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一粒一粒滚到了地上,清脆又杂乱。谢厌白将手藏回了袖中,但宋听雾还是看见了他手腕的一圈红痕。“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所言句句属实。”他还是冷着脸,不容置喙的说着。宋听雾心中积攒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豁口,齐齐喷涌而出。她冷声说着:“大人可是记得天枢阁那日,你说了什么,可还需我复述一遍告诉你?”“你说‘从今往后再无佛子谢厌白,只有帝师谢厌白。’难不成你忘了?”裴清衍见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模样,充当起了和事佬。
佛珠一粒一粒滚到了地上,清脆又杂乱。
谢厌白将手藏回了袖中,但宋听雾还是看见了他手腕的一圈红痕。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所言句句属实。”
他还是冷着脸,不容置喙的说着。
宋听雾心中积攒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豁口,齐齐喷涌而出。
她冷声说着:“大人可是记得天枢阁那日,你说了什么,可还需我复述一遍告诉你?”
“你说‘从今往后再无佛子谢厌白,只有帝师谢厌白。’难不成你忘了?”
裴清衍见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模样,充当起了和事佬。
“听雾,帝师也许……”
还不等他说完,宋听雾就快步走出了房间。
留下两个人在房中默然不语。
不过片刻,谢厌白也追了出去。
裴清衍双拳紧握,脸上的温润情深褪去,眼中满是阴鸷。
什么狗屁帝师,什么娶宋氏女,得天下!
等他登上皇位,就通通送他们去见鬼!
他心中的恶意翻涌,将情绪强压后,起身向外走去。
看来得再施点手段,让宋听雾彻底的对自己死心塌地……
宋听雾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发生着战事的方向。
心中一阵忧心。
但愿兄长此去一帆风顺,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诸邪回避。
“你可相信命运?”
身后陡然传来了谢厌白淡漠的声音。
晚风吹动着她的青丝,不断往后飘去。
宋听雾不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若真有命运,我也要挣脱它的桎梏,掌控我自己的人生!”
她的眸子在夕阳下渡上了一层浅金色,神色坚定。
谢厌白脸上的清冷淡然瞬间裂开,一种名叫痛苦的情绪在他脸上静静的流淌。
“你不能和裴清衍在一起,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
他一把抓住了宋听雾的手腕,黑眸中隐隐带了丝偏执。
宋听雾哑然失笑,用力挥开了他的手:“我和你非亲非故,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我与你无关。”
字字诛心。
话语像利刃一样,一下一下狠狠的戳着他的心,戳的血肉模糊,痛到浑身颤抖。
谢厌白声音破败不堪,嘴唇嗫嚅了半天也未说出半句话。
心底的痛意不断向他袭来,他错过了自己最爱的人……
心寒的像是跌入了冰窟。
无声的痛苦在他们的眼中流淌。
空中传来了箭雨袭来的声音,谢厌白拔出佩剑击退着。
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宋听雾的面前,沉声道:“跟紧我,不要怕!”
黑衣人闪身来到了城楼上,和谢厌白交手着。
他往空中放出一个信号弹,又和黑衣人缠斗了起来,身上密密麻麻布满着伤痕,却将身后的人护的好好的。
可人总有力竭的时候,一柄长刀猝不及防的往宋听雾身后砍去。
裴清衍算准时机,冲了上去,要为她挡下那致命的一刀。
如他所愿,背上生生挨了那一刀。
慌乱间,众人推搡,他直直的坠下了高高的城楼。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一匹发狂的马,狠狠的在裴清衍的腿上来回践踏。
啊——
一声惨叫响起,惊扰了一旁枯树上的乌鸦。
“我的腿!!”
本来背对着的宋听雾和谢厌白,此刻四目相对。
宋听雾的眼眸中情绪复杂,但谢厌白还是看出了她眼中如幽火般的欢喜。
谢厌白声音滞涩:“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宋听雾凄然一笑,整个人像是从血污中绽放出的红莲:“人都会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