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她弟弟的位置,是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找不到,她就什么都不能做。霍云承答应每半个月发她一次视频,以他的个性,是不可能按时去打卡拍视频的,所以拍视频这个事,霍云承一定假手他人。她如果能够拿到霍云承的手机,找出那个发他视频的人,顺藤摸瓜,也一定能够找到她弟弟。忽地,眼前一暗,翻涌的思绪被迫喊停,她下意识抬头。“乔小姐,二爷在楼上等您。”高磊说道。乔慕头皮发麻,“不方便吧?今天他不是得好好招待骆大小姐吗?”
霍宴北嘴里叼着烟,笑了一声。
淡白色的烟雾撩散,他什么也没说,可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乔慕,你这个贱女人!”
霍云承彻底失控,之前种种怀疑一一涌现,他快步逼近,一巴掌狠狠朝乔慕的脸上甩去。
啪——
乔慕眼疾手快,直接将沈白薇拽到了跟前挡刀。
那一巴掌带着痛恨,沈白薇接得结结实实,半张脸都肿了。
霍云承怒不可遏地瞪着乔暮,“你他妈……”
啪——
乔慕将沈白薇拽了过来,又一巴掌让她左右脸对称,然后,利落将人甩开。
“我怎么了?”她杏眸凶戾发狠,“又想平白无故给我定罪?”
在场的人,非富即贵。
对于他们,她和那些明星模特没区别,都是任由拿捏的乐子。
可她偏偏不想认命,想趟出一条生路来。
“乔慕,没人是傻子,你脖子上……”沈白薇捂着脸哭,“还有礼服,都是证据。”
“什么证据?”
乔慕面色冰冷,手抬起缓缓将领口崩开的纽扣扣上。
她很清楚,霍宴北不会帮她,得靠她自己。
“霍云承,家宴那天晚上,你不至于健忘到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吗?”
霍云承呆住,他那天因为怀疑,差一点掐死乔慕。
那脖子上的痕迹就是……掐痕?
“那礼服?”
“A货。”乔慕嗤笑一声,“要看购买记录吗?”
她拿出手机滑开,显示出来的聊天记录,正是她要求卖家翻原版的对话,私人工坊,这么一套衣服只用两千,就这她还讨价还价了。
“好像是不太对,骆大小姐那一身要长一点。”
“纽扣也不一样,确实是高仿的,就是仿得太像了。”
乔慕低垂眼帘,万幸她有一点防备,改动礼服难,但剪短和换纽扣,轻而易举。
A货她确实也买了,只是那一件她放在工作室里,也经得起查。
“可是小叔买了……”霍云承措手不及。
“关我什么事?”乔慕打断,明眸望向霍宴北,“二爷买不买是他的自由,但显然他买的不可能是我身上这件A货。”
霍宴北嘴角勾了勾,黑眸幽暗不见底。
乔慕浑身血液发凉,她摸得清霍云承的性格,却摸不准霍宴北的。
“宴北,你买的那一件呢,到底送给谁了?”骆星瑶发难,可在霍宴北面前,她的脾气还是收敛了。
“你猜?”
话落,轻慢无比的目光才从乔慕的身上收敛,他转身离开。
骆星瑶跺跺脚,追了上去。
距离拉开,周围渐渐恢复喧闹,血液才重新灌注到她的四肢百骸。
眼下这一关,侥幸是过了。
“乔慕,你他妈买假货,丢不丢人?”霍云承脸色难看。
乔慕嘴角一扯,“你当众怀疑未婚妻出轨都不丢人,我有什么可丢人的。”
“你!”
乔慕似笑非笑地望向一侧深受打击的沈白薇,“她穿的倒是真的,霍三少,你真大方贴心。”
霍云承噎了下,沈白薇那一身确实是他买的单。
也不只是这一身,他给沈白薇买了三身,沈白薇穿的是最满意的那一身。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乔慕也需要一套礼服来出席宴会。
几分心虚窜了上来,所以乔慕买A货,是被他逼出来的。
“云承……”沈白薇溢出几分哭腔,“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不会碰她。”
只是那张脸红肿着,想要梨花带雨的美感只是苛求。
看着沈白薇说不下去,哭着跑了,乔慕撇了下嘴,“你不去追?”
霍云承下意识转身,但又顿住了。
“下次礼服我会给你买。”
然后,他又匆匆地追着沈白薇离开了。
乔慕眼皮子一跳。
霍云承他……有病?
刚刚那场闹剧还留有余波,当事者相继离开之后,各种打量审视的目光就落在了乔慕的身上。
A货让乔慕这个贫民出身的霍三少未婚妻更跌了档次,万幸的是,无人觉得她会和霍宴北有瓜葛。
乔慕本来就没兴趣应酬交际,更无意当别人的观赏品,就出了宴会厅,走到了酒店的院子里。
夜风微凉,乔慕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
只差一点,她就完了。
还好她对霍宴北送她礼服这件事情足够谨慎,才博到了一点生机。
她拿出了手机,看着她弟弟的视频。
找出她弟弟的位置,是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找不到,她就什么都不能做。
霍云承答应每半个月发她一次视频,以他的个性,是不可能按时去打卡拍视频的,所以拍视频这个事,霍云承一定假手他人。
她如果能够拿到霍云承的手机,找出那个发他视频的人,顺藤摸瓜,也一定能够找到她弟弟。
忽地,眼前一暗,翻涌的思绪被迫喊停,她下意识抬头。
“乔小姐,二爷在楼上等您。”高磊说道。
乔慕头皮发麻,“不方便吧?今天他不是得好好招待骆大小姐吗?”
“二爷也考虑到了您的不方便。”高磊面带微笑,“所以,他也可以来找你。”
后半句话,把乔慕心头刚刚生出来的侥幸,碾得干干净净。
让霍宴北来找她,她的今晚恐怕就过不去了。
“不麻烦二爷,我上去。”
她别无选择,只能往楼上走,霍宴北刚刚玩味戏谑的模样烙印在她脑海里,离房间越近,她的腿就越软。
二楼休息室,房门虚掩着,门缝里的光亮隐约晃动,于她而言,门里的人无异于洪水猛兽。
她指尖发颤,将房门推开。
“过来。”霍宴北声音低沉。
她脚下一顿,他半垂着眼,暗红色的领带在骨节分明的手上绕了两圈,垂落下来,在半空中晃荡。
她步子越来越慢,他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可压迫感却肆无忌惮地碾着她的每一寸感官。
“二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大手猛地箍着她的手腕一扯,她不受控地扑了过去,手本能地撑在了他身后的沙发背上。
彼此极近,她清晰直面霍宴北眸底的暗涌和残忍,心惊肉跳。
下一秒,脖子一凉。
暗红色的领带贴在她的脖子上,如冰凉毒蛇吐信。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打了个领结,然后收紧,领带一点点地陷进她的皮肤里。
“你看,红色果然最衬你。”
轻佻低语,却让她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