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崴了的脚不处理,明天还是麻烦,刚才在路上,谢姝也悄悄试了,空间里的东西能随时取出来,但那井水却不行,她想进空间里打些井水出来,先让自己不受罪。于是摇了摇头,“我想先去小解。”这会儿日头刚落,天还没黑透,大家都忙自己的事儿,确是个好机会。宋珩环顾一圈,扶着谢姝走到营地的西北角,这边有个土坡,背过去也算隐蔽。“差爷,内子想去小解,还请您行个方便。”解差也并不是全都有马骑的,扎账后被分派来做哨兵的,算是解军里的最末等。
按律,流犯一日要行五十里。
但因着头一天出发的晚,走到暮色沉沉,今日的五十里还没走满。
可天黑下来,也只能就地扎营。
以解军帐篷为中心,四周还有哨兵值守,流犯们就在这中间的空地上,各自休息。
队伍停下来,柳氏就抱走了硕哥儿,也不管元娘,扭头就走。
宋珩把小丫头抱下来,瞧着她颠颠的去追柳氏,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发现谢姝还坐在那儿没动,伸手正要扶,谢姝却喊了起来。
“别碰我,我身子麻了,动不了了。”
谢姝僵着身子,只希望那股子酸麻难忍的劲儿赶快过去,可她稍微一动,那感觉反倒更厉害。
见她这样,宋珩扶也不是走也不是。
可解差们要卸辎重,急着赶谢姝下来,左右为难之下,宋珩一弯腰直接把谢姝打横抱了起来,“你忍忍。”
身子悬空,谢姝下意识伸手圈住宋珩的脖子。
恰好解差赶着一排戴重枷的犯人经过,那些人明明戴着枷锁,步伐却比他们这些没戴枷的还轻快。
宋珩却背过身,隔开谢姝好奇的目光。
“他们是真正的死刑犯。”
天下大赦,赦的不止是受壬寅之变牵连的朝臣家眷,死牢里的囚徒也在其列,跟这些娇滴滴的“贵人”们不一样,那些可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这么一打岔,身上那股子酸麻劲儿也散得差不多,谢姝稳住身子,示意宋珩放自己下来。
宋珩扶着她,“咱们去那儿跟宋家人一起坐吧。”
暮色沉沉,各家亲眷围聚而坐,宋家人离得也不远。
可这崴了的脚不处理,明天还是麻烦,刚才在路上,谢姝也悄悄试了,空间里的东西能随时取出来,但那井水却不行,她想进空间里打些井水出来,先让自己不受罪。
于是摇了摇头,“我想先去小解。”
这会儿日头刚落,天还没黑透,大家都忙自己的事儿,确是个好机会。
宋珩环顾一圈,扶着谢姝走到营地的西北角,这边有个土坡,背过去也算隐蔽。
“差爷,内子想去小解,还请您行个方便。”
解差也并不是全都有马骑的,扎账后被分派来做哨兵的,算是解军里的最末等。
那解差扫了俩人一眼,低下头去,“这么大地方还盛不了你一泡尿了,不许去。”
宋珩有些为难,却耐着性子求情,但那解差却恍似没听见。
谢姝轻拽宋珩一把,塞过块银子。
“差爷,求您行个方便吧。”
银子奉上,那解差立马有了笑模样,指指土坡,“去吧,快去快回,我跟你相公在这儿守着,保管没人来。”
还真是手拿把掐,干什么都得要钱啊。
宋珩原想扶谢姝去,可那解差却不肯,刚好谢姝也不想让他陪,强忍着桶痛一瘸一拐的跑到土坡背面,确定左右无人,这才闪身进了空间。
进来的一瞬间,她只觉得周身都通畅了,却半点不敢耽搁,摆出从谢家厨房拿来的陶罐陶盆,将井旁的木桶丢下去打水,一个个容器都灌满,这才捧着木桶狠灌几口,又往受伤的脚踝处撒了些,明显感觉不到疼了,这才赶紧出来。
天差不多全黑了,只剩远处天际飘着最后一抹烟霞,空旷得让人心生怅惘。
四野无人,她要是就这么跑了,天高海阔……
谢姝有一瞬心动,但想到身上的玉佩,还有宋珩这一路的照顾,到底把这念头压了下去。
虽说脚已经没事儿了,但怕恢复的太快惹人生疑,谢姝还是装着走不快。
宋珩很顺手就扶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不算软,却很暖,谢姝看着营地里四散的流犯,小声问宋珩,“这看守的也不算严密,就不怕有人逃跑么?”
“一人逃跑,连累全家,而且这一辈子都是逃犯,若是规规矩矩去到流放地,遇上大赦也能回乡。”
原来如此,也难怪那些杀人越货的流犯,要戴重枷了。
解差搭好帐篷,便开始做饭,闻着喷香的肉味儿,又干又硬的tຊ黑窝头,更是无法下咽,有胆大的,想着替解差干活换点好吃的,却被解差踹的连滚带爬。
“想吃好的,拿钱来买啊,腆着脸想来吃白食,我呸!”踹翻那人后,解差直接举起一个白面馒头吆喝起来,“爷这锅里的菜一两银子一碗,白面馒头一钱银子一个,明价钱!别想着来混吃混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话一出,原本跃跃欲试的流犯们,都熄了心思。
今天好些人得了亲眷送的东西,也有吃的,况且这两千里路才刚开始,谁也舍不得。
俩人走回去,坐在了宋家人边上。
柳氏倒把娘家送的吃食拿出来跟宋玖分了,那边二夫人和宋瑾也有家人送的吃食,只有方姨娘母子三人啃的是黑窝头。
谢姝没走太近,拉住宋珩挨边坐了下来,借着宋珩身体的遮挡,打开了那位老伯送来的包袱。
还没完全打开,就吓得谢姝慌忙捂住,见左右没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
这包袱不重,还硬邦邦的,她原以为是鞋子,却不想满满一包袱全是银票,这得是多少钱啊。
谢姝赶忙问宋珩:“送东西的那老伯,你认识么?”
宋珩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不认识,这包里有吃的没?”
谢姝压着包袱皮摸了摸,“没有。”
宋珩顿时苦笑起来,“这银票也不能当饭吃啊,你看别家亲眷,送的有肉有点心的,唉……”
“有钱什么买不到?那些吃的两顿就吃完了,这些银票都够咱们花一辈子了。”谢姝说着,小心翼翼把包袱又系上,想想还是不放心,但又不好当着宋珩的面把这些放进空间,干脆打开自己原先的那个包袱,把这个包袱装在了里头。
然后装作从包袱里取东西,拿出来两个白面馒头和一根腊肠,还有一瓶活血药,昨天那些人翻包袱的时候宋珩并不在,宋家人也不知道今天送来的包袱里装的什么,刚好可以让她打一个视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