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气氛猛然发生变化。“下毒?”赢司音色冷冽清寒,犹如封存了千年的寒冰,能瞬间冰封万里。凤卿一僵着身体,心里好似有一个风刮过,贼冷。脚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不停的安慰自己:稳住,别慌,大脑也疯狂的转动思索应该怎么办。她本想着自己动不了手,就让他自个喝下去,这毒入喉毙命,只有瞬间的痛感,只要喝了绝无救回的可能,可谁知赢司警惕心如此之高,死活不肯喝。“这个……我说不是毒药,你相信吗?”她感觉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晚上该归家的男人准时归来。
赢司阴沉着脸站在大门前,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皮无端跳了一天,工作时思绪反复被打断,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抬头望了望深空,瞳孔聚焦在一颗不停闪烁的星星上,这种无法掌控的情绪让他很烦躁。
一阵带着闷热微风吹来,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两下:明明是六月天,为什么他觉得有点冷?
当他把大门推时,便知道今天为什么一直心神不宁。
原因无他,那个整天对他喊打喊杀的女人此刻正乖乖站在餐桌前,墙上清冷的白织灯将她娇俏脸庞旁衬托更加的白皙无瑕,虽然她在笑着,但那笑意更像是阴寒雪天的旭日,让人寒的发慌。
“回来了。”凤卿一声音轻轻柔柔,没有以往的趾高气昂,做足了贤妻良母姿态。
赢司停在玄关换鞋,随口应了声嗯,深邃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几秒,又将移到满桌的食物上,换作平时,等他回到家桌上饭菜不是被吃掉一半,就是被横扫一空,今天竟然丝毫未动。
他不会天真的觉得凤卿一是转了性子,这个女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必定是在酝酿一个阴谋。
今晚这一餐怕不是鸿门宴。
“饿了吧,饭菜刚弄好,过来吃吧。”凤卿一看他愣在那里,喊了他一声,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赢司不动声色的走到桌前坐下。
凤卿一立即殷勤的给他盛出一碗汤,推到他面前,笑容比今天的太阳还要灿烂,仿佛之前的恶意不存在一般。
“赢司,我这两天模糊的想起一些事情,之前那些事是我的错,误会你了,对不起啊。”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亲手熬了鸡汤,你若是肯原谅我,就把这鸡汤喝了,咱俩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凤卿一低眉顺眼将姿态放的很低,瞳孔透着星火般的碎光,让人看上去诚心十足,可只有她知道,藏在胸腔下的那颗心紧张的要跳出胸膛。
赢司垂下眼眸看着那碗飘浮着黄金色泽油珠的鸡汤,迟迟未动,似乎在考虑对面女人说话的真实性。
凤卿一精神绷紧,笑脸维持的极为不自然,垂下的手不停的摩挲,思考着自己是不是露出什么马脚,不然自己这么诚心诚意,对方应该很乐意跟自己达成和解才对。
赢司慢慢将视线挪向面前的女人,他的眸光在心虚的人面前就像一道灼热的火点,似平静如水,又似炽烈火焰,仿佛能烧毁世间一切伪装。
“你紧张什么?”
凤卿一笑脸僵了下,双手放在脸颊上捂了捂:“我...我没有紧张啊。”
今天她对镜子练了一天笑容,这完美笑容没有100也有80分,别人绝对不可能看出异样。
也是这一次她深刻的知道,假笑如此的痛苦。
以前师父说过,她这个人干架骂街都可以,但像做这些虚与委蛇的事真的比杀她还痛苦。
师父承不欺我。
“喝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喝了。”凤卿一催促道,她花了那多心思在这,今天不成功便成仁,他必须喝下。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太过殷勤,她立马又改了态度:“这个是我熬了大半天,火候绝对够,管家说你工作很辛苦,喝点鸡汤补补。”
她又将鸡汤推过去一些:“喝吧喝吧。”
你再不喝,我就要动手灌进去了。
赢司没有说话,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正是因为她做的,他才不敢喝。
思考良久他才道:“我不喜欢喝鸡汤,且鸡汤的主要成分是从鸡肉、鸡骨头和鸡脂肪内溶解出的少量短链氨基酸、动物脂肪、盐以及水等,它本身属于大分子蛋白,煮熟后并不能溶解,鸡身上的营养在其肉不在其汤。”
凤卿一脸上出现一丝龟裂,硬撑着那点笑意,说的什么玩意?
她就不明白了,一碗鸡汤他哪里来那么多屁话,她忍住将鸡汤扣在他头上的冲动,笑笑继续说道。
“这个不一样,这个我还加了其他,营养绝对足够。”
然后小脸上适当的挂上失落,模样好不可怜:“你不喝是不是不肯原谅我。”
一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别人假模假样都得喝上两口,偏偏赢司走不同路线,坚定拒绝。
“不喝。”
凤卿一心里轻啧一声,很想骂他别不知好歹。
她拢了拢手,按耐住想要飞扬的手,改为端起鸡汤,用瓢羹拨动两下,舀起半瓢羹汤,笑的格外冻人,声音也史无前例的温柔:“赢司,别闹,不喜欢也喝一口,这都是我的心意,喝了咱们的恩怨两消。”
“来,就一口。”
一口也足够要你的老命。
快喝快喝……
赢司看着怼到嘴边的瓢羹,身体往后仰了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拿瓢羹的手:“不喝。”
“喝一点。”凤卿一用劲抵过去一点,赢司也用力推回去一些。
“不喝。”
“喝一点。”
“不喝。”
两个人为了一瓢羹鸡汤,相互推搡,一个硬是要他喝,一个硬是不想喝,一来二去也不知是谁失了手,瓢羹上鸡汤洒落一点。
致命的毒药与地毯tຊ相融合,发出滋滋滋啦的声音。
一股恶臭在两人位置散开。
桌上的气氛猛然发生变化。
“下毒?”赢司音色冷冽清寒,犹如封存了千年的寒冰,能瞬间冰封万里。
凤卿一僵着身体,心里好似有一个风刮过,贼冷。
脚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不停的安慰自己:稳住,别慌,大脑也疯狂的转动思索应该怎么办。
她本想着自己动不了手,就让他自个喝下去,这毒入喉毙命,只有瞬间的痛感,只要喝了绝无救回的可能,可谁知赢司警惕心如此之高,死活不肯喝。
“这个……我说不是毒药,你相信吗?”她感觉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是吗?那你喝一口。”赢司站起身冷笑一声,嗓音压抑着风雨欲来的恐怖气势。
自己的妻子对在弄死自己的路上总是那么的乐此不疲,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特别今天还抓个正着。
“呵呵……”凤卿一看他那张瘆人的脸,怂了,把手上的勺子放回碗里,连连后退几步。
“这个是我特地为你熬的,我就不喝了。”说完她撒丫子的往楼上跑,生怕自己跑慢一命,小命就不保。
赢司生起气来还是很可怕的,特别现在自己可能还干不过他,留了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让他的脑袋暂且多挂几天。
赢司眼神森冷的看着眼前被腐蚀的腐烂发臭地毯,眉头皱的能拧死一排苍蝇。
他这个人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凤卿一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蹦达,也仅是因为老爷子的叮嘱,前几次他可以当她是胡闹,想出气,但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