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皓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距离,没有再上前,话语在口腔内兜兜转转,最后也只吐出一句:“阿清,对不起。”“对不起什么?”林澜清的声音轻柔,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稍显冷淡地问:“你是觉得对不起我这几年的时间,对不起在我得绝症的时候跟别的女人打得火热,还是对不起你害死我父母我孩子?沈承皓,这些事情是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吗?”沈承皓目光意味深长,他想要解释当年车祸的事情,也想要告诉她自己知错了,可是他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在如今似乎变得毫无意义,他的解释对她来说也不再重要,他忽视她,他出轨她,他伤害她
办离婚手续那天,是沈承皓时隔两个月后再次见到林澜清,她跟他记忆中的女孩变了许多,到如今他才惊觉林澜清真的已经瘦得不成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连走路都需要楚宇泽在旁边时刻做好准备搀扶的姿势。
这也是林澜清许久未见后再次见到沈承皓,他跟她想象中的模样不大一样,她以为没有她在,沈承皓就该是意气风发的才是,可如今,他怎么憔悴得竟然跟她这个病人相差无几了呢?
两人对视良久,心里都有着千言万语,可他们却没有跟对方说上一句话,默契地安静着往里面走去。
从楚宇泽的口中,林澜清得知沈承皓已经知道她得病的事情,只是具体是怎么得知的,楚宇泽却始终不肯跟她明说了,她也就没再追问,就像前段时间楚宇泽跟她悲伤不已地表示骨髓没了,她也没有再追问原因。
她深知自己不够幸运,有些事情她即便是去深究也毫无意义,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怨不得谁,也就不必再去纠结些什么,那只会惹得自己心堵。
离婚手续办得出乎意料地顺利,一个钢印下去,他们已经成为了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出来的时候林澜清有些头晕,一个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沈承皓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她,却被人抢了先,楚宇泽稳稳当当地将林澜清揽在了怀里,眉头深蹙:“怎么了?又没力气了?”
“有点,走吧。”林澜清没有逞强,就让他扶着自己。
沈承皓看着自己僵在半空的手势,心中苦涩,他看着他们走出自己的视线,往外面缓缓离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上前去抓住林澜清说些什么,可看着她如今这幅脆弱的模样,他又生怕自己没忍住伤害了她。
可是一想到若是这一面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他便怎么也不甘心了,不做他想,他快tຊ步追了上去。
“阿清--”
他哽咽着喊了这个久违的称呼。
前面的人影也在这一瞬间僵住,林澜清没有回头,怕自己一回头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沈承皓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距离,没有再上前,话语在口腔内兜兜转转,最后也只吐出一句:“阿清,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林澜清的声音轻柔,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稍显冷淡地问:“你是觉得对不起我这几年的时间,对不起在我得绝症的时候跟别的女人打得火热,还是对不起你害死我父母我孩子?沈承皓,这些事情是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吗?”
沈承皓目光意味深长,他想要解释当年车祸的事情,也想要告诉她自己知错了,可是他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在如今似乎变得毫无意义,他的解释对她来说也不再重要,他忽视她,他出轨她,他伤害她这些都是事实。
楚宇泽的那句“是你亲手将她推入了鬼门关”更是时刻盘旋于在他的脑海里,怎么也甩不掉。
“阿清,你可以不原谅我,你可以恨我,可是你不要放弃化疗好不好?我会去帮你找骨髓,我一定可以帮你找到合适的骨髓,然后你……”他挣扎着想要欺骗自己还有一丝希望。
可林澜清却轻笑出声:“之后呢?你找到合适的骨髓,可它不是我的,你要怎么办?要跟上次一样抢走别人的骨髓来救我吗?这样得来的,我情愿不要。”
她这话一出,不仅是沈承皓,就连楚宇泽也呆住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的骨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