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亭答应一声，转身走出御书房。御书房外。叶景明咬牙切齿地走到圣天殿门口，看到站在门口一侧等待宣见的程天赐，他猛地收住脚步。上下打量程天赐两眼，叶景明顿时表情大变。前世，关西铁矿东窗事发，他差点送了小命。沈暮止这么着急进宫，一定是为了关西铁矿的事。不行，他要快点去见周尚书，商量一个万全的对策。“叶大人！”李氏小跑着追过来，拉住叶景明衣袖，“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这……这当初咱们说好的，您可是说这官司稳赢的？”
听到那声音，谢蕴宁胸口处心脏重重一跳。
沈暮止竟然没走？
跪在地上，她转过脸悄悄看向珠帘方向。
果然看到一抹玄色绣袍，闪着粼光走到眼前。
小太监认得沈暮止的声音，听到他说话，早已经紧张得心惊肉跳，哪里还敢打人，忙不迭地退到一边。
“哼！”叶景明轻哼，“谢三姑娘胆敢欺骗天子，千岁也要包庇她吗？”
“如果谢三姑娘敢欺骗皇上，沈某第一个要她的命！”沈暮止扫一眼谢蕴宁，“皇上，臣只是不明白，这是多大的案子，大理寺都审不了，还要您亲自出面？”
梁启承其实心里也挺烦。
多少国家大事，他要处理，叶景明非要弄一个什么强抢官家女儿的案子。
要不是事关谢家，他才懒得理会。
“千岁！”
谢蕴宁跪行两步，扑过来抱住沈暮止的腿。
这么粗的tຊ大腿，这会儿不抱什么时候抱？
“洛氏听说我家长兄生死不明，逼我家未过门的长嫂二嫁，长嫂不肯，当场服毒自尽，洛氏又逼着我，让长嫂带回府中照顾。幸好韩先生医术高明，救回长嫂一条小命。”
谢蕴宁悄悄抬起手指，用力揉揉眼睛，“泪汪汪”抬起脸看向沈暮止。
“祖母心疼长嫂对哥哥一片痴心，便让臣女代哥哥与长嫂行礼大婚，以圆长嫂心愿。叶大人非说臣女欺君，还要给臣女掌嘴，您可是给臣女做主啊！”
叶景明冷哼，“谢蕴宁，你少装可怜，洛夫人身为母亲都没有参加，你这个大婚根本就是假的。”
“皇上。”沈暮止向梁启承一拱手，“为臣可以证明确有此事。”
叶景明：“千岁大人也敢欺君不成？”
沈暮止：“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叶景明：“下官请问千岁，当晚可在谢家？”
沈暮止：“不在。”
“既然千岁不在谢府，怎么会知道谢家大婚之事？”叶景明转过脸，故意挑拨，“皇上，他们分明就是合起伙来骗您啊，皇上。”
梁启承皱眉：“暮止，你倒说说，如何证明？”
“回皇上，之前您赐的我园子，东侧有一座空府，臣前些日子已经买下来，与园子打通。因此，现在臣的府院与谢府只有一巷之隔。那晚听到夜半谢府中声音嘈杂，臣便让手下去查看，确实看到谢府中是行婚礼，当晚臣派去查探的就是臣的近侍沈亭，此时他就在殿外，皇上召来一问便知。”
梁启承抬抬下巴：“宣沈亭。”
“宣沈亭晋见。”
小太监小跑出去，片刻将沈亭招进来。
叶景明生怕沈暮止暗示，抢先一步开口。
“沈亭，本官来问你，昨天夜里，谢府可是举行过婚礼。”
“昨夜……”沈亭摇头，“叶大人记错了吧，谢府里举行婚礼应该是三日前的晚上，谢府里人声嘈杂，司主特意让小人去暗中查探。结果，是府中谢三姑娘代替长兄与洛家小姐大婚。”
叶景明一时无言。
“叶大人如此还怀疑沈某，不防再叫来几个绣衣使问问。不过……”沈暮止冷哼一声，上前一步站到叶景明面前，“若叶大人问出差错就罢了，若是问不出来，沈某倒要叶大人，给沈某一个交待！沈某和绣衣司对皇上忠心耿耿，叶大人却数次针对，挑拨离间，是何用意？”
“本官……“叶景明一时语塞，“本官只是查案。”
“查案？皇上交待叶大人查问前线粮草，叶大人却关心一个女人是否成亲，沈某请问大人，是皇上江山社稷重要，还是叶大人想要公报私仇重要？”
叶景明再次卡壳：“你……”
“而且……”沈暮止冷冷眯眸，“沈某买下这间宅子，原本是准备悄悄做为绣衣司分舵，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宅子是沈某的，这分舵的房产叶大人提供吗？”
谢蕴宁跪在地上，眼看着沈暮止将叶景明压迫的，话都说不出整句。
她努力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狗男人这张嘴，当真比刀剑都毒。
“皇上！”叶景明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梁启承面前，“洛将军现在还守在西南，臣这么做，也是不想因为私宅之事，让他分心，臣也是皇上的江山啊！”
“皇上。”谢蕴宁哪会放过他，“臣女怀疑，叶大人是收了李氏的钱，才故意针对臣女。”
叶景明气得俊脸铁青，“谢蕴宁，你少胡说八道，你说本官贪赃枉法，可有证据？”
“请问叶大人，”谢蕴宁抬起脸，“昨日在满庭芳香铺，叶大人用一万两银子，买走价值五百两的雪中春信？”
叶景明不敢否认，“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蕴宁冷哼，”叶大人本是出身寒门，入朝为官不过三年，就算是三品官俸禄一年不过三百两，您这豪掷的一万两银子，不是收受贿赂，难不成是偷来的？”
“呵……”沈暮止冷笑，“皇上所用的宫香一个月，也不过万两银子，叶大人可真是比皇上都侈奢啊！”
一男一女，成功将叶景明推到风口浪尖上。
知道梁启承一向多疑，叶景明生怕对方生气，忙着俯首于地。
“皇上恕罪，臣……臣只是一时与谢蕴宁斗气，才会冲晕头脑，绝不敢比皇上奢侈。”
饶是叶景明两世为人，牙尖嘴俐，也实在找不出借口。
天子梁启承冷哼，“那朕倒要问问，你那一万两银子哪里来的？”
“皇上明鉴，老母担心臣在京城里缺衣少穿，特意将祖上留下的几件古董变卖，才换回这些银两，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到臣的老家查访。臣若有半句虚言，愿受绞刑。”
“皇上，他在说谎，他们谢家落魄多年，哪有什么古董？”谢蕴宁不甘心地说道。
“好了！”梁启承一摆手，“既然洛天骄已经与谢家行过大礼，那就是谢家的媳妇，以后就留在谢家。至于这分舵的事……暮止啊，你回头去国库里领些银子，再买一处房宅就是。“
目光落地叶景明身上，梁启承冷冷一哼。
“以后这等小事，再处理不好，你也不必做这个大理寺少卿了！”
“皇上……”
叶景明还要再辩解两句， 梁启承脸一沉。
“还不滚出去！”
他没有追究对方奢靡已经是仁慈，叶景明还敢没完没了？
龙颜大怒，叶景明不敢再说，只好行礼告退。
梁启承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谢蕴宁脸上。
“皇上。”沈暮止上前一步，挡住谢蕴宁，“臣有要事要奏。”
听他说有要事，梁启承也顾不得美人，挥挥手。
“你们先下去吧！”
谢蕴宁爬起身退出门去。
李氏也哆嗦着爬起来，心中害怕，迈出门槛的差点脚一软摔个狗啃屎。
“送谢姑娘出去。”
梁启承抬抬手指，福喜知趣地带着几个小太监退出门去。
沈暮止向沈亭做个眼色：“还不把关西分司副司主带进来面圣。”
“是！”
沈亭答应一声，转身走出御书房。
御书房外。
叶景明咬牙切齿地走到圣天殿门口，看到站在门口一侧等待宣见的程天赐，他猛地收住脚步。
上下打量程天赐两眼，叶景明顿时表情大变。
前世，关西铁矿东窗事发，他差点送了小命。
沈暮止这么着急进宫，一定是为了关西铁矿的事。
不行，他要快点去见周尚书，商量一个万全的对策。
“叶大人！”李氏小跑着追过来，拉住叶景明衣袖，“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这……这当初咱们说好的，您可是说这官司稳赢的？”
“滚开！”
叶景明正在着急，哪里顾得上一个小小的李氏。
转身，他一把将李氏甩开。
李氏身子一歪，直接从台阶上滚下去，顿时摔得头破血流，当场就晕了过去。
叶景明看都没看她一眼，急匆匆地小跑着离开。
谢蕴宁走到门口，刚好将一切看在眼里。
看到叶景明急匆匆的样子，她疑惑皱眉。
奇怪，叶景明平日里看到绣衣司的人，一向是趾高气昂，怎么今天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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