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一那年,他没了,我回来对着他的照片喝了一晚上的酒,想明白就参军了。”“你还打了方圆5里地的混混。”锦书替他补充。“.......”打混混这种不光彩的事,就不要提了吧。“可是你这么聪明,在部队考军校,也是很轻松吧,为什么没考呢?”锦书继续问。深究林毅轩的履历,会发现这人特别牛,不仅牛,他还很拧巴。明明有更容易的路走,他非得挑着最难的那条走。“当初是想考来着,有上面的推荐,挺容易考的,报名表都填了,结果带我的班长参加国际特种兵争霸赛,受伤退伍了。”
借着帮忙修随身听的借口,堂而皇之的留下来,师出有名,合情合理,这就是林毅轩琢磨了一晚上想出来的战术。
“行啊,来,我给你讲下原理。”锦书没他那花花肠子,很痛快的答应了。
赚钱么,多一个人帮忙她就少出一份力,多好。
虽然林毅轩自称有修装甲车的基础,但随身听跟装甲车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系统。
锦书还以为要多讲几遍,没想到,他一点就透。
只听她说了一遍就能上手修,单手修,速度也不慢。
“你领悟力很强,当初怎么没考军校呢?”锦书问。
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凭他的资质,考军校晋升,会比现在这种晋升方法容易很多,速度也会更快一些。
“高考时爸还活着,他想让我考军校,我的成绩也过线了。可那会年少叛逆,不喜欢听家长安排,他想让我考军校,我偏不考。”
林毅轩拧着螺丝,情绪平稳地诉说往事。
这些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她是唯一的听众。
“我大一那年,他没了,我回来对着他的照片喝了一晚上的酒,想明白就参军了。”
“你还打了方圆5里地的混混。”锦书替他补充。
“.......”打混混这种不光彩的事,就不要提了吧。
“可是你这么聪明,在部队考军校,也是很轻松吧,为什么没考呢?”锦书继续问。
深究林毅轩的履历,会发现这人特别牛,不仅牛,他还很拧巴。
明明有更容易的路走,他非得挑着最难的那条走。
“当初是想考来着,有上面的推荐,挺容易考的,报名表都填了,结果带我的班长参加国际特种兵争霸赛,受伤退伍了。”
这件事成为改变林毅轩一生的转折点。
他钦佩的班长因伤退伍了,那届名次也不理想。
外籍军说了些嘲讽的话,成了班长心里的刺,也成了林毅轩心里的刺。
“那届我资历浅没参赛,但我不信我们培养不出世界一流的陆军特种兵。”
所以,他要挑着最难的那条路走,他要凭实力做最强的兵王,那些前辈们完不成的心愿,他有天一定能实现。
“说得好!”锦书热血沸腾。
他说到她心里去了。
想来,于总也是这种人。
她也看不惯老外得逼嗖嗖的嘴脸。
看不惯他们轻蔑地说,你们永远也做不出自己的芯片,只配做低端的组装,高价用别人研发的芯片。
越是瞧不起,越是被打压,越要从逆境里觉醒。
"来,兄弟,以西瓜汁代酒,为了未来干杯,你一定能带出世界一流的特种兵,我也一定能实现我的心愿。”锦书举起杯子。
“你的心愿?”
“我想让国产的家电,成为世界一流科技的代名词,虽然我们现在技术还很落后——”锦书的视线落在屋里那一堆随身听上,黯然。
林毅轩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她对待任何事,都显得游刃有余,但此刻她满脸哀伤,准确地说,是怒其不争。
这些残次品,给了她利润,让她赚到第一桶金,但她并不快乐。
“生产这种随身听的小作坊现在国内有很多,他们急于求成,没有摸透产品的核心技术,做出的产品不合格,败坏了国货的名声。”
不止是随身听。
这个年代的人们,以拥有进口家电为荣。
好多人不惜托关系,也要买走私的小家电。
进口货在很多人心里就是好的代名词,这个观念根深蒂固的种在人们的心里。
比起振兴国货,林毅轩的心愿达成的速度要快上很多。
锦书真的很想告诉林毅轩,他的心愿,未来是实现的。
她回来时,他的心愿早就达成了,而她的心愿交给下一代人继续努力,也是指日可待。
话题的高度一下子上升起来了。
这屋推杯换盏,谈人生和远大理想。
隔壁屋的孙英要急死了。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谈什么人生?!
谈生人啊!
给她生孙子孙女!
这就是她爬不起来,但凡她能起来,都得揪着儿子耳朵喊一句,你虎不虎!
理想什么的,知道你俩穿一条裤子一条心,咱白天谈不行吗?
晚上就该生人!谈别的都是扯犊子,纯犊子!
林毅轩原本是抱着不太纯洁的想法过来的,被她这么一说,就觉得酒逢知己千杯少。
聊了不少,随身听也修了三十多台。
等锦书挥着手跟他说兄弟晚安,他面带微笑地走出卧室,才觉得哪儿不对。
他怎么又......出来了?
林毅轩复盘。
一定是她那句兄弟喊得太过顺口,还有她的眼神太过慈祥——对,这就是诡异的地方。
她为啥要用那种慈祥的眼神看他!!!
那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吗?
那分明是前辈关爱后辈的眼神!
林毅轩郁闷的捶沙发。
下弦月,苦闷男,美人如花隔云端。
锦书这一晚睡得特好。
林毅轩帮她,二人一起修了六十多台机器,这都是钱。
有了钱,她就能启动创业计划,离梦想更进一步。
梦里都是她搂着林毅轩唱兄弟。
以至于醒来时,于总脑子里还回荡着梦里的旋律。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林毅轩是她最靠谱的兄弟,锦书决定把他留在家里,让好兄弟专心修随身听,她出去卖冰棍。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加油。”临出门前,她还不忘给他一个加油的手势。
林毅轩嘎巴两下嘴,如果没有兄弟那两个字,他或许挺开心。
他媳妇慈祥的眼神又出来了,她是怎么做到又年轻又慈祥的......
白朗看锦书单独过来,特高兴。
“你家那口子怎么没来?”
“他有别的事——我家属没得罪你吧?”
白朗尬笑两声,得罪倒是没有,就是有点吓人。
那男的往锦书边上一坐,眼神犀利,就跟个护食的饿狼似的,谁敢多看锦书,那男的就用冰冷的眼神欻欻,这谁不怕?
今天是周末,广场上的人格外的多。
锦书忙个不停,等人少了她站起来想活动下,眼前一黑,身子向一边倒去。
白朗忙扶她,看着就像是二人抱在一起似的。
这一幕,刚好落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的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