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哥……我的腿……好像是当年的旧伤发作了,上午拍摄回来,就疼得越来越厉害,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楚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十几年前,柳诗诗的腿在他们相识的那场灾难中受了伤,腿上有留下疤痕,但这么陈年的旧伤,现在怎么会突然又发作起来?柳诗诗还在那边哭:“我好怕……我现在一个人在家,你能来带我去医院看看吗?”楚聿为难地看了一眼林绯染:“我现在有事情……”因为站得近,林绯染也听到了楚聿电话里柳诗诗的声音。
楚聿看着林绯染在那里嘴硬解释,根本没有说服力,反而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
他的心情更好了,也不反驳,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她。
“好的,我知道了。”
林绯染:“……”
他有听进去她的话吗!这一脸了然于心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楚聿本来还想调侃林绯染两句,一低头,看见她的双手在轻微地发抖。
“你的手……”
林绯染也低头一看,她的手刚才用力过度了,现在处于一种还没从高度紧张中脱离出来的状态,肌肉有点痉挛,正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而且刚才拉开车门的时候,她的手被车门弹了一下,现在已经红了一片,似乎还有肿起来的趋势,回过神来,才发现疼得越来越厉害。
楚聿立刻上前,拉起林绯染的手查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因为刚才的车祸,路口周围现在聚集了一大圈围观的人群,楚聿竟然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拉她的手……
林绯染就像是触电一样,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干笑:“没事楚总,就是刚才太用力了而已,不用去医院。”
楚聿还是坚持:“不行,必须去。”
就算林绯染的手一点事也没有,他不管找什么理由,反正现在就是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但就在这时,楚聿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柳诗诗的来电。
楚聿皱了下眉头,但还是接起来。
“怎么了?”
柳诗诗在电话那头哭得梨花带雨。
“楚聿哥……我的腿……好像是当年的旧伤发作了,上午拍摄回来,就疼得越来越厉害,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
楚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十几年前,柳诗诗的腿在他们相识的那场灾难中受了伤,腿上有留下疤痕,但这么陈年的旧伤,现在怎么会突然又发作起来?
柳诗诗还在那边哭:“我好怕……我现在一个人在家,你能来带我去医院看看吗?”
楚聿为难地看了一眼林绯染:“我现在有事情……”
因为站得近,林绯染也听到了楚聿电话里柳诗诗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一盆冰水当头泼下来,把她心里的那些乱麻冲得一干二净。涟漪激荡的湖水,瞬间冰封成一片冰湖。
她竟然忘了,楚聿还有柳诗诗这个白月光!
白月光的意义,她最清楚不过。
当年那个少年,只跟她相处了那么一天一夜的时间,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但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无数次午夜梦回,梦里都是他。
柳诗诗对楚聿来说,想必也是这样的吧。
她跟柳诗诗比起来,又算是什么?
只是楚聿的一个助理而已。
楚聿有的是秘书和助理,就算她稍微得力一点,让他特别青睐,但也是随时可以被取代的。
再说,她跟楚聿,本来就不该有除了上下级以外的任何关系。
以前还有婚姻,现在也要离婚了。她还是一个单亲妈妈,有一个生父不明,身患绝症的孩子。
除了工作以外,他们各走各的路,这才是一切回归正轨。
林绯染突然觉得,连那片冰湖都干涸了,湖底寸草不生,一片灰暗。
她笑了笑:“楚总,我没什么事情,柳小姐那边有事的话,您还是去陪她吧。”
并不是她想表现得很懂事,而是她现在的确是觉得,不想跟楚聿待在一起,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楚聿显然是十分不悦,但林绯染没给他犹豫的机会,话说完,就转身坚决地离开了。
“等等……”
楚聿还想去叫林绯染,但柳诗诗在电话那头哭得凄惨欲绝,好像她的两条腿都已经断了一样,还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他只能无奈作罢,先去了柳诗诗那里。
柳诗诗正在家里,见楚聿来了,梨花带雨地往他的怀里扑:“楚聿哥……”
楚聿看她这副样子,本来应该是心疼的,但还是下意识地不想跟她有太亲密的接触,只接了她一把,就扶她到沙发上坐下。
“你的助理呢?”
柳诗诗抽抽噎噎地道:“小蒋今天有事情,请假了……”
“那你就不知道打个120叫救护车来?”
柳诗诗哭得更厉害了:“我害怕……我的腿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啊?会不会就这么废掉了?以后都不能再站起来走路了?”
楚聿也觉得蹊跷,看了看柳诗诗的腿,没有任何异样,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安慰道:“不会的,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柳诗诗就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巴着楚聿不肯放手,楚聿没什么耐心一直安慰她,只能干脆抱她上了车,开去医院。
做了一整套检查下来,没查出柳诗诗的腿有什么问题。
楚聿问医生:“那她为什么腿会突然这么疼?”
医生欲言又止。检查显示柳诗诗的腿一切正常,上面有一点疤痕,近几年是有受过伤,但伤势不严重,只是皮肉伤而已,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旧伤发作的情况,还疼成这样。
但看着柳诗诗一个劲儿喊疼,喊得痛苦万分的,听得他背后汗都冒了出来,这种形势下,他也不敢完全实话实说。
只能斟酌着道:“检查显示没有异样,可能是神经性的疼痛,这种情况治疗起来不确定性较大,先止痛看看。”
医生给柳诗诗开了止痛药,柳诗诗要求住院,楚聿便给她定了VIP病房。
病房里,柳诗诗躺在床上,还是眼泪涟涟。
“楚聿哥……要是我的腿一直好不了,怎么办……”
楚聿给她倒水拿药:“应该不会那么严重的,先吃药看看。”
他把水和药给柳诗诗,柳诗诗趁着他转身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把药塞到了枕头底下。
因为她喊疼喊得厉害,医生给她开的是强效止痛药,这东西没事情吃多了,可没好处。
她所谓的腿疼,完全就是装出来的。
她知道,只要提起这当年她腿上的伤,楚聿就不会不管她,果然被她给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