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犹在眼前,言亦川暗叹了口气。等处理完最后一批瘟猪,他要去平阳县城找言初把误会说开,是他错了。想着他背起装满酒精的喷洒,继续给场子消毒。正热火朝天干着呢,这时养殖场里来人了。“同志,请问你是言亦川吗?”言亦川动作一顿,转头看去,是两个警察。他放下喷洒走过去,掏烟递上:“我就是,你们是来检查瘟疫情况的吧?瘟猪我正准备集中处理……”警察没接他的烟,打断了他话:“不是,我们找你是想通知你一件事。”“什么事,请说。”
大学录取新生?
言亦川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
很快他又打消了没能成型的念头,不会的,言初考不上的,就算考上了也不可能够得上京市的大学。
她只是一个初中辍学的半文盲而已。
他又安心躺回了藤椅上面,闭目养神。
翌日一大早,言妈喜笑颜开来找言亦川,商量起婚事。
“亦川,刚才李司令来信了,说你之前找人给我办的寿辰宴真不错,你和仙仙的婚礼也按那个规格办!”
“结婚?我跟她结什么婚?”
言亦川浓眉一皱:“妈,我不会和仙仙结婚的。”
言妈立刻提高了音量:“你天天跟她在一块,为了她你把婚都离了,你不跟她结婚,谁跟她结婚?”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言亦川一口否认:“我不喜欢她,她说她在城里受到排挤,精神压力大到快疯掉,我才配合她给些温暖而已,毕竟她曾经也对我的照顾有加!”
他提起之前上学,因为通宵达旦念书犯了低血糖。是李仙仙每天默默给他送饭。
言母嗤之以鼻:“李仙仙?你记错了吧!”
“她上学那会心比天高,对谁都瞧不起,怎么会给你做饭?那是言初那个蠢丫头给你放的,我见她是为你好,所以就没阻止。”
言亦川如被雷劈:“那我有次不小心掉大坝里溺水,我亲眼看着李仙仙跳下来救的我!”
言母摇头摆手:“她哪是救你,是去看热闹脚滑摔了下去,是言初那个蠢的,豁出命救的你,自己都快不行了,还拼了命拉拔了李仙仙,差点没给她淹死!”
“她真是死蠢死蠢!幸好离了,不然以后咱家后代都跟她一样蠢可怎么了得!”
言妈越说越来劲,一口一个好儿子的劝。3
“别想那么多了好儿子,你现在有钱了,李仙仙因为钱来找你也是好事,她爸是司令,你当司令女婿不亏!咱家算是彻底翻身了!”
言亦川再也听不下去!
李仙仙竟然骗他,她骗了他!从头到尾没有一句真话!
他大踏步冲了出去,迎面撞上来找他的李仙仙。
她兴奋地挽着住言亦川胳膊:“阿川,你也知道了是吗?咱俩婚礼下周就举行!”
言亦川面色阴冷,一把将手抽了出来。
“抱歉,我不会娶你。”
李仙仙笑容立刻消散,慌了神赶紧追了上去:“为什么?怎么了,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言亦川头也不回,再没有一丝怜悯。
“没必要,我也不在乎,以后少联系。”
当天,他就赶去了平阳县城。
直奔黄金大饭宫打听,却发现正暂停营业,重新装修中。
言天雷也不在,傅知州也找不到联系方式,言亦川无功而返。
也不知怎的,养殖场突发瘟疫。
他忙着找兽医寻方子救治和防疫,忙活了一个多月,损失惨重。
看着陡然空了一大半的场子,言亦川恍惚想起当初和言初一起开荒垒圈的场景。
外围的篱笆是她亲手造的,每一条猪槽都是她一遍又一遍冲洗的。
那段日子是想都不敢想的苦、脏和累。
好几次他都想放弃,是言初鼓励。
她抹着额头晶莹的汗珠,露出大白牙笑着看他:“阿川,等猪长大了,大猪生小猪,小猪长大再生,不要一年的功夫咱们圈都住不下了!”
“到时候咱们有钱了,我想给你生很多个大胖小子!”
温馨犹在眼前,言亦川暗叹了口气。
等处理完最后一批瘟猪,他要去平阳县城找言初把误会说开,是他错了。
想着他背起装满酒精的喷洒,继续给场子消毒。
正热火朝天干着呢,这时养殖场里来人了。
“同志,请问你是言亦川吗?”
言亦川动作一顿,转头看去,是两个警察。
他放下喷洒走过去,掏烟递上:“我就是,你们是来检查瘟疫情况的吧?瘟猪我正准备集中处理……”
警察没接他的烟,打断了他话:“不是,我们找你是想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事,请说。”
俩警察对视一眼,先拿出两样东西递了过来。
“你看看,这些你都认得吗。”
言亦川接过,一样是奶奶黑白遗照,另一样是他和言初的彩色结婚合照。
他登时不明所以:“这是我妻子言初的东西,怎么在警察同志你们的手里?”
警察缓缓摘下了帽子,神情和语气皆变得沉重。
“节哀顺变,言初一个多月前乘坐241次列车不幸遇难,请你跟我们前去认领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