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他现在是断了两根肋骨,又被冻得狠了,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也是差点丢了大半条命的。知道这一切后的温知夏,心里是沉重的,一直以来,她忽略了温瑜对她的心思和感情。而现在,要面对这份感情的时候,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温瑜是在继续躺了一整天以后才缓缓转醒的,彼时温知夏就趴在他床边,疲惫地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她觉得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克制而又小心。温知夏睁眼,正对上温瑜那双清浅如星河般的眸子,眼中盛满无限笑意与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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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医院其实是个令人厌弃的地方,这里充满了病痛,死亡和眼泪。
温知夏忽然想起来,四年前,她也是在医院,就这样失去了温知明的。
一块白布盖着,人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
再看现在的温瑜,她眼里忽然涌起一股泪意。
“他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躺在这里?”她的声音止不住略带哽咽。
司允脸上倒是没有多大起伏,只淡淡陈述:“那天匆匆赶去的海边的时候,温瑜正好看见温娜把你推下去,这人想也没想就那么跳下去救你。”
好在那天的涨潮的水还没有太深,也好在温瑜及时将她捞了起来,所以她很幸运地躲过一劫。
只是,海水刺骨冰冷,海浪一阵一阵拍打着,温瑜一直用身体挡着,护着,最后也是让人把她先救上去,兴许是救她的时候身体撞到了海里的礁石。
医生说,他现在是断了两根肋骨,又被冻得狠了,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也是差点丢了大半条命的。
知道这一切后的温知夏,心里是沉重的,一直以来,她忽略了温瑜对她的心思和感情。
而现在,要面对这份感情的时候,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温瑜是在继续躺了一整天以后才缓缓转醒的,彼时温知夏就趴在他床边,疲惫地睡了一会儿。
醒过来的时候,她觉得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克制而又小心。
温知夏睁眼,正对上温瑜那双清浅如星河般的眸子,眼中盛满无限笑意与柔情。
她还没开口说话,温瑜就略略沙哑着嗓子问她:“累了吗?得回病床上睡才好。”
温知夏心里欢喜,直起腰:“不累,我给你倒杯水。”
可是手还没动,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温瑜眼神关切,眉头一紧。
她摇了摇头:“手,睡麻了。”
然后,温瑜转而为笑,伸出手来拉着她的手轻轻按了按。
他的动作很温柔,温知夏忍不住脸有些发烫。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她忙止住自己的思绪,拉开了话题:“听说温娜已经被抓起来了,罪证确凿就等着开庭,她身上背着两条人命,想来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温柔的触感,温知夏呆呆地看着温瑜伸手摸她的头,眼中温柔如水。
他浅笑着开口:“知夏,不要仇恨,你是阳光下的人,要温暖灿烂的好好生活。”
不要仇恨,是温瑜唯一一直对自己所说的话。
温知夏心里浮漫起前所未有的暖意,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心脏却暗暗在胸腔开始剧烈跳动。
温娜案子开审的前一天,温知夏出了院跟温平生去了一趟民政局。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天光晴好,淡淡的阳光洒在洁白的雪花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温知夏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转瞬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跟温平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要说如今她对温平生是什么感觉的话,其实,已经没有了起初那样浓烈的恨意,也许就像世人所说的那样,没有爱了,自然恨也就淡了。
曾经他也是她的温暖和依靠,可是人心一变,心冷了,爱自然也会消散。
她站在民政局外的大街,忽然停住脚步,神情和语气都很寻常:“温先生,就到这吧,往后的路,大家都要自己走下去了。”
温知夏没有转头,也看不到此时的温平生是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他开口说的话,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温平生嗓音低哑,微微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音:“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真想从你叫什么开始认识一遍。”
不知怎么,温知夏眼眶有些酸涩,与其说是命运弄人,还不如说其实温平生从一开始就并非良人。
虽说她也并不无辜,只是事到如今,他们只能走到这里,缘分,到头了。
毕竟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跟一个曾经帮着害死自己弟弟的凶手的人再在一起。
温知夏垂下眸子,只淡淡岔开话题:“温爷爷留下来的财产,我会捐赠出去,我们家虽然一直很穷,但现在也就剩下我一个了,不需要接受别人的弥补和施舍,既然欠了,就应该要知道,有些东西是一辈子也还不清的,钱也不是万能的。”
她这话一语双关,似乎也是在告诉温平生,当初一味地想用钱去搞定一切事情是多么愚蠢。
温平生一时哑口,却又什么都反驳不出来。
“再见,温先生。”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一步一步转身离开这条繁华热闹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