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铭始终神色淡淡,除了拒绝还是拒绝。没个三两天,他周围就安静了下来,连带着各个机组都觉得他持才傲物,不想和他共事。纪以年想起这些负面的评价,发现和自己印象里的何铭相差甚远。他有时很幼稚,但照顾人的时候又很细心。自己病重的时候,都是他不眠不休的在照顾,没有一处不妥帖。有时半夜她哑着声音喊疼,何铭就会立即惊醒,给她找来冰块。某次深夜,纪以年模糊不清,何铭喂冰块的时候,她的嘴唇不小心擦过了何铭的手指。似乎觉察到了她尴尬,何铭后来就戴上了手套。
“噌”的一声,纪以年站起身,动作急的带着椅子和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
周围人神色各异的看过来,见纪以年后开始窃窃私语。
纪以年此刻顾不上这些,心在胸腔内剧烈跳动着,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何铭的惨白的脸。
她关掉电脑,当即定了一张去海口的机票。
赶往机场的路上,纪以年才想起要给学校打个电话请假。
导员同意之后,她又给爷爷打了电话。
接通的瞬间,纪以年就跟爷爷说了个大概:“爷爷,我有个同学,在海口除了事,现在我要过去一趟,这个月末再回家。”
爷爷难免担忧:“那你钱还够不够……咳咳……够用?要不要爷爷再也你打一些钱?”
听见老人的咳嗽声,前世爷爷去世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纪以年低声劝说:“爷爷,你不要把钱都留着,记得要去医院做检查。”
“好……咳咳……爷爷好的很,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记得和爷爷说,不要自己一个人强撑。”
“好。”纪以年应下。
爷孙俩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她默默在心里把带爷爷去看病的事情提上日程。
二十分钟后,纪以年抵达机场。
登机的时候,她看着停机坪上来往的飞机,兀的想起第一次和何铭见面。
那年京海的冬天极冷,纪以年和江望予吵了架,习惯性的躲到航司,想要逃避那些不想面对的事情。
经过停机坪时,京海下了那一年的初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空中飘下,何铭穿着纯黑色的机长服,带着澳洲风格的大檐帽,迎着雪走来。
和纪以年擦肩时,他兀的停下了脚步,很疑惑的问了句:“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纪以年听的也莫名其妙。
何铭没有继续纠缠,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离开。
当时她觉得何铭挺傲的,大檐帽下的断眉极度有个性。
他来京海国际机场后,乘务组的八卦都变多了不少,乘务人员每次看见何铭都热心的搭讪。
可何铭始终神色淡淡,除了拒绝还是拒绝。
没个三两天,他周围就安静了下来,连带着各个机组都觉得他持才傲物,不想和他共事。
纪以年想起这些负面的评价,发现和自己印象里的何铭相差甚远。
他有时很幼稚,但照顾人的时候又很细心。
自己病重的时候,都是他不眠不休的在照顾,没有一处不妥帖。
有时半夜她哑着声音喊疼,何铭就会立即惊醒,给她找来冰块。
某次深夜,纪以年模糊不清,何铭喂冰块的时候,她的嘴唇不小心擦过了何铭的手指。
似乎觉察到了她尴尬,何铭后来就戴上了手套。
想到这,纪以年心口划过一丝暖流。
“请飞往海口的乘客尽快登机……”
机场广播唤回她的思绪,纪以年愣了瞬,果断登机。
坐上座位,机长的声音传来:“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和感谢您乘坐天合联盟成员华夏华北航空,航班由京海前往海口,飞行时间为4小时20分钟……”
飞机滑入跑道,缓缓上爬。
失重的感觉传来,纪以年握紧扶手,在心里默念:“何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