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喃喃道:“不吃白菜吗?”人才吃菜,丧尸只吃人。魏铭灏想着。母亲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扑倒他身上死命的捶打着他:“你懂什么!他最爱我做的饭了,我做什么他都爱吃!”魏铭灏感觉不到疼痛,他看着癫狂的母亲,只觉得不理解:“他不是原来的他了。”“他是!他还爱我!建云是最爱我的人!”魏铭灏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地上,将白菜的碎渣一点一点拾起,吃进肚子,只觉得可笑:“你的爱就是强迫丧尸吃菜,让活着的人去死吗?”
“思怡,你舍得离开吗?”
魏铭灏跪在地上,扯过谭思怡的手,将她的戒指摘下。
谭思怡看着戒指渐渐抽离自己的手指,魏铭灏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魏铭灏的心口处芯片检测不到谭思怡的心跳和体温,已经开始放电。
他声音颤抖,手捂着心口,连都痛苦的扭曲起来。
“思怡....你....你可以走啊.....”
魏铭灏扭曲的脸上升起笑容,眼中的温柔与痛苦掺杂,落入谭思怡的眼中变成满满的疯狂:“你走啊....”
谭思怡看着他这样癫狂的模样,眼泪忍不住滑落脸颊。
她抢回戒指,想重新戴好
魏铭灏将戒指扔到角落,忍受着心口的抽痛,说:“我心甘情愿。”
谭思怡赶紧爬到角落,捡起戒指重新戴好:“你知道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受伤,也包括你。”
看着魏铭灏毫无生气的脸,声音饱含伤痛:“魏铭灏,你为什么要逼我呢?”
“我说过,我不恨了,我原谅你了,你还要什么呢?”
魏铭灏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心底的疼痛。
这痛肯定不及谭思怡当时被他伤的心痛。
思怡字字句句不恨了,但那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如果不恨了,就应该留在他身边啊!
魏铭灏慢慢站起,将谭思怡也扶起,说:“我要你爱我。”
谭思怡看着他如潭水般深邃的眼眸,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一点情绪,只觉得自己要陷进去了:“我爱过的。”
谭思怡想,她爱过的。
她刚来到这个世纪,说自己失忆了,少虽然满眼戒备,但仍然知无不言的时候;两个人相依为命,在危机四伏的末世中求生的时候;听闻少年的母亲出现在越州,她千里相救的时候;少年长成大人模样,她拿起钩针为他织手套的时候.......
这些都是她爱过的证明啊。
魏铭灏不知想起什么,为她拍去身上的灰尘,说:“不要爱过,要继续爱。”
谭思怡摇了摇头,却被他一把钳住下颌。
虽然不用力,但足以让她无法动弹。
“不许摇头,不许说不。”
“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恨我做他们的帮凶,对你伤害那么深,你还在恨我,所以才故意说不爱我。”
“你看,我会替你报仇的。”
谭思怡看着他眼中的癫狂神色,被骇住了心神。
魏铭灏卧室。
谭思怡翻来覆去睡不着,推开门,却看见躺在沙发上的魏铭灏。
因为两人距离不能超过五米,谭思怡又不愿与魏铭灏同床共枕,他便主动睡在了沙发上。
客厅只开着一盏昏暗的氛围灯,微黄的灯光掩映在魏铭灏不踏实的睡颜上。
他眉头紧皱,似是有什么困惑的事。
魏铭灏又回到了小时候。
这次送物资的人带来的是白菜,给每户人家分了两颗。
那时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吃过新鲜的蔬菜了。
他满怀憧憬地看着妈妈在厨房里忙碌,将两颗白菜都切碎,炒熟,闻到香味的他口水止不住地分泌。
正当妈妈的动作停下,他以为可以吃了的时候,妈妈却径直将锅端去了卧室。
她将锅放在门前,轻轻拉开一道门缝,只见一只青紫色的手伸出来,挣扎着往前伸,径直越过锅,探向妈妈的方向。
妈妈喃喃道:“不吃白菜吗?”
人才吃菜,丧尸只吃人。
魏铭灏想着。
母亲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扑倒他身上死命的捶打着他:“你懂什么!他最爱我做的饭了,我做什么他都爱吃!”
魏铭灏感觉不到疼痛,他看着癫狂的母亲,只觉得不理解:“他不是原来的他了。”
“他是!他还爱我!建云是最爱我的人!”
魏铭灏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地上,将白菜的碎渣一点一点拾起,吃进肚子,只觉得可笑:“你的爱就是强迫丧尸吃菜,让活着的人去死吗?”
母亲看向他,目光恢复了清醒,眼神中闪烁着寒冷的光芒:“你的爱呢?”
“你不也强迫她杀人吗?”
“你不也不放他离开吗?”
“你的爱就比我伟大吗?”
“够了!”
魏铭灏猛地睁开眼,看见谭思怡蹲在他床前,似乎被他吓到了。
他起身,想抱住谭思怡,却又想起梦里的声声质问,停住了动作。
谭思怡倒没觉得他奇怪,只是说:“光脑响了。”
“嗯。”魏铭灏手指按揉眉心,将疲惫的神情掩去,去看光脑上的消息。
“故渊逃跑。”
谭思怡问怎么了。
魏铭灏唇角勾出一抹笑:“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