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顾临渊说说话,却不敢贸然开口,怕他出口伤人。我也不是木头石头做的,也会难受,孕期情绪尤其敏感。顾临渊忽然出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按家谱,孩子该是‘念’字辈了,你想过名字吗?”“听你的。”顾临渊:“绮字怎么样?”我呼吸一滞:“棋子的棋?”
程父:“这也不是帮,是合作,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杀人凶手不配惠和利,只能下十八层地狱。”
程母到底不是程父,忍不住道:“谁是杀人凶手?我们杀谁了?别忘了你是怎么有今天的!”
我转头看向她,眼神犹如利刃一般。
程母吓得一哆嗦,但还是挺直腰板,义正严词:“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你说的对,我就是因为没忘记自己怎么会有今天,所以才不会帮你们,不仅不帮,我还落井下石。”
程父盯着我,拧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程雅的粉丝,如果非要说是粉丝,是黑粉。你们还记得张绮吗?”
程母和程父皆是一愣,随后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名字。
无果。
这么多年,这一刻,我的恨意暴涨至峰顶。
我怒极反笑:“一条人命,对你们来说犹如蝼蚁,我怎么能不送你们去地狱,一家三口团聚!”
“你是小雅的替身!”程母终于想起来了,脸上风云色变,“你不是死了吗?”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等这一天可是很久了!”
程母:“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是。”
我轻飘飘一个字,让他们死也做个明白鬼。
对程家,我丝毫不心慈手软。
我扛住了涅槃之痛,扳倒程家,取代程雅,这一切都是我该得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要继续顶着程雅的身份做顾太太。
这是我欠顾临渊的。
转眼到了孕中期,婚礼临近。
新婚前,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程家破产的新闻。
“程雅”嫁入豪门顾家,按理说程家背靠大树好乘凉,应该如日中天,怎么就日薄西山,甚至破产?
顾氏集团吞并程氏集团。
顾临渊程雅大婚和顾氏集团破产,同时上了热搜。
现在结婚大多是让男方负债累累,倾家荡产,还没见过让女方家破产的。
要说顾临渊不爱程雅,为什么还娶她?
要说爱程雅,程氏为什么会破产?
网上各种议论,猜测,简直堪称世界十大未解之谜。
婚礼结束,入夜。
我坐在婚房里。
顾临渊应酬完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酒气,薄唇贴在我耳边:“新婚夜比订婚夜更让你期待?”
他吻我的耳垂,脸颊,下巴,脖颈,唯独没吻我的唇。
我半阖着眼睛,似醉地仰起头,任他亲吻。
没多久,响起布料被撕开的声音。
顾临渊没耐心,撕掉我身上的礼服,掌心贴着大腿往上走,然后扣着我的腰,将我整个人反转过来。
不知道顾临渊在想什么,反正这一刻我有种得偿所愿的感觉。
就是这个感觉,我惦记很久了。
原来我馋顾临渊的身子。
我趴在床头,绷紧身体,迎合他,承受他。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我就把整张脸埋在枕头里,这样声音能小点。
结束后,顾临渊才让我转过身。
他吻我的唇,我疯狂回应,面对面又来了一次。
事后,我们躺在床上,气都有些喘不匀,格外的沉。
我顶着天花板。
不知道生下孩子后,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顾临渊会不会去母留子?
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男人又何尝不是?
人早晚都是要死的,如果我的结局是早死,能死在顾临渊身上也不亏。
面对顾临渊,我小心翼翼。
想起裴绍,我忐忑不安。
顾临渊是虎穴,裴绍是龙潭。
不愧是血缘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根本揣摩不透。
裴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知己知彼尚有一线机会,一点不知彼,我动一下都是轻举妄动。
眼看着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是临近预产期,我越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忍不住猜测,难道裴绍真的打算用这个孩子做文章?
刚怀孕的时候,我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是妈妈。
对这个孩子,不喜悦,不期待。
如今不知道是小家伙在我身体里的时间长了,感情深了,还是产检看到宝宝的第一张照片,每一次胎心胎动,激发了我的母性,我对孩子愈发期待,感情也与日俱增。
我没有查胎儿性别,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
不知道顾临渊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会不会因为孩子是我生的,他自带厌恶?
“太太,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去医院了。”佣人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正准备朝外走,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顾临渊从车里下来,迎面撞上,男人语气淡淡:“去哪儿?”
“产检。”
“我陪你去,刚好有事要跟你说。”
我跟着顾临渊上了他的车。
去医院的路上,车里安静的只有我们的呼吸声。
我们是夫妻,做过无数次亲密的事,明明就坐在一起,却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壁垒。
都说要珍惜眼前人,他就在我眼前,我却无法走进他心里。
我想跟顾临渊说说话,却不敢贸然开口,怕他出口伤人。
我也不是木头石头做的,也会难受,孕期情绪尤其敏感。
顾临渊忽然出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按家谱,孩子该是‘念’字辈了,你想过名字吗?”
“听你的。”
顾临渊:“绮字怎么样?”
我呼吸一滞:“棋子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