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顾景阳目光一抬。唐沐瑶将做了标记的几页翻给顾景阳看，口中解释：“你看，我查了贵妃采买口脂的记录，她近一年来所有的口脂都是从宫外来的，而且……采买得十分频繁。”顾景阳瞳孔微震。宫中无论是首饰还是脂粉，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后宫嫔妃所用口脂从宫外采买本就是件不同寻常的事情。若是偶尔好奇买一盒看看还说得通，皇贵妃竟是每一盒都在用宫外的。“那就去查负责采买的宫人。”顾景阳当机立断，扬声唤人进屋。内务府的掌事闻声而来，毕恭毕敬的问，“二位大人有何吩咐？”
将对案情的调查重新提上日程，在心中细细梳理。
时间有限，多方阻挠，再加上如今的自己得了皇上青眼，更要尽快查出真相，离开这个地方。
想想先前的调查，宫女忽然身死，知情之人的口供这条路显然已经走不通，为今之计只能从皇贵妃寝宫的线索继续调查。
寝宫中物件虽多，但宫中制度繁复，每样东西都查清楚来路，更是无毒无害。
如今的境况，寝宫中太过“干净”，并不利于调查。
不对，一定漏掉了什么东西。唐沐瑶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杂念，细细思虑。
口脂光火石间灵光一闪，唐沐瑶猛地睁开眼睛盒口脂一定有问题！
堂堂贵妃，妆容精致，身边梳妆的宫女自然手下极有分寸，口脂用得太快必定不是因为每次耗用太多，而是因为频繁的涂抹。
也就是说，这盒口脂要么本身就有问题，要么是为了掩盖其他的秘密。
想到线索，唐沐瑶一夜都未得好眠，第二天清早就赶往内务府，要调皇贵妃生前宫中的采买记录。
顾景阳来到内务府的时候，唐沐瑶已经翻过了整整两本，依旧埋首在册中，努力找寻着什么。
“在找什么？"顾景阳凑上前去问道，“我帮你。”
唐沐瑶使了个眼色，皇后阻挠查案，宫中眼线众多，不能不防。
顾景阳心领神会：“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唐尚宫查阅完自然会将本册归位。”
宫人们不好再留，出门而去。
“现在可以说了。”
顾景阳在一旁找了个地方坐下，洗耳恭听。
“皇贵妃宫中的那盒口脂一定有问，题，我在查口脂。”
唐沐瑶轻声回答：“找到了。”
“怎么？”
顾景阳目光一抬。唐沐瑶将做了标记的几页翻给顾景阳看，口中解释：“你看，我查了贵妃采买口脂的记录，她近一年来所有的口脂都是从宫外来的，而且……采买得十分频繁。”
顾景阳瞳孔微震。
宫中无论是首饰还是脂粉，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后宫嫔妃所用口脂从宫外采买本就是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若是偶尔好奇买一盒看看还说得通，皇贵妃竟是每一盒都在用宫外的。
“那就去查负责采买的宫人。”
顾景阳当机立断，扬声唤人进屋。内务府的掌事闻声而来，毕恭毕敬的问，“二位大人有何吩咐？”
“负责采买的宫人都在何处？为皇贵妃宫中采买过的全都叫到这儿来，我要亲自问话。”
顾景阳沉声命令道。
“顾大人有所不知，宫中负责采买的人不少，但贵妃这等贵人宫中，采买都是有专人负责的。”
掌事公公躬身解释道。
顾景阳本还担心人多繁杂不好询问，一听有专人负责顿时放心了一些：“那就将那人叫来吧。”
“这……那丫头前段时间出宫省亲，再也没回来。”
掌事公公吸了一口气，犹犹豫豫的：“顾大人恕罪。”
唐沐瑶闻言猛地起身，“失踪了？那你们为何不去找？！”
“大人饶命！”
掌事公公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连连叩首道：“小的只管宫内事，这宫女在宫外失踪……小的着实鞭长莫及啊。”
宫中下人众多，得病死的被罚死的也不算稀罕事，宫中杂事尚且管不过来，何况是一个在宫外失踪的小小宫女，自然没人管她的死活。
掌事公公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这宫女失踪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合，说是和皇后一党没有关联，唐沐瑶绝不相信。
“罢了，你先下去吧。”
唐沐瑶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宫女多半已经身死，他们两人在这儿为难掌事公公也于事无补，不如趁早想些别的法子继续查案。
两人离开内务府，并肩而行。顾景阳见唐沐瑶闷闷不乐，有心开解：“别灰心，还会有其他线索的。”唐沐瑶：“我们总是慢一步。”
唐沐瑶沉声道：“事事慢一步，最后只会什么都查不到的。”
最令她灰心的并不是这条线索断掉，而是无论她做什么，似乎都比人慢了许多，她想查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是早已被处理过的。
真相就摆在她的面前，可她怎么伸手都绕不开捅不破那道显而易见的屏障。
“掩盖真相的手段有千万种，但总有疏漏的地方，只要我们再尝试几次，总能抓住破绽的。”
顾景阳也有些低沉，却还是努力安慰。
唐沐瑶叹了一口气，努力收拾心情：“顾侍卫，劳烦您帮我查一查那家店铺吧。”
顾景阳正出神，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能被皇贵妃一直青睐的脂粉店铺，想必也有不寻常之处。”
唐沐瑶解释道：“宫外的事情我不便调查，只能请顾侍卫帮忙了。”
顾景阳毫不犹豫的应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两人一路前行，却没有发现就在身后不远处，一名宫女将两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听去七七八八，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皇后寝宫。
“娘娘，奴婢今日路过内务府，见唐尚宫和顾侍卫并肩而出，想必是查到了新的线索，奴婢担心出事，就跟了上去。”
名服侍在皇后身边的宫女，一边替皇后捏肩一边轻声细语的禀报道。
皇后慵懒的拈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拖长了声音问：“哦？看来太后那边，还是不依不饶啊。”
唐沐瑶查案已久，虽然起初给她造成了不小的担忧，但时至今日唐沐瑶也没什么进展，她已经放下了戒心，一心笃定她根本查不出底细。
“奴婢听到，他们是在内务府调查皇贵妃娘娘的口脂。”
宫女接着说道：“不过娘娘您早就将采买宫女处置了，他们的调查不足为惧。”
皇后听闻唐沐瑶再度碰壁，忍不住轻笑出声皇后：“就她也配和本宫斗。”
“奴婢还听到，唐尚宫请顾侍卫帮忙，调查那间口脂店铺。”
宫女将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凑仔皇后耳边回禀。
皇后闻言目光一闪，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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