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见状再也顾不上我们,一边叫着“妈妈”,一边试图用小小的身体作为着力点把她支撑起来。可这注定是徒劳,大人的体重本来就和小孩差距甚远,何况还是个孕妇。身后惊慌的人群再也忍不住,拼命地往前挤过来。人性在这种时候被体现得淋漓尽致。我们还来不及阻止,地板就猛地开始震动,老旧的酒店再也支撑不住,狠狠地塌陷下来!视野里最后的景象,是俞颜泽朝我扑过来,将我牢牢护在他的身下。等我醒来,我已经被压在了巨石下。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得到好像很远处传来的哭声和尖叫。
小男孩见状再也顾不上我们,一边叫着“妈妈”,一边试图用小小的身体作为着力点把她支撑起来。
可这注定是徒劳,大人的体重本来就和小孩差距甚远,何况还是个孕妇。
身后惊慌的人群再也忍不住,拼命地往前挤过来。
人性在这种时候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们还来不及阻止,地板就猛地开始震动,老旧的酒店再也支撑不住,狠狠地塌陷下来!
视野里最后的景象,是俞颜泽朝我扑过来,将我牢牢护在他的身下。
等我醒来,我已经被压在了巨石下。
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得到好像很远处传来的哭声和尖叫。
逼仄的空间里,我能感觉到有只手一直在抱着我。
“俞颜泽?”我轻轻地喊。
“嗯,我在。”他回应我。
俞颜泽最后把我扑到了一个角落。
建筑的角落是一间屋子最坚固的地方,所以留给我们的空间虽然狭小,倒也不至于太难受。
俞颜泽说自己没受太重的伤。
倒是我,酒店倒塌的时候似乎被石块砸到,昏迷了过去。
“应该有一个多小时?”
知觉逐渐恢复,我确实感觉到后脑一阵一阵地痛起来。
“还好,你醒了。”他说着,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捏捏他的手,才发现向来冷静的俞医生手上满是冷汗。
他比表现的紧张多了。
我扶着他的手大声呼救了几下,但不管我怎么叫喊,声音始终传不出去。
这里是不是市区,救援队到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就算来了,到发现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手机在推搡的时候早就弄丢了,就算没有估计也不会有信号。
靠在俞颜泽的怀里,我不免有些绝望。
我们不会,要就这样死在这里吧。
但我又有些庆幸,如果是和俞颜泽一起的话,好像也不是太难接受的事。
但想到是因为我他才会来到这里,我又有一些愧疚。
我道歉:“俞医生,我又害了你一次。”
俞颜泽失笑,他腾出手,勉力在我头上轻敲了一下。
“尽说傻话。”
我们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脑后的疼痛和困意一起袭来,一点点啃食着我的意识。
我脑后的伤不知流了多少血,俞颜泽不敢让我睡过去。
只能时不时重重捏一下我的手,叫我清醒一点。
我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
无端想起很多年前,凌家起了火灾的那一天。
妈妈想也没想,一手抱着凌玉娆,一手牵着凌眩阳。
就那样把我,留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
那时候的我太小,只会一个人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看着摇晃的天花板,声嘶力竭地哭喊。
但没有人会来救我。
我从出生起,就被困在在没有爱的世界里。
没有人来救我,我也学不会如何救自己。
我的心碎得千疮百孔。
以至于别人给我的每一点示好,我都迫不及待地当成宝物收起来。
即使那不过是他们施舍的碎片。
即使那碎片把我割得遍体鳞伤。
直到俞颜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