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是吧，来面试的张小姐她......”看她犹豫神色，已经猜到原由。“放心，我说话向来有分寸，你快去忙吧，李姨还等着你的报表呢。”唐沁深知她师父，偶尔说话比较直来直往，想告诉她，如果拒绝人家，能不能委婉少许。......会议室玻璃门开启，进入徐之言眼帘的是一位坐轮椅的女生，与那时的唐沁相仿年纪。穿着黑白职业装，标准黑皮鞋，一丝不苟的马尾，用文件夹装订的个人简历、各种证书。
唐沁是春暖花开最资深的员工之一，两人相识追溯到，徐之言还是特效化妆师时期。
那会儿唐沁刚毕业不久，为了进徐之言工作室实习，面试时她说可以不用给她实习生补贴，她会认真做好交代的事情。
当时面试实习生，是群面，参加的应届毕业生都非常优秀，皆是冲着徐之言名气来学习。
在优秀的人面前说出，他们自认为掉价的事，不用说，唐沁当场遭到所有人嘲笑，笑她自不量力，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也敢跟他们争抢实习生位置，揶揄她对徐之言不尊重，给不给补贴，不是她能主导的。
好好的面试，成了一场求职者霸凌，按徐之言的冷脾气，一个不留，除了唐沁。
在唐沁进入工作室实习，徐之言坦言，实习补贴是她自己主动提议不要，她会照搬，不会对她有新人照顾，如果期间做事出差错，即刻不用来上班。
她点头接受，前一两天出了小纰漏，其他同事帮忙补漏，她吸取教训从此没犯过错，为了省钱，每天啃面包，不抱怨认真做事。
徐之言观察她三个月，欣赏她做事能力，破格让她当学徒，跟学了两年，渐渐形成自己风格，徐之言推荐她去国外游学一年，不巧的是，抄袭事件发生在唐沁出国游学那年。
当唐沁游学归来，得值抄袭时间，工作室关闭，师傅不见踪影，找以前共事同事、同行询问徐之言消息，得到的答案永远是咒骂她抄袭，坏了这个业界名声，她替师傅说好话，被归为抄袭派走狗，她心凉了，转行当起化妆师。
她不甘心兢兢业业工作的师傅，被人抹黑泼涨水，工作之余，会给黑贴、恶评扯皮，不带脏话回敬对方。
敢说她师傅坏话，她当徒弟的必须出马。
后来唐沁去墓园祭拜亲人，遇见前来祭拜姐姐的徐之言，当即拽着徐之言衣角不松手。
再后来，徐之言带着唐沁，组建了春暖花开，唐沁是公司的行政主管，统筹公司一切事务，有她在公司坐镇，徐之言放心完成修复委托。
大后方交给唐沁，她又可以专心在工作室制作道具。
......
上午十点整。
徐之言手机响起来单铃声。
“子言姐，有位张小姐来面试，说是昨晚收到的公司面试通知。”
“好，先把人请到会议室，我马上到。”
时间刚好，模具刚送入烤箱，她正好有空闲时间。
唐沁等在会议室门口，像是有话对徐之言说。
“怎么了，有事找我？”
“那个，就是吧，来面试的张小姐她......”
看她犹豫神色，已经猜到原由。
“放心，我说话向来有分寸，你快去忙吧，李姨还等着你的报表呢。”
唐沁深知她师父，偶尔说话比较直来直往，想告诉她，如果拒绝人家，能不能委婉少许。
......
会议室玻璃门开启，进入徐之言眼帘的是一位坐轮椅的女生，与那时的唐沁相仿年纪。
穿着黑白职业装，标准黑皮鞋，一丝不苟的马尾，用文件夹装订的个人简历、各种证书。
一股子初入职场的新人特征。
脸上稍带稚气，黑溜溜的眼睛，注视徐之言来到对面，紧张咽了几下口水。
徐之言实在忍不住，抿嘴笑了两声。
“哈哈哈，张瑞希，你好，我是昨晚给你发面试通知的人。”
“您好，这是我的个人简历。”
她接过半指厚的文件夹，移放至一旁。
直言道：“张小姐，对我们公司业务有了解吗？家里人能接受你来殡葬公司上班吗？”
对面的张瑞希先是一楞，不应该是让她自我介绍吗？要先回答问题再自我介绍？
她声音开始稍微有些小，徐之言听不太清楚。
“张小姐，你可以大声说话没关系的，我们公司会议室做了隔音处理。”
坐在开放工作区域的同事，听不到会议室里说话声音。
“有了解过，是我家邻居张大叔告诉，这间公司请司仪，家里人也支持我来面试。”
“张大叔？他有没有背后，说我坏话呀。”
“没有没有，只是他总说，想给公司老板介绍对象......”
哈哈哈，张叔是公司的车辆主管，公司用车安排由他负责，每回见他，也总说要介绍对象给她认识，从未实践过。
生怕她常去殡仪馆工作，没时间认识另一半。
可惜啊，她现在名花有主了。
“我选人，学历与经验是其次，做事的态度和决心才是我看重的。”
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
“张小姐不良于行这方面，你觉得会对今后工作有影响吗？你介意被人叫做瘸子、残废吗？”
两个追击她腿脚不便的问题，迎面抛来。
她面不改色回答：“司仪是靠嘴说话，我或站，或坐轮椅，都不会对工作产生影响。”
“我的双腿是十岁那年出的事，臭瘸子、死残废被人喊了十多年，早已脱敏，我自认为我可以胜任这个岗位，我也不害怕去殡仪馆工作。”
“抱歉，我不是有心戳穿这层窗户纸，但，你若成为公司一份子，以后会遇到一部分过激的家属，我需要知道你的抗压能力如何。”
“我知道，您是头一个这样坦白跟我说话的人。”
“那你什么时候能来公司上班，因为我们最近人手比较......”
“我随时都可以来上班，现在都行！”
“一会儿，我先带你去填入职表格，正式上班两天后，可以吗？”
“真的吗？我被录取了吗？太好了！可以可以！非常可以！”
“但，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别再穿这套职业装来了，来公司可以穿着随意点，工作时，公司会给你制定工作服。”
“好！”
两人聊完，开门往外走。
等等......她好像遗漏了最重要的事项没说，薪资问题......然而张瑞希也没问，这傻丫头，要是遇到爽滑头公司，岂不亏大发了。
哎，幸好她徐子言不是奸商，正准备跟张瑞希补充几句。
“砰！”
“啊！啊~”
“怎么回事！”
“有没有伤着？”
“快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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