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点了吗?”傅云娇小心翼翼地问。蒋勋不看她,两片唇摩擦说,“托你的福,还有口气。”傅云娇不是没听出他语tຊ气里的暗讽,但她听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平和地过滤掉一部分他的话,点点头,说,“喔…那我推您进屋擦点药吧,您额头破皮了…”“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处理。”蒋勋拧着眉,胃里像吞了颗火球,燥得他喉咙发干。竖起的边界被这女人一寸寸打破,蒋勋郁结不爽,此刻只想赶紧回到自己
“您好点了吗?”傅云娇小心翼翼地问。
蒋勋不看她,两片唇摩擦说,“托你的福,还有口气。”
傅云娇不是没听出他语tຊ气里的暗讽,但她听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平和地过滤掉一部分他的话,点点头,说,“喔…那我推您进屋擦点药吧,您额头破皮了…”
“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处理。” 蒋勋拧着眉,胃里像吞了颗火球,燥得他喉咙发干。
竖起的边界被这女人一寸寸打破,蒋勋郁结不爽,此刻只想赶紧回到自己房间。
他按下轮椅启动键,调转轮轴方向就要走。
傅云娇不敢挡路,跑去拾起扫帚,又跑来,跟在他身后,保持一臂的距离。
车辙行至的痕迹覆盖上脚印。
蒋勋停住,转头。
傅云娇也停了下来,驻在那儿,眨了眨眼。
他死气沉沉地凝她,火气提到了嗓子眼,”你干嘛总是跟着我。我都说了不需要你操心,听不懂吗?”
“我没有跟着您...”
“那你干嘛也走这条路?”蒋勋声音高了起来。
“我...”傅云娇攥紧扫帚,一脸无辜地抬手指了指门边,说,“蒋先生,我的…提桶在那里。”
蒋勋望过去,那只掉了漆的水桶孤零零地立在门边,早没了热气。
他扭过脖子,见傅云娇依旧平淡如水的模样,一股无名火愣是憋进了一颗哑炮,吐不出咽不下。
傅云娇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只是想拿桶。
她走上台阶,与蒋勋错身而过,视线也没在他身上停留。
拎了提桶,推开院门,轻飘说了句,
“蒋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再见。”
然后未等话落,人就已经先一步消失在门后。
蒋勋头回见,把主人留在冷风里,自己进屋取暖的保洁。
他被气得仰头笑了声,舔了舔后槽牙,说,
“行...这傅阿姨,真行...”
Chapter7 隔离
傅云娇进屋,没多久,蒋勋也跟着进来了。他轮椅上挂着冰渣,边走边拖了一地湿泥。傅云娇看着,有点犯难。
早上地已经擦了一遍,他这一弄,从楼上到楼下,她又得重来一趟。返工倒还不算什么,只是她想趁关姨没到家前,把屋里收拾得亮堂几净,图个好印象的心愿恐怕得泡汤了。
左思右想几秒,傅云娇快速接了一桶干净的水,提上拖把和抹布,走向蒋勋。
“蒋先生。” 她叫住正欲上电梯的蒋勋。
蒋勋没回头,也没按键,停在电梯口,就用背对着她。
“蒋先生,地砖滑,我先把您轮椅擦干净吧。”傅云娇跑到蒋勋面前,不等蒋勋拒绝,直接半蹲下来,用干抹布包着车轮,上下擦拭道,“您稍等一下,两分钟就好。”
一面抹布很快裹了泥,傅云娇放进桶里用力揉搓来回,又拧干,换一面继续顺着他轮椅的横轴擦下去。
蒋勋两手交握在膝盖上,沉默着,看傅云娇浓墨一样的发落在他余光里。
她干活很利索,擦拭的动作又稳又准,一下一下都带着力,像要把团起的泥块生劈下去。
蒋勋垂眼昵着她,心底腾起了种直觉-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在乎他的情绪如何。不管他是冷漠,还是愠怒,好像都对她没有影响。
蒋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直觉,他对傅云娇说,“你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