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柚回到家,推门而入,客厅沙发坐着宁家一家子。宁忠义从何美丽嘴里得知宁柚的举动,心中诧异,难得没进屋忙。听到开门声,他顺声看去。在见到宁柚的那一瞬,眼睛顿住。门口的小姑娘面黄肌瘦,头上毛糙,身上穿着破烂,与往日没什么区别。只是,气质却判若两人。脊背笔挺,眼睛清亮有神,眸中好似倒映着烂漫星河。明明不那么像。宁忠义却仍是从宁柚身上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温雅。”他难以自抑地喊出这个名字。
宁钰往地上一赖,光打雷不下雨地喊:“我不要!我就要今天吃!你不让我吃我就告诉我奶去!”
何美丽知道婆婆看不上自己,哪里愿意让儿子闹到那死老太婆那里,只能妥协道:“好好好,妈给你买,买一份国营饭店的红烧肉行不?”
“行!”宁钰目的达成了,马上站起身,坐回沙发,继续看他的小人书。
宁虹跟着道:“妈,我也想吃!”
“吃屁!”何美丽生气地说。
想到自己白白受了那么久的苦,气得给宁虹一巴掌,恨恨地说:“死丫头片子,马上嫁人的年纪了还没你弟弟稳重,见到我那副样子不想着帮我,还出去到处乱跑,真是蠢死了,老娘真是欠了你的!”
宁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心里委屈的紧。
“妈,你干嘛打我,你被人搞成那样又不是我的错……”
她可是有班上的人,又不是宁柚那个吃白饭的……
想到宁柚,她忘记了委屈,马上道:“妈,宁柚呢?”
不等何美丽回答,探究地望过去,语气兴奋:“你把那死丫头卖了?”
宁虹从不掩饰自己对宁柚的恶意。
她就是见不得宁柚好,恨不得贱丫头死。
想到宁柚那张被她和何美丽搓磨几年仍然娇艳漂亮的脸,宁虹都恨不得用刀片给她刮花!
何美丽听宁虹这么口无遮拦,控制不住发火。
“卖什么卖,那是个大活人,又不是畜生,我怎么把人卖了,猪脑子!”
宁虹气的跺脚,“妈,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老骂我!”
宁钰从小人书中抽离心神,嘲笑她,“妈又没说错,你就是猪脑子!”
要不是宁虹笨,他也不至于现在还吃不上饭!
宁虹:“妈,你看宁钰。”
何美丽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她对宁虹还行,但比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
钰钰可是她留在宁家的尚方宝剑,重要着呢。
宁虹见她妈不搭理自己,心里说着偏心,脸拉成长白山。
“妈,你还没回答我……宁柚呢?”
何美丽拿着菜正要去做饭,听到这话,想起宁柚这个忽然中邪的死丫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光。
小贱人早晚回来,到时候就知道深浅了!
又想到自己的钱票都被宁柚拿走了,何美丽肉疼的不行,开始盘算起给宁柚说亲挣彩礼的事。
“别提那个小贱人!”
何美丽要面子,一向在意形象,没法跟女儿说自己那副样子是因为宁柚。
“去去去,别挡着我做饭,去给你弟买肉!”
宁虹看亲妈心情不好,怕挨打不敢再招惹她,伸手:“……钱票呢?”
何美丽瞪她,“你先垫垫,我能少了你?”
说完,气呼呼出去做饭了。
宁虹撇撇嘴,那谁知道呢……
不敢再放肆,宁虹乖乖出去买肉了。
买好肉,回来路上看见了宁柚。
瞧见她手里拎着不少东西,宁虹表情很臭,加快速度拦住宁柚。
“你手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宁虹小眼睛盯视着宁柚手里的东西,神色傲慢。
宁柚看向她,这个继姐一如记忆的丑啊。
小眼睛,又大又宽的鼻子,脸盆子不小,皮肤有些发黑,丑的感天动地。
怪不得老欺负原主,赤裸裸的嫉妒啊。
“你没洗脸吗,出油了!”宁柚淡淡道。
宁虹长得不好看却偏偏最在意脸,宁柚的话让她感觉会心一击。
想到她刚才就是顶着这张脸跟同事打招呼的,宁虹破防了,埋着头往家属院跑去。
宁柚瞧着继姐敦实的身影消失,啧了一声,“人啊,越缺什么越在意什么,这就破防了,那以后可怎么办呐……”
可怜见的。
宁柚慢悠悠地往家属楼走,原主是个勤快的好孩子,在家属楼的名声不错,众人见到她都亲热地打招呼。
“小柚子。”
“小柚子又出去给家里买东西,这孩子真是勤快。”
“……吃饭了吗?”
……
宁柚学着原主的样子跟众人打了招呼,低眉顺眼地回家。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纷纷叹气。
“多好的孩子,宁工真是造孽。”有心软的婶子怜惜地说。
“谁说不是呢,小柚子亲妈温同志还活着的时候,小柚子可是咱们家属楼最漂亮洋气的姑娘,自打宁工后娶的那个进门,小姑娘是越发越瘦弱了,人也瞧着不如以前大方开朗了…”
大家都想笑,没亲妈护着、如同寄人篱下般野蛮活着的孩子,可不是越来越瘦弱么。
说了几句,众人换了话题。
宁柚回到家,推门而入,客厅沙发坐着宁家一家子。
宁忠义从何美丽嘴里得知宁柚的举动,心中诧异,难得没进屋忙。
听到开门声,他顺声看去。
在见到宁柚的那一瞬,眼睛顿住。
门口的小姑娘面黄肌瘦,头上毛糙,身上穿着破烂,与往日没什么区别。
只是,气质却判若两人。
脊背笔挺,眼睛清亮有神,眸中好似倒映着烂漫星河。
明明不那么像。
宁忠义却仍是从宁柚身上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温雅。”他难以自抑地喊出这个名字。
坐在他身侧的何美丽听到男人的呢喃,忙低下头,神色愤恨扭曲。
温雅!
这个贱人早就离开这个家了,能陪你终老的只有我何美丽!
她指甲戳着掌心,斜着宁柚的眼神带着愤恨的杀意。
……温雅留下的小贱种也该处理掉了!
宁柚耳聪目明,自然也听见了宁忠义的低语。
一脸无语,被恶心的够呛。
“你没资格叫这个名字,怪让人恶心的!”宁柚看着宁忠义说。
她有原主的记忆,知道温雅是小姑娘心中唯一的温暖,也是一根刺。
宁忠义回神,不知道想起什么,目光一冷,声音染上怒意,“放肆!你妈是我的妻子,哪怕没了,也是老子的人!”
他死死盯着宁柚,好似只要她敢反驳,就上前掐死她一样。
宁柚怕吗?
自然是不怕的。
“你当你谁啊,这么霸道,真够刑的,那么多书念到屁股去了!”宁柚一脸鄙夷。
人都没了,在这里装什么深情呢?
吐槽完,仍觉不够,又补一刀:“迟来的神情比草还贱!”
宁忠义与温雅之间的事很复杂,但他觉得没人有资格管他们的事,谁也不能质疑他的感情。
哪怕温雅的女儿也不例外。
怒火上头,宁忠义眼神狠厉,取下墙上的牛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