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嗡鸣声声,余下的话,祁言却怎么也听不清了。什么叫‘车祸是夏瑶自导自演’?什么叫‘夏瑶想放火烧死曲桉’?祁言的手迟疑的放在门把手上,愣愣地盯着那指纹密码。只要轻轻按下,门就会打开,他就能问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祁言突然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胆怯。衣兜里的手机忽地振动,祁言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曲桉家属吗?曲桉病危,请你赶紧来医院一趟。”
医院抢救室。
虎口还残留着握笔的触感,祁言目送医生进去,看着眼前的门死死合上。
三年来,无论他怎么伤害曲桉,她从没有过自杀的念头。
只有这一次……
回想起救起曲桉时,她惨白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呼吸……他才明白她是真的想死,毫不回头。
空气死一般沉寂,祁言心头涌上无边的烦躁,失控感在体内肆意纵横。
“祁总,夏瑶找到了。”
祁言紧握手机,最后看了眼亮着的红色手术灯,大步离开。
小镇淳朴,祁言走在石桥上,远远望去,一处原木建成的房子外,他常常梦见的那个女孩正坐在门口乘凉。
瞥了眼电子地图,祁言猛然熄灭亮屏的手机。ᵂᵂᵞ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和夏瑶重遇。
日影倾斜着投落,祁言加快脚步,向她走去。
“夏瑶。”
刚喊出声,夏瑶明显一激灵,缓缓睁开双眼。
她琥珀色的瞳孔映照了他所有表情。
祁言恍然发现,他的脸上除了喜悦,更多的是疑惑。
“夏瑶,你为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夏瑶那双杏眸却瞬间溢出泪水,猛地投进祁言怀里,两手环在他腰上,哽咽着:
“阿言,你终于来找我了!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在国外有多想你。”
肌肤相触的地方却仿佛长了刺般,祁言只觉得难受无比。他微微皱眉,疑问:“国外?”
夏瑶埋在他胸前,继续哭诉:“我怕桉桉再对我动手,就辗转去了国外治疗。才回来,你就找来了。”
祁言转过身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回来就好。”
夏瑶推开祁家大门,和沙发上的夏菡打了个照面。
空气瞬间凝固。
“你怎么在这儿?”夏瑶目光不善。
“我还想问你呢。夏瑶,你不是说你不会回来了吗?”
祁言刚到门口,夏菡和夏瑶的对话从门后隐约传出。
“阿言接我,我自然就回来了。倒是你,鸠占鹊巢,怀着不知道哪个男人的野种,找阿言接盘。”
“我鸠占鹊巢。你有多无辜?要是阿言知道,当初那场车祸都是你自导自演,陷害曲桉的,你猜,他还会那么喜欢你吗……”
“你跟他说了什么?”夏瑶的声音厉了几分。
“我没那么蠢,什么话都往外说。”
夏菡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你真够毒的,装死害她不够,还想放火烧死她,多大仇啊?就不怕连阿言也一起烧死了?要不是我撒谎把这事也推到曲桉头上去……”
耳中嗡鸣声声,余下的话,祁言却怎么也听不清了。
什么叫‘车祸是夏瑶自导自演’?
什么叫‘夏瑶想放火烧死曲桉’?
祁言的手迟疑的放在门把手上,愣愣地盯着那指纹密码。
只要轻轻按下,门就会打开,他就能问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祁言突然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胆怯。
衣兜里的手机忽地振动,祁言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
“曲桉家属吗?曲桉病危,请你赶紧来医院一趟。”
来不及多问,“嘟”的一声,通讯已经被对方掐断。
祁言脸色一变,大步离开。
夜幕降临,狂风吹过,深冬的第一场雪毫无预兆的落下了。
皑皑的雪花,片片飞落,转眼遮盖了车窗,迷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