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KTV新鲜空气涌进来,两个人在茂密的树影下一前一后的走着,没有人讲话。许节林其实设想过再重逢的场景,比如上次的隔路相望,也预想会破口大骂,但是没想过会这么平静,而这个平静之下竟然还参杂着难以消化的信息,她清了清嗓子,主动打破沉寂:“你怎么知道的?我男朋友那个,你跟他并不熟吧。”薛惊鸿捏了捏眉心,半晌说:“你室友的戒指掉在了你的咖啡店,但你的室友又说自己没去过,她这样说无非是因为自己没有主动去过所以没有印象,而你也没有带她去过,剩下的还能是谁?”“因为这?”许节林想了一下,戒指确实是在咖啡店内找到的,但
出了KTV新鲜空气涌进来,两个人在茂密的树影下一前一后的走着,没有人讲话。 许节林其实设想过再重逢的场景,比如上次的隔路相望,也预想会破口大骂,但是没想过会这么平静,而这个平静之下竟然还参杂着难以消化的信息,她清了清嗓子,主动打破沉寂:“你怎么知道的?我男朋友那个,你跟他并不熟吧。” 薛惊鸿捏了捏眉心,半晌说:“你室友的戒指掉在了你的咖啡店,但你的室友又说自己没去过,她这样说无非是因为自己没有主动去过所以没有印象,而你也没有带她去过,剩下的还能是谁?” “因为这?”许节林想了一下,戒指确实是在咖啡店内找到的,但也并不能说明问题所在吧,毕竟程放当时也说钱五梅拜托他找过的,或许只是因为时间久了大家都记不清楚了。 看她并不打算相信,薛惊鸿哼笑了一声,他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你去吧,我不饿了。” 许节林皱眉啧了一声,问:“你去哪?” “你还管前男友去哪?”他语气依旧有些不好:“除非你也敢出轨,否则就别多心。” 许节林看他上车,看着车离去,看着车影消失,没由来一阵怒火:“有病啊你!” 薛惊鸿的这番话虽然经不起推敲,但到底在许节林心里埋下了疑虑的种子。 程放来时候她会趴在吧台悄悄观察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程放说话的时候她会细细分析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程放接电话的时候,她看着他手里的手机没再多想下去,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看他的手机吧,毕竟那里面都是最私密的东西。 她拍拍自己的脸,仰头盯着天花板想起那个戒指,想起钱五梅信誓旦旦的脸,如果真如薛惊鸿所言,程放和钱五梅早就认识才对,但两人看起来并不像熟识。 并且,薛惊鸿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了,他已经手眼通天到这种地步了? 眼前有一只手出现,接着手指捻开打了个响指,杨生动拿纸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怎么这个时间来了?”下午是邱阿河店里最忙的时候。 杨生动喝了满满一大杯水说:“我最近不去他那,我找了个新的兼职。” “新的兼职,我都说了让你…
出了 KTV 新鲜空气涌进来,两个人在茂密的树影下一前一后的走着,没有人讲话。
许节林其实设想过再重逢的场景,比如上次的隔路相望,也预想会破口大骂,但是没想过会这么平静,而这个平静之下竟然还参杂着难以消化的信息,她清了清嗓子,主动打破沉寂:“你怎么知道的?我男朋友那个,你跟他并不熟吧。”
薛惊鸿捏了捏眉心,半晌说:“你室友的戒指掉在了你的咖啡店,但你的室友又说自己没去过,她这样说无非是因为自己没有主动去过所以没有印象,而你也没有带她去过,剩下的还能是谁?”
“因为这?”许节林想了一下,戒指确实是在咖啡店内找到的,但也并不能说明问题所在吧,毕竟程放当时也说钱五梅拜托他找过的,或许只是因为时间久了大家都记不清楚了。
看她并不打算相信,薛惊鸿哼笑了一声,他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你去吧,我不饿了。”
许节林皱眉啧了一声,问:“你去哪?”
“你还管前男友去哪?”他语气依旧有些不好:“除非你也敢出轨,否则就别多心。”
许节林看他上车,看着车离去,看着车影消失,没由来一阵怒火:“有病啊你!”
薛惊鸿的这番话虽然经不起推敲,但到底在许节林心里埋下了疑虑的种子。
程放来时候她会趴在吧台悄悄观察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程放说话的时候她会细细分析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程放接电话的时候,她看着他手里的手机没再多想下去,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看他的手机吧,毕竟那里面都是最私密的东西。
她拍拍自己的脸,仰头盯着天花板想起那个戒指,想起钱五梅信誓旦旦的脸,如果真如薛惊鸿所言,程放和钱五梅早就认识才对,但两人看起来并不像熟识。
并且,薛惊鸿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了,他已经手眼通天到这种地步了?
眼前有一只手出现,接着手指捻开打了个响指,杨生动拿纸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怎么这个时间来了?”下午是邱阿河店里最忙的时候。
杨生动喝了满满一大杯水说:“我最近不去他那,我找了个新的兼职。”
“新的兼职,我都说了让你来我这儿啊。”许节林坐了起来,她话刚落下,何舟一个眼神投了过来,眉头还微皱着,杨生动清了下嗓子,许节林说:“我有时候出门总不能一直麻烦小舟,我们三个人轮换时间,大家还能空出时间干些其他的。”
杨生动摇头说:“那边工资还不错,我先干着吧,混不下去你再帮我兜底。”
许节林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她摘下围裙拿了太阳伞拉着杨生动出门:“怎么回事?又跟阿河吵架了?”
杨生动看了看头顶的槐树,轻叹了口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近就经常,我奶奶那边费用现在都是一个月缴一次。”
许节林啧了一声,要知道之前都是预存三个月的。
“这样不行,他开这个店你也出了十万,要是闹掰,他得把钱还来。”
杨生动却不太在意:“就当之前还他给奶奶得医药费吧。”
“不是,他到底怎么回事啊,不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现在赚了钱就暴露本性了?”许节林愤愤不平。
杨生动啧啧两声,摸了一下她炸毛的头发:“也没到那种程度,我走了,明天来。”
许节林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看着走远的他掏出包里的烟突然很心疼,她回到店里翻出了记账的本子,何舟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看她慌张翻开那个本子,在许节林的余光外斜了她一眼。
杨生动的新兼职是之前会所的同事介绍的。
在城西的分所当服务员,工资很高,就是长期在剧烈震动的音乐和空气不流通的地方工作对身体影响很大,所以岗位流动性也很大,他来前经理都再三确认问他能不能坚持半年。
他在员工休息室换了衣服,然后带上耳返和对讲,整整两个小时都处于哪里需要哪里搬的状态。
一直到九点以后,该准备的也准备得差不多,经理叫他去后厨当跑腿,他端着一个硕大的水果拼盘,上面铺了半个西瓜,还有各种用来装饰的东西,加上盘子本身不轻,他端得有些费力。
经理似乎在赶时间,一直小跑着,推开会员包房,他将拼盘放在很高的桌面上,垂首站在经理后面,经理一直在说着什么,他头脑嗡嗡响没听全内容,只听见经理说:“罗总,那你们玩高兴,有需要叫我。”
他松了口气,跟着经理往外退,到门口却被人一把拽住,门关上那一瞬里面传来两声:“温总?”
杨生动身子下意识僵硬,他立马抬头去看,只看到了他的侧脸,因为他在拉着自己飞快的往前走。
杨生动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心也跟着发抖,他颤抖着声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树林并不作答,一直到推开门,一个露天的阳台露出来,没有灯光,只能看清对方的轮廓而看不到情绪。
“有一段时间了,”很久之后他说,然后一只手扶上杨生动的胳膊,他问:“过得好吗?”
杨生动笑了下,轻轻点了下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
温树林问:“是不是这里痛?”他放完果盘就一直捏着胳膊。
“就是有点酸。”杨生动掏自己的包,拿出烟来点燃一支,靠在栏杆上看窗外的车水马龙、城市夜景。
外面高楼和路上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落寞,温树林从后面环住他,轻车熟路从他包里取出烟给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杨生动突然说:“我其实不太抽烟的,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喜欢点一支,喜欢看从你肺里吐出来的烟雾和我吐出来的勾在一起。”
温树林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搭载栏杆,将他半围着,杨生动又问:“什么时候走?”
“不走了,留下有事要做。”
“真的,”杨生动下意识的回了头,他的瞳孔有一点淡,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也和那个孩子很像。
温树林克制着嗯了一声,杨生动就回过了头,只有风在静静的吹,过了很久,杨生动突然说:“你可以再当我的情人吗?”
温树林也隔了很久才答复,他说:“不可以了。”
周六下午,许节林考完六级给杨生动拨了一个电话,他像是在睡觉,很久才接起,声音瓮声瓮气的。
“出来吃饭?”许节林问。
杨生动嗯了一声,许节林报了个地名挂了电话。
地点是他们常去的一家火锅店,许节林没有叫程放,他最近在准备毕业的事,据说挺忙的。
“店里不忙啊?”杨生动从门口晃过来,摘了渔夫帽问。
许节林看到后面尾随而来的邱阿河,将杨生动的话问回去:“你店里不忙?”
邱阿河挠了下后脑勺:“又多请了一个人。”
“诶呀,邱老板发大财啊,以后发达了苟富贵勿相忘,”她给邱阿河到了一杯茶,询问的眼神望向杨生动,杨生动只是耸了耸肩。
邱阿河接过茶没有客气:“那肯定不能忘啊,我这人最重情谊,咱们都是难处的时候一起走过来的,跟现在认识那些人不一样。”
“现在认识的人?这么快就有人来拍你马屁了?混的不错嘛。”许节林笑说。
“嗨,都是些不着调的,我听他的话,”他用端着的茶杯指杨生动:“已经不跟他们联系了。”
“生动看人很准的,他说不行肯定有道理,我拿不准很多事也都听他的,”许节林说:“有时候啊,我都羡慕你能遇到他,也就是他不喜欢我,不然我高低得和你挣一挣。”
“那可不行,”邱阿河夸张地抱住杨生动:“他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许节林适时说:“你那个兼职?今晚还去吗?”
邱阿河皱起了眉:“辞了!当天晚上我就给他辞了,这不是打我得脸吗?现在银行卡都在他手里,他高兴怎么花就怎么花。”
许节林用口型比划:“喝大了?”
杨生动又耸了耸肩,没有搭话。
一顿饭结束三人往常青街去,到邱阿河的店几人分开,许节林拖着疲惫得身子咖啡店走,玻璃墙的窗帘被拉上一部分,看不清店内此刻是什么光景。
她转动脖子往那个地方走,推开门见程放和何舟在吧台内,两人都直直盯着她,表情和肢体有些僵硬。
“学长?”许节林笑看他:“什么时候来的啊?我跟生动他们在街口吃火锅,早知道提早联系你了。”
程放笑了一下说:“我刚到,看外带订单很多,小舟忙不过来,所以帮帮忙。”
“那可没有工资啊,”许节林笑,她推开小仓库的门将包挂好,程放跟着进来,倚在门口:“今天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许节林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我一向对我的英语没什么自信,重在参与吧。”
程放又问:“火锅怎么样?好吃吗?”
“你去过的啊,”许节林说:“就咱们经常去那家。”
程放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又笑出来:“要不要吃蛋糕?我去买。”
许节林摇头:“太累了今天。”
她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脑,电脑是背对着的,程放看不到,她将电脑关了静音,打开了店内的摄像头。
记录里没有刚刚那一段时间的,被人关掉了。
许节林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没有证据比有证据更能说明。
程放看她眉头突然蹙起,两步走过来看电脑屏幕:“怎么了。”
许节林调关掉页面调了一个学习网站:“听力答案都对不上。”
“嗨,正确答案没那么快出来,别被带跑偏了。”程放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去给你买蛋糕,吃点甜的心情好一点。”
许节林沉默着点头,看人出门拿出手机翻到薛惊鸿的电话,想也没想就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