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老师颤抖着拿出手机,另一个打手黑着脸上来,一把夺过去。“啪!”手机被摔成碎片。“我劝你识相点,宁宁姓肖,你没资格带她走,你要是不放手,我不介意让他们拧断你的手臂。”摸爬滚打几十年,秦霜的老辣不是夏瑶能够料到的。优雅体面,不值一提。壮汉在夏瑶身边蹲下,捏住夏瑶的一根手指,轻轻用力,顿时钻心的疼痛袭来。孩子被轻而易举地抱走。秦霜接过孩子,温柔地拍着宁宁的后背:“乖宝宝不哭啊,我们不理那个坏女人,我们和奶奶好哦……”
上次从肖家出来,夏瑶就知道明着要宁宁是不行了。
夏瑶与肖逸结婚的两年,秦霜每周五都要出差去外地。
她特地挑这一天偷偷去托儿所。
“宁宁妈妈。”
月月老师从里面出来,圆嘟嘟的脸上挂着和蔼又礼貌的笑容。
她虽然年纪轻,带孩子却很有一套,宁宁对她很亲近。
“月月老师,能不能把宁宁抱出来给我看看?”夏瑶说。
老师立即露出为难的表情。
显然,秦霜早就打好招呼。
“月月老师,想必您已经知道我和她爸爸的事了,”夏瑶拉起她的手,情真意切,“他们不让我见孩子,我没有办法,求您帮帮我……”
失去孩子就是拿刀生生割着心头肉,夏瑶的痛苦是真,穷途末路也不假。
“宁宁妈妈,我这……”老师警惕地看看周围,“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把宁宁抱给你……”
“一直以来都是我接送宁宁,您是知道的,没有谁比我更爱孩子,请您理解我!
孩子的抚养权在我这儿,他们想用暴力威胁手段抢走宁宁!
您是位好老师,应该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没有妈妈呢?求你了!”
她的眼泪扑簌簌流下,滚烫炙热,烫的老师不知所措。
虽然夏瑶的乞求让老师心生怜悯,可是仔细一想,毕竟这是丢工作的事,还是不能犯险。
月月老师摇头:“我一旦把孩子交给您,工作就没了,请您也考虑我的难处。”
“老师,我不带走她行吗?我就看她一眼,抱抱她,就这样行吗?”
求而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
为难的神色似乎有所缓和,月月老师犹犹豫豫地向里面看。
“求您就帮我一回吧!我就抱一下孩子,就一下,谢谢!”
月月老师艰难地下定决心说:“好吧,我就抱出来一会儿,你看看她就回去吧。”
“嗯!”夏瑶破涕而笑。
“宁宁!宁宁!妈妈在这儿!”
远远地看见孩子,夏瑶伸出手臂挥舞,孩子也看见了妈妈,伸着小手要抱抱。
夏瑶搂着她亲了又亲,看了又看,眼泪糊了孩子一脸。
宁宁见妈妈哭,小嘴一撇也跟着哭,母女俩哭成一团,惹得老师也红了眼眶。
她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露出难看的笑:“月月老师,让你看笑话了。”
“宁宁妈妈,我理解,可惜我没能力帮您。”
“能看看孩子我就满足了,总有一天我会把孩子接回去的。”
老师紧紧握住夏瑶的手,鼓励道:“我等着您!”
宁宁在夏瑶的安慰下逐渐止住哭声,小脸蹭着妈妈:“麻麻……”
“宝宝……”
母女俩短暂的相处时光,心碎又温馨。
“谁让你把孩子给她!把你们园长叫出来!”
愤怒的声音响起,破坏了仅有的宁静和美好。
秦霜带着两个壮汉气势汹汹,夏瑶紧张地搂住孩子,不自觉手上用力,宁宁被勒疼,哇哇直哭。
“把孩子放下!”秦霜大喊。
夏瑶不肯,只死死地看着她。
这一刻,什么虚与委蛇都滚一边去,她只想来个鱼死网破。
“就凭你也敢来抢人!”秦霜也发疯,往日的优雅消失无踪。
月月老师被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小脸儿发白。
“不关老师的事tຊ!”夏瑶说。
“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还管得着别人!”
她向身边的壮汉使个眼色,那人二话不说冲上来抢人。
宁宁吓得在夏瑶怀里尖叫,小小的身子颤抖不停。
“不要碰我们,走开!”夏瑶死死搂着宁宁。
再一次分离的恐惧压倒了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一口咬住壮汉伸过来的手,拼命咬紧牙关。
“臭婊子敢咬我!”
粗壮的手臂反手一甩,夏瑶被打的滚到地上,一侧脸顿时肿的老高。
即便如此,她依旧死死护着手里的孩子。
“你们怎么能打人!我要报警!”
月月老师颤抖着拿出手机,另一个打手黑着脸上来,一把夺过去。
“啪!”手机被摔成碎片。
“我劝你识相点,宁宁姓肖,你没资格带她走,你要是不放手,我不介意让他们拧断你的手臂。”
摸爬滚打几十年,秦霜的老辣不是夏瑶能够料到的。
优雅体面,不值一提。
壮汉在夏瑶身边蹲下,捏住夏瑶的一根手指,轻轻用力,顿时钻心的疼痛袭来。
孩子被轻而易举地抱走。
秦霜接过孩子,温柔地拍着宁宁的后背:“乖宝宝不哭啊,我们不理那个坏女人,我们和奶奶好哦……”
看着宁宁被抱上车,消失在视野中,夏瑶无力而绝望地倒在地上,她的心口被刀生生剖出无数口子,痛到麻木。
“宁宁妈妈,没事吧?”月月老师把她扶起。
夏瑶跌跌撞撞起身,深深吸一口气,擦干眼角的泪说:“对不起老师,害你的手机被砸了,等我存了钱给你买一个新的。”
此时,她的脸上身上都是伤,月月老师于心不忍。
“宁宁妈妈,算了,只是一个手机,我没帮到你什么。”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
马路上的汽车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尾气,拥挤地交通让人烦躁不安,鸣笛声此起彼伏。
夏瑶失魂落魄地走着,漫无目的。
突然间,一滴水落到她额头,马上又是两滴、三滴,忽而一连串水珠子落下来。
没一会儿,她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路上的行人都奔跑起来,有的躲到街边商铺的屋檐下,只有她一个人在雨中漫步,行尸走肉般。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她,他们以为她疯了。
身上带着伤,嘴角还留着血迹,细嫩的皮肤上有多处擦伤。
薄薄的夏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身体曲线一览无余,无数炙热的目光似乎要那仅有的遮盖烧个精光。
无助、失落却漂亮的疯女人。
投向她的目光从好奇、疑问逐渐变为嘲笑、窥视和骚扰。
恶意和欲望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赤裸。
“哗啦——”
一辆车快速地经过,恶作剧地将污水溅得到处都是。
突然间,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夏瑶迷茫地看过去,浑身恶臭的流浪汉嘿嘿傻笑着看她,向她伸出黑乎乎脏兮兮的手。
她被吓得一激灵,这才恢复神智。
“你干什么!滚开!”她大喊。
她吓得向人群求助,可惜,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丝毫没有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