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却能告诉大家,这双无力的枯槁之手,要至你于死地!你苏言,当真好手段!”“……”手段,当然!若没有这手段,怎么能将丞相府一家都给灭了呢?苏言不在意封月离言喻中的讽刺。“看吧,每天我一碗的血,将你养的多好,苏言你都不觉恶心我吗?我的血,你也喝的下去?”她的血,当真将她给养的越来越美。毕竟血液奇异。“当然恶心,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为了得到一切,不这手段,我就是要喝你的血,喝到你死为止!?
北宫寒进来。
“你现在身体不能受寒不知道吗?”语气,有些责备。
当即二话不说的就将封月离抱起来往内室走去,怀里的人儿,当真很冰冷。
看着她手里空空的药碗,所有的怒气,也就这么的压了下去,只要她乖乖吃药就好。
将封月离放在床上,将被子给她盖好,语气依旧有些沉,但却多了一份复杂的情绪,“穆时瑾没告诉你?你现在身体不能受寒。”
本就刚小产过,加上时间又经常受寒,身体里的寒气很重,这对她身体十分不好。
封月离没接男人的话,因为她早就对一种叫着‘温情’的东西失去感知。
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封嗍,看向他,道:“明天就可以去见嗍儿了对吗?”
“……”
这话,让北宫寒浑身都是一僵。
她现在很倔强,不管什么时候,想的都是要见封嗍。
捏着她的手,冰凉的厉害,放在嘴边吹了吹,对外间吩咐道:“广海,鸳鸾殿的温度升起来一些!”
“是!”
这屋里,其实已经暖如初春,为什么她的手还是这样凉,甚至白的让人感觉可怕。
男人的避开不答,让封月离更是心慌了。
静静的抓着男人的手,“你说了,明天要带我去见嗍儿,对吗?”
她很执着。
这两天会乖乖的吃饭,完全是因为想到要见封嗍,然而现在北宫寒闪躲的态度,她彻底慌乱了。
莫非,真的是嗍儿出了什么事儿?所以北宫寒才让她见的!
“朕,会让你见。”在封月离期待的眼神下,北宫寒顾念着以往的一些情分,终究还是不忍。
之前怒她对苏言下毒,又怨她如此恶毒,加上丞相府对他母妃的一些事儿,他自然有那么一丝芥蒂在心。
如今冷静下来,到底还是顾念了些许情分,但他心里清楚,他们回不去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她好着。
那一念之间,他到底还是动摇了,自己到底是不是错了。
看着男人起身,封月离飞快道:“那我明天等你。”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最终离去。
听着男人的脚步远去,封月离并没有因为他的答应就放松下来,心底的那股不安亦是那样浓烈。
现在,只有等,等到明天见到封嗍再说。
北宫寒走后。
穆时瑾又来为她把脉。
看着外面的落雪,封月离语气及其酸涩,“穆时瑾,你说,嗍儿还活着吗?”
“月离为何这样问?”穆时瑾浑身都是一僵。
而他的手指,那一瞬间的僵硬,封月离自然也感知到了。
看向穆时瑾,“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现在她对外面的消息,唯一知道的途径就是穆时瑾,每次说到封嗍的时候,穆时瑾的神色就极为异常。
而北宫寒也你三番五次的推脱。
“自然没有!”穆时瑾收起浑身的不适,摇摇头,眸光很是坚定,只为了让封月离相信自己。
因为封嗍的话题!
穆时瑾给封月离把完脉后,也慌乱逃离!
两个男人这样的态度,更让封月离感觉到,封嗍可能已经在遭遇不测。
灵儿手里端着燕窝进来,“小姐。”
“灵儿。”
“是,小姐。”
“我现在,已经时候罪臣之女,以后不要这样称呼我。”丞相府还是获了满门抄斩的罪。
灵儿跪在的还是那个,“小姐,永远是奴婢心中那高高在上傲骨铮铮的小丞相千金。”
封月离笑了,笑的一脸苦涩!
高高在上,铁骨铮铮!
然而现在连自己亲人是生是死,她却都是无法确认到的。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现在,只想要一个人的世界!
灵儿退下。
当帐内就剩下封月离一个人的时候,眼底一片湿润。
从封家出事儿后,她就很少哭,但现在……想到那唯一活着的封嗍也可能已经出了意外,封月离眼底满是绝望。
“嗍儿,你还活着吗?”我到底能不能护住你呢?
“苏娘娘到!”外面一声太监高喊。
灵儿就在外面,见到苏言,恭敬的行了大礼,灵儿本就是北宫寒的人,依照北宫寒对苏言的态度,她自然不能拦着苏言。
再有就是,北宫寒也没有明令禁止这鸳鸾殿不准人进。
苏言一身华服,这段时间她身体养的还不错,整个人看上去都红润有色。
“都下去!”苏言进来,头等宫女就要说封月离不起来参拜什么的,但苏言这时候在乎的却并非这些,
众人,得到命令都下去。
当室内就剩下苏言和封月离两个人的时候,苏言直接坐在了床榻上,执起封月离那毫无血色的手,语气婉转疼惜,“真可怜,以前的封月离,可是大煜第一笑颜美人。”
“现在这形如枯槁的手,谁能想到是属于你封月离的呢。”
“但你却能告诉大家,这双无力的枯槁之手,要至你于死地!你苏言,当真好手段!”
“……”手段,当然!
若没有这手段,怎么能将丞相府一家都给灭了呢?
苏言不在意封月离言喻中的讽刺。
“看吧,每天我一碗的血,将你养的多好,苏言你都不觉恶心我吗?我的血,你也喝的下去?”她的血,当真将她给养的越来越美。
毕竟血液奇异。
“当然恶心,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为了得到一切,不这手段,我就是要喝你的血,喝到你死为止!?
“……”好生歹毒!
封月离嘲弄的看着这个女人,多美的面孔啊,却是狠毒到了这种程度。
没等封月离说话,就听苏言继续道:“也难得,你丞相府一家都被皇上给杀了,你不也能忍着恶心,在皇上身边?”
“……”不,她对他,不是恶心!而是恨!
那种由爱而生的恨!
以前,她多爱过那个男人,那么现在就有多恨,恨的,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若不是封嗍的命,在丞相府那天的时候,她就必定会拉他一起死。
就算伤不了他半分,也必定会蹭他一层皮。
“说吧,今天来又是看上我的什么了?”
在封月离看来,每次只要和这女人对在一起,那么下一刻必定会出一些状况,而那些状况无疑不是将她变成狠毒的女人。
苏言依旧在笑,但那笑,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刺眼。
只听她道:“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念想的,你最是珍贵的,都被我给夺走了,来,不过是要好意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儿。”
封月离眉心一跳,自觉告诉她苏言接下来所说的事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那件事,可能还和丞相府有关,要么就是和北宫寒有关。
果然,就听苏言道:“你是不是以为,你弟弟封嗍还活在这世上?”
“……”什么意思!?
封月离瞬间大惊失色,苏言站起身对着封月离道:“他,死了!早就死了!丞相府被灭的第二天,他就承受不住的跳湖自杀了。”
轰一声!
封月离脑海嗡的就炸开了,双目,震惊的看着苏言,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此刻更是惨白近乎透明状态。
这反应,让苏言笑了。
无疑,她很喜欢封月离这样的状态。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你为了那个废物苦苦支撑罢了!”丢下这句话,苏言就直接转身出了内室。
原本想要等等才要她的命,但北宫寒现在的态度,让她很是心慌。
所以,还是让她死了比较好!
她的痛苦,在她身上也收回的差不多了。
而封月离,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双眼更是空洞,满脑子都是一个意识,封嗍死了,丞相府被灭的第二天,就死了。
而北宫寒却用一个死了的人,一次又一次的牵制着她。
他,好狠的心啊!
室外。
“好好照顾你们姑娘,日后,必定飞黄腾达!”苏言得意的说到,那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灵儿跪在地上恭送她远去。
室内。
封月离呆愣,好半响都不曾反应过来,最终,整个人都无法撑住的昏了过去。
封嗍,早就死了,而她……到底为什么而活呢?为那个男人的心尖宠,活到现在!用自己的血,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养到现在!?
他好狠的心!而她,也好恨。
“小姐,小姐!”灵儿进来,就见封月离昏迷在床榻上,整个人都大惊失色的赶紧让人去通报皇上和叫穆太医过来。
……
而此刻的御书房,气氛更是冷冰到了极点。
北宫寒看着手里的密保,手背上的青筋都在暴跳,面上的冷意更是越来越浓。
密保上的内容大致说的是苏将军意图谋反,且还证据确凿,至于苏言……也不过是要暗中摸清宫中地势!
“好,好一个苏家!”男人语气凌冽到极致,眼底更是闪现出一抹杀意。
苏家,当真好大的胆子!
手里的密保被揉碎,闭了闭危险的眼眸,再睁眼,里面依旧冷意一片,“宣瑞王!”
“是!”
就在这时,广海匆匆进来禀报,“皇上,鸳鸾殿封姑娘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封月离,那个被他折磨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女人。
之前,一切的不信,如今丞相府出事儿后,她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闪现在脑海,她说:‘如果我告诉你,当年救你的,是我呢?’是她……!他不信的!
当时他只认为那是她为她自己还有封嗍脱困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