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哪里都做错了。无力的双膝跪在地上,他双手的绷带尚未拆除,一番动作下来早已有血迹渗出,自己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但那双眼睛中所盛放着的无意识的笑容却一直保持着,投射向叶南枝离去的方向——病房门口处,同样摆放处一张叶南枝的海报。并非是什么广告或电影,而是她作为热心捐助者出镜,为全世界的血癌患者发声。——这就是他的南枝,如此赤诚善良。世界上除了季景泽以外,谁都无法对她那么狠心。
季景泽望着叶南枝离去,自嘲一笑。
他或许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叶南枝回来这么久,他却无法辩解些什么。
无罪的人才可以辩解。
而他……哪里都做错了。
无力的双膝跪在地上,他双手的绷带尚未拆除,一番动作下来早已有血迹渗出,自己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
但那双眼睛中所盛放着的无意识的笑容却一直保持着,投射向叶南枝离去的方向——
病房门口处,同样摆放处一张叶南枝的海报。
并非是什么广告或电影,而是她作为热心捐助者出镜,为全世界的血癌患者发声。
——这就是他的南枝,如此赤诚善良。
世界上除了季景泽以外,谁都无法对她那么狠心。
眼眶之中的热意无法催生出眼泪,只是暖了一遍冰冷的瞳孔。
一对无意识转动着的眼球挟着王吟湫的影子归来,身后一列神情肃穆的医护人员。
王吟湫面带虑色,焦急地询问季景泽这是怎么了。
后颈一痛,季景泽只能感觉到血液中药物的注入,遏制住氧气的运输将他脑内的幻境全部熄灭。
仿佛叶南枝来看过他的事实也只是一场梦境而已……而他甚至无法生出力气反抗。
他已经彻底地安静了,垂着苍白的布满针孔的手臂,眉眼也低垂,两名成年男性护工才将他按回了床上。
季景泽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开了病床这么远。
那他刚才在干什么?
纵使是两条无法使用的腿,再添上一只提不起力气的手臂……
他仍然如同一条追寻伴侣气味的兽类一般,追着一路栀子花的香水味,撑着身体找了那么久。
耳边王吟湫细微的泣声越来越模糊,季景泽抵抗着意识的恍惚,紧攥着手掌上一点不属于他的温度。
就仿佛他真的能攥住什么一样。
叶南枝的步伐停住。
他们此时已经到了韩麟渡家楼下正准备上楼,她却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指尖发麻,皮肤刺痛。
韩麟渡疑惑地看着她盯着自己的双手,视线来回巡梭,皱着眉跑了两步追上她。
“怎么了,哪不舒服?”
叶南枝听见他关切的询问,微微摇头:“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抬头却又看见韩麟渡那副比她还紧张的样子,心中一暖。
叶南枝想了想,将指尖轻轻搭在了韩麟渡的袖口,试探着询问:“你愿不愿意,周末和我约一次会试试?”
“约会”是他们在国外时常听闻的一种对于男女间增进暧昧时见面的浪漫式表达。
韩麟渡在浪漫之都法国巴黎留学了两年,自然知道被邀请约会是什么意思。
一捧带着露水的绯色玫瑰、烛光映照出的晚餐、铁塔下的拥吻……
还有一样至关重要的,名为爱的情感。
但他看起来却没有叶南枝想象中的那样高兴,她有些困惑地看过去。
韩麟渡只是挑了挑眉靠近她,颇为绅士地弯下腰,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叶南枝身上,将她推入了一旁意大利样式的餐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刺激他,但我很高兴能被你利用”他说。
“不过你不介意的话,我认为我们可以先在这里演习一遍。”
叶南枝笑得眉眼弯弯,面容中却仿佛带有一缕无法洗去的哀愁。
“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刚才有一瞬σσψ间,她真的考虑过戴上韩麟渡为未婚妻所准备的戒指,带着满腔对季景泽的恨意走入婚姻的礼堂中。
但韩麟渡太过聪明,只一瞬就惊醒了她。
他告诫了叶南枝,不允许再用她伤痕累累的躯体踏入以季景泽为名的情绪陷阱之中。
那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