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将花束递到她的面前,弯了眸子瞧着她:“替我收下。”三里屯的夜风微凉,拂过玫瑰茉莉与姜花的花瓣,送来幽幽清香。面前的那个男人直勾勾看着自己,嘴角噙笑,以至于从她的角度上看去,正好对着他修长的脖颈,他是典型骨骼分明的长相,皮肤极白,下颌线锋利,她的眸子恰好落在他喉结处的位置,随着他轻微的吞咽,微微上下滑动,盛以晴也忍不住跟着吞了唾沫——赶紧低头看花。“行吧。”她轻声应,只见
“嗯?”
他将花束递到她的面前,弯了眸子瞧着她:“替我收下。”
三里屯的夜风微凉,拂过玫瑰茉莉与姜花的花瓣,送来幽幽清香。面前的那个男人直勾勾看着自己,嘴角噙笑,以至于从她的角度上看去,正好对着他修长的脖颈,他是典型骨骼分明的长相,皮肤极白,下颌线锋利,她的眸子恰好落在他喉结处的位置,随着他轻微的吞咽,微微上下滑动,盛以晴也忍不住跟着吞了唾沫——赶紧低头看花。
“行吧。” 她轻声应,只见花束的手柄部分被层层叠叠缠上了白色的丝带,系上了蝴蝶结。她接过,凑上来嗅了,甜丝丝的香,随口询问:“你从哪里搞到的?”
“新娘捧花。”陈撰一脸诚恳,“都说接到了,就下一个结婚。”
“哈?!”
听到这个答案的盛以晴面色骤变。不等陈撰反应过来,迅速将捧花扔了回去,火速道:“谢谢。结婚您留着吧,有点急事,我先回了。”
“不、不是。”陈撰怔了半秒,不知道哪里出错,只见盛以晴已然走远了几米,姑娘背着包,包里重重坠着电脑,半边身子微微往一边倾斜,她穿细跟高跟鞋,碎步子咯哒咯哒敲着水泥地面,姿态昂扬,步履飞快,显然拒人于千里之外。陈撰苦笑,想着确实没缘分,悻悻然往相反方向走去,可才还没走两步,就身后听一声尖叫,他迅速回头,就见深夜的道路上,那道俏丽身影一个踉跄,几经挣扎,重心不稳,“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啊?”
他犹豫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上前。可那身影也像凝固在地面上一般,既没挣扎着起身,也没捂着伤口喊疼,只是一动不动保持着摔倒的姿势,仿佛竭力让自己融进夜色里。
身后的眸光从十多米开外锐利地射来,盛以晴闭着眼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早在心里骂了一百遍倒霉——怎么会这么丢人?!一分钟前昂然拒绝了帅哥,一分钟后就像个蠢货一样摔倒在他面前。
机电院的这条破街道仿佛荒废了一般,除了他俩再没有别人。她没动,于是他也干脆不动,各自安安静静沉默着,僵持片刻,身后脚步声总算传来,她心一横,干脆也大大方方转过头去,可率先怼着自己脸的,却是陈撰手里握着的那束晦气的新娘捧花。
靠。
盛以晴猛地往后一缩,注意到她的目光,他连忙将捧花往身后一藏,她的目光随之向上,四目相对,一坐一站,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嗨。“盛以晴干干扯了嘴角,“这么巧。”
“……你能动吗?”不等她应,他继续问道,“要不我先扶你起来?”
想到手里还抓着那束破花,陈撰的样子像是缴械投降:视线锁定着她的脸,一边手小心翼翼地将花放在脚边,另一只手探过来扶她。
他的体温比她高了半度,隔着衣袖扣住她的手腕,蹲在她面前倾了身子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脚踝,大概是刚刚扭伤,尚且看不出红肿,但姑娘表情狰狞,足见疼痛。深夜的地面渗出丝丝凉意,陈撰干脆接过她的包斜跨在身上,两个斜挎包一左一右挎着的样子有些傻。盛以晴见着想笑,将笑憋在嘴里,就见陈撰转了个身,背着蹲在自己面前。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背,示意她:
“上来。我送你回家。”
陈撰的后脑勺是淡淡的柠檬香,领口是薄荷香。他的肩很宽,胳膊因为用力而紧紧绷着,这条小路难得地安静,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与他的脚步声。她垂眸专心盯着他的头发,呼吸像一阵浅浅的风,钻入他的发缝里。而她的手交扣在他的胸前,无意识的,他们的心跳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