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白大褂男人下手的另一个白大褂出言维护:“当时逐出魏铭灏是经过审判庭举手表决同意的,据我记录,李少校也举了手,怎么现在出了事就不认账了?”李少校被他一说,顿时脸红,支支吾吾的辩解说:“我,我那时候只是随大流罢了,大家都同意,我人微言轻,不同意也不会有人听我的。”说到这,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抬高声音说:“审判长没举手同意,也不见有人听他的意见!”众人目光聚集在长桌最前,开始会议后便一言未发的男人身上。
魏铭灏心中震惊,长大嘴巴说不出话。
找她作何?
人活着不知道珍惜,人死了披麻戴孝吗?
卿以安穿着外骨骼,轻松按住了挣扎的谭思怡。
“魏铭灏已经死了,是您亲自把她送出基地的,审判长忘记了吗?”
谭思怡听见她的话,动作一楞,像是脱力般缓缓跪下。
他如何不知。
是他亲自将魏铭灏逐出城,也是他亲眼看着城门关闭,魏铭灏被丧尸包围。
只是他没想到,魏铭灏竟然真的会死。
谭思怡发疯地冲到控制室,打开城门,将啃食她的丧尸杀死后,却只寻到一片衣角。
魏铭灏消失了。
他明明记得刚才魏铭灏还在对他笑,说来生不复相见。
怎么就这样消失了?
不是不会死的吗?
他想操纵异能将啃食过她的丧尸全都杀死,也无法做到。
他的异能也消失了。
卿以安皱了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将谭思怡扶起,说:
“审判长,您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已经在基地外寻了三天了。”
“现在异能消失,基地内人心惶惶,需要您主持大局。”
谭思怡垂头,脸上生气全无。
他甩开卿以安的手,将脸上的血迹擦去,眸中重归清醒。
“回去吧。”
......
基地内。0
政府会议室。
长桌两边坐满人,每个人脸上都遍布愁容。
“异能从魏铭灏而来,现在魏铭灏死了,异能消失,我们——”
身着白大褂的男士推了推眼镜,话语间带着沉痛。
“我当时就不同意将魏铭灏逐出城,现在好了吧,异能没了,这怎么办?”
一个少校军衔的将军打断他的话,言辞激烈。
坐在白大褂男人下手的另一个白大褂出言维护:
“当时逐出魏铭灏是经过审判庭举手表决同意的,据我记录,李少校也举了手,怎么现在出了事就不认账了?”
李少校被他一说,顿时脸红,支支吾吾的辩解说:
“我,我那时候只是随大流罢了,大家都同意,我人微言轻,不同意也不会有人听我的。”
说到这,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抬高声音说:
“审判长没举手同意,也不见有人听他的意见!”
众人目光聚集在长桌最前,开始会议后便一言未发的男人身上。
魏铭灏也看向他。
她跟着谭思怡从基地外回来,简单洗漱后,便来到这里开会,连片刻休息也无。
魏铭灏一直在听他们讨论。
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吵架。
实验室,政府,军队三方互相推诿,谁都不愿意将异能消失这个责任拦在身上。
是的,异能消失。
魏铭灏的生存与死亡,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话题。
他们提起魏铭灏,只是一个异能消失的前缀。
像是抛砖引玉,或者登门拜访先寒暄再说正事。
她的死就是抛出去的砖,拱手的寒暄。
魏铭灏听着这些人的指责推诿,心中无半丝波澜。
她早就死了,心冷如冰。
这些人视她的命为草芥,没人因为她的死亡而伤痛。
只担心他们没有异能,还将如何对付丧尸。
末世之中,人都是冰冷的利己主义者,哪里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只是,听着话意,似乎将她逐出基地,不是谭思怡的意思。
魏铭灏带着探究看向谭思怡,想知道为何他没有同意。
明明在群众面前答应的是他,将她送出基地的也是他。
为什么现在说不赞同的,也是他。
谭思怡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深黑的眸子半敛着,叫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还是无动于衷。
一个西装笔挺的人打破沉默,冷哼到:
“举手表决,多数赞同,这是统帅定下的规矩。听你的意思,是对统帅有意见?”
气氛瞬间凝滞。
魏铭灏甚至都感觉到了会议室剑拔弩张的氛围。
统帅年近五十,并无身居高位者的距离感,嘴角含笑,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基地内每个人对统帅的评价都是平易近人。
魏铭灏看着会议桌最前方坐着的统帅笑了笑,声音温润圆场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
他看向谭思怡,镜片后的目光深沉,问:“阿安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
谭思怡听见他的声音,像是才回神般,看向统帅:
“我从没同意将魏铭灏逐出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