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当然想起来了。这些日子的记忆亦记得。黎浅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般,也未无知却安于现状的自己感到恶心,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阿鱼嫁与了城西徐公子?她与谢悔己的婚契不就是他亲手撕碎的?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去做皇后,自然是好掌控的。黎浅扯出一抹讥讽的笑,笑自己。“把我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吧,谢悔己。”死也没死成,反倒又成了众人眼中的一个笑话。她黎浅难道此生就只能活得如此可笑?黎浅看向谢悔己,看他那双如墨一般浓沉的眼眸,其中晦暗不明的情绪她看不清。
黎浅眼中盛满的抗拒之意令谢悔己僵在原地。
谢悔己收回空落落的手,喉间传来无尽的涩意。
他蠕动着唇开口。
“晚儿,你……”想起来了?
“别这么叫我!”黎浅红着眼,冷声打断他的话。
黎浅当然想起来了。
这些日子的记忆亦记得。
黎浅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般,也未无知却安于现状的自己感到恶心,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鱼嫁与了城西徐公子?
她与谢悔己的婚契不就是他亲手撕碎的?
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去做皇后,自然是好掌控的。
黎浅扯出一抹讥讽的笑,笑自己。
“把我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吧,谢悔己。”
死也没死成,反倒又成了众人眼中的一个笑话。
她黎浅难道此生就只能活得如此可笑?
黎浅看向谢悔己,看他那双如墨一般浓沉的眼眸,其中晦暗不明的情绪她看不清。
她毫无血色的唇一张一合,说着坚决的话语。
“陛下,黎浅只是一介贱民草根,不懂帝王心,也不愿懂。”
“只求陛下放黎浅自由,此生不再相见。”
谢悔己目中闪过痛楚,可他终是没有应允。
他怎么能放她走,任她离去?
若她走了,那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谢悔己沉着脸,说了言不由衷的话。
“黎浅,你已是朕的皇后,凌国的一国之母,自当母仪天下与朕共进退!勿再提此事!”
“来人!为皇后娘娘处理伤口!”
谢悔己一摔衣袖,转身就要离去。
黎浅死死地攥住谢悔己的腕,目光悲戚。
“谢悔己,你为何就是不愿放过我?”
谢悔己回头看她的目光,那之中的痛楚刺红了他的眼底,心脏亦被一只手紧紧攥着。
他想说:黎浅,过去是我的过错,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会尽全力对你好的。
可出口的话却是:“黎浅,与朕在一起就让你如此不适?”
“你可知有多少磕破了脑袋都得不来皇后之位?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他是帝王,又怎能在众人之前将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
黎浅落水一事仍未查个水落石出,宫殿中的人也不知有几个是他人的眼线。
谢悔己不敢赌。
他开始想,自己立了黎浅为后是不是做错了?
他一时昏了头,只想着用尽一切办法将她留在身边,用身份的枷锁将两人捆在一起。
将她推至了风口浪尖,这世上能护她,想护她的只有他一人。
黎浅苦涩至极地笑,一双眼失了光亮。
“是不是从未有人在意过,我究竟想要什么?”
为何又是这般,夺去了她想要的,又将她不想要的东西强加于她。
父皇是如此,谢悔己是如此。
她松开了手,哑声问:“谢悔己,你是不是非要将我留在皇后这个高位之上?”
谢悔己沉声说:“是,你是我的正妻,本就该是皇后。”
黎浅笑。
好一个正妻之位。
谢悔己一咬牙,捏紧了拳欲转身离去。
行至门边时,他听身后黎浅说。
“可我与你的婚契早已化为了灰烬,我与你再无瓜葛。”
“谢悔己,你留不住我。”
“这世间,无人再留得住我。”
她早已无了在意之人在意之事,孑然一身轻。
谢悔己身影一颤,猛的转过身去,瞳孔骤缩。
黎浅不知哪来的气力,挣脱了侍女的阻拦,一头磕在了坤宁宫的柱上。
鲜血涌出染红了黎浅苍白的面,染红了衣襟,黎浅无力地滑落。
谢悔己跌跌撞撞地冲过去,声音如被撕裂一般哑。
“黎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