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世界上,也只有商喻绣的玉兰花是七瓣的,而且还绣的有点丑。老将军颤抖地抬头,对上裴屿渊的视线,放下板车,颤抖地跪下。“草民商熏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裴屿渊看着面前商喻的灵位,不敢置信,就连音都有些颤抖:“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孤不过是让阿喻小跪一会,怎么会……不可能我不相信……”此时棺椁还未上钉,他却不敢再靠近一步,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打开。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他就这样站着,固执地不让老将军走过去,风雪越来越大。
裴屿渊下马走近,心脏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简直无法呼吸。
两鬓发白的老将军,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裴屿渊的靠近,直到一双洁白的长靴映入老将军的视线中,他才瞬间红了眼眶,因为那儿正是他那不善女红的女儿商喻绣的。
因为这世界上,也只有商喻绣的玉兰花是七瓣的,而且还绣的有点丑。
老将军颤抖地抬头,对上裴屿渊的视线,放下板车,颤抖地跪下。
“草民商熏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屿渊看着面前商喻的灵位,不敢置信,就连音都有些颤抖:“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孤不过是让阿喻小跪一会,怎么会……不可能我不相信……”
此时棺椁还未上钉,他却不敢再靠近一步,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打开。
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他就这样站着,固执地不让老将军走过去,风雪越来越大。
老将军没有说话只是呆滞地看着他,只是自顾自地起身,强撑着骨瘦嶙峋的身子,再次拖着板车,费力地避开裴屿渊向道路的尽头走去。
雪越下越大了,裴屿渊的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他看着棺椁离他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心中染着剧痛,裴屿渊怔愣在原地。
夜幕降临。
裴屿渊的身上早已经覆盖了一层雪,他似乎毫不在意。
这时,侍卫们赶来了。5
一个身着褐色的暗卫跪下说道:“陛下,找到将军和皇后娘娘了,在西山的乱葬岗,老将军埋葬好小将军的夫人皇后娘娘后自戕了……”
“自戕了?”
这话裴屿渊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
暗卫点点头:“陛下节哀……”
裴屿渊强忍着心间的剧痛,他一步一步地向皇宫走去,像是觉察不到寒冷似的,雪落在他的肩头。
真的是他错了吗?
耳边忽而响起商喻的话语:“屿渊,倘若我先你一步走的话,我就变成漫天的雪,落到你的身上,伴你一程风雪踏归途。
这样以后你每次看到下雪就会想起我了……”
女孩说这话俏皮的模样始终刻在裴屿渊心里,不是不重要,只是这一刻忽而显现出来。
原来重要的东西眼睛是看不见的,需要用心去感受,就像是空气和爱一样……
人总是在窒息时,想起空气,在失去时,才懂珍惜。
人生来就拥有的,总是在剥离时,才感觉痛不欲生。
倘若人若是能知足常乐,这该有多好,只可惜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裴屿渊的心中止不住地泛着悔意,看着漫天落下洁白的雪花,呢喃:“阿喻,你还在怪我吗?是我错了,我今天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你还会原谅我吗?”
裴屿渊失魂落魄地回到勤政殿,刚坐椅子上。
春露宫的宫女就急忙来禀报说:“陛下不好了,娴妃娘娘,自从昨日与皇后娘娘说了几句话后就高烧不退……”
“求陛下怜悯娘娘,去看看我们家娘娘吧。”
裴屿渊眸光冷冽地扫过那个宫女一眼,随后起身踱步向春露宫走去,这种小女儿家争宠的手段,他三岁时在皇后那儿就见过了。
他如今去不过是想听听司徒瑾那日跟商喻说了什么……
春露宫。
司徒瑾虚弱地躺在床上,她的面色日渐苍白,身体逐渐衰弱。
裴屿渊走近时,她才勉强睁开眼睛,不曾想对上的却是一双无比冰冷的视线,她的心像是瞬间跌入寒潭,不寒而栗。
想起那天皇后对她说的话,司徒瑾忍不住地问。
“其实这才是你原本的模样吧,裴屿渊,深情只是你的伪装,事实上你冷漠自私,薄情天生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与你一起长大与你一起同甘苦的皇后……”
裴屿渊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不该对喻儿出手的,兴许我会留你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