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哥,我找你是想问问,你对内罗毕的基贝拉地区了解多少?”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司南诧异地看她,倒茶的动作一顿,眼神很奇怪,他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他常驻肯尼亚,当然知道基贝拉。那是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下辖的一个贫民窟,常年打架斗殴、酗酒、D品,D胎数不胜数。基本属于三不管地带。“是这样,我有一个同学,她加入妇女权益小组,需要完成一项关于艾滋病以及反家暴、反剥削妇女项目的调查报告。”她顿了顿,试探地问:“如果亲自去一趟,会很麻烦吗?”
师亦扬冷笑一声,嘴欠道:“你死皮赖脸让我帮你约南哥,我不得看看你到底要搞什么鬼?”
她回京的第一时间,就赖着哥哥让他帮忙约司南。有些事儿要当面问司南,电话里说不清楚。
“南哥哥,没耽误你吧?”她并未理会亲哥那欠揍脸,坐下后自顾自和司南打招呼。
司南笑了笑,摇头,“没有,傍晚的飞机。”他喝了口茶,玉树临风的矜贵气派,骨节分明的手劲瘦修长。连简单的推杯问盏动作都赏心悦目。
不愧是京北近年来最负盛名,也是最年轻的外交官。
前途一片光明。
“听你哥说,你找我有事儿?”司南将茶杯推到师云意面前,七分满的白茶散发浓郁茶香,他问:“在国外遇到麻烦了?”
关心的语气。
师云意抬眸,看了看司南,又见一旁的亲哥蹙眉看过来。
她连忙摇头,笑道:“不是,没有!谁敢欺负我。”绑架事件后,她走到哪儿都有保镖跟着,为免影响,非必要时候不在她面前现身而已。
“南哥哥,我找你是想问问,你对内罗毕的基贝拉地区了解多少?”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司南诧异地看她,倒茶的动作一顿,眼神很奇怪,他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他常驻肯尼亚,当然知道基贝拉。那是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下辖的一个贫民窟,常年打架斗殴、酗酒、D品,D胎数不胜数。
基本属于三不管地带。
“是这样,我有一个同学,她加入妇女权益小组,需要完成一项关于艾滋病以及反家暴、反剥削妇女项目的调查报告。”她顿了顿,试探地问:“如果亲自去一趟,会很麻烦吗?”
“什么妇女权益小组?”司南笑了,“你们这帮学生好好读书不行吗?没事儿添什么乱,外面多乱啊!不是哪儿都像祖国这么国泰民安的。”
司南苦口婆心,这些年他驻外,见过中东国家战乱。也冒险参与过撤侨计划,从枪林弹雨、炮火连天中与多方交涉,只为将同胞送上祖国的航母。
海外学子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团,其中不乏被骗进神秘组织然后又被成功洗脑的学生。表面高喊爱国的口号,享受一切怀民政策,背后做着背刺的缺德事儿。
“联合国妇女署权益小组。”师云意认真地说。
司南愣了。
师亦扬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漆黑狭长的眼攫住妹妹,他语气不善:“你说的那个同学?就是你自己吧?”
“小鬼,你是不是任性过头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多危险啊你不知道吗?”
“参加多久了?春假和暑假不回国就是为这事儿?”
没有来的一顿脾气,语气和那个狗男人一致,真不愧是好兄弟。
师云意也成功被激怒,见拆穿了她也不装了。
摊牌了。
“我怎么就胡闹了?我们国家还是成员国之一,反对剥削妇女,提高妇女权益,提倡两性平等,这是胡闹吗?”
这么伟大的事业,难道不该得到支持吗?
师云意咬了下唇,起身想走,“不帮我就算了!我的事儿不要你管。”
“站住,”师亦扬眼疾手快拉住她,他没控制住脾气,话说得重了。这丫头又一身反骨,越强硬干涉她越会反着来,他扶了扶额,换了个语气,“小鬼,你就好好完成学业回国,不要让我和外公担心成吗?嗯?”
“你在国内,京北沪上两地横着走,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生活不好吗?哥哥又不是养不起你。再说,珠宝设计不是你最大的兴趣吗?”
师云意在纽约念珠宝设计,还有半年就毕业了。现在已经在准备毕业设计,但她念书期间受东非同学影响,加入联合国妇女署,专门负责筹资定向帮扶工作。
她这个身份,筹资不是难事儿。难得是定向帮扶,需要先了解帮扶地区,以及帮扶对象。再形成项目报告递交,最后资金才会成功下发,中间程序一道也不能少。
毕业前最后一个项目,就是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下辖的基贝拉地区。那里常年存在着严重男女地位不平等,更有残桓人道的妇女割礼恶俗。(不建议查询,容易生理不适)
她深知如果外公和哥哥不允许,她没法以此为终身事业。但在其位谋其事,她想在毕业前站好最后一班岗,所以坚定地接下了这个项目。
“原来联合国传得神乎其神的那个人是你,没记错的话,是叫东方玫瑰?”司南冷不丁出声。
师亦扬回头看了兄弟一眼,“什么东方玫瑰?”
司南笑了,“两年前,我偶然因公务去开会,听人说起联合国来了个东方女学生,出手大气为人义气又爽快。无奈当时行程紧凑,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我还遗憾呢!没想到是我们意意啊!”
他哈哈哈笑了几声,随后说:“他们都叫你东方玫瑰,意意,”他顿了顿,义正言辞:“南哥哥为你骄傲!”
“南哥!!”师亦扬给好兄弟使了个眼色,妹妹不省心,他都火烧眉毛了,暗示他别再添把柴了。
随后转身抓着妹妹,问:“他说的是真的?你都参与两年了?”师亦扬气得撇了下头,又不敢真的发脾气,隐忍道:“你胆子忒大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连和我们商量一下都不行?”
见过哥哥专断独行,这些年虽然对她有求必应,但从未认真了解过她到底要什么!每次都是凭个人臆想,强行把自己认为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一度让她怀疑,她不是他的亲妹妹,他和贺一叙怕不是一个妈生的吧!
她冷笑一声,“所以哥哥也觉得,我只配做一个娇养在温室的草包花瓶,是吗?”师云意断断续续地哽咽:“南哥哥不愿从商,司雅姐姐就接手家业,成为商场女强人!陆时筠毕业后也可以接手阿姨的画廊,然后用《星云》系列证明自己。”
“只有我,只有我处处受你们掣肘。我明白你们是想保护我,可是,我是个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是一个不能独立行走的废物。”
她不是一个不能独立行走的废物啊!
为什么要用爱的名义伤害她,折断羽翼的蝴蝶虽美,但它快乐吗?笼中鸟虽无忧无虑,但它也失去了自由。
失去了广阔的天地,失去了遨游天空能看见的盛景。
师亦扬第一次听妹妹哭诉心里话,他动作一顿,强行攥住她的动作缓了缓,“意意。”
他仿佛第一天认识妹妹,他一直以为妹妹骄纵,任性。他也愿意宠着顺着,让她无忧无虑快乐恣意一辈子,这是他作为哥哥的责任与义务。
要不是今天她说这些,他还不知道妹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躲在他背上的小丫头了。
一晃经年,他不得不承认,妹妹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呵护。
愧疚如潮水袭来,他抬手顺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自责道:“你为什么不说?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