓抬眸看向漆黑的夜空。
城市里的天太黑了,黑得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