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宴钦定在原地,垂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那股思念再度无法自抑地涌了上来,直要将他淹没。而屋中的江心月带着几分笑意抿了口茶:“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就依你所言,种红梅吧。”霎时间,解宴钦脑中嗡鸣一片,身形狠狠一晃,被萧丛险险扶住了。江心月顺势朝窗外看去,余光不经意一瞥却见到了远处一点几乎要与雪色融为一体的身影。飞絮般的雪花落了他满身,他却纹丝不动,若不是那道目光太过缱绻,江心月或许根本不会注意。
朔风如冰擦过解宴钦苍白的脸庞,他却仿若未觉,萧丛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两人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风雪中。
直到走近江心月的住处,解宴钦却蓦地定住了脚步,走在身后的萧丛下意识看去。
只见窗棂半开,一道纤细的身影坐在窗边温茶,对面坐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是江心月的未婚夫楚淮之。
两人相对而坐,并没有注意到此刻伫立远处的解宴钦和萧丛。
萧丛下意识觑了眼解宴钦的脸色,对话声隐约透过风雪裹挟而来。
“心月,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先保全自己为上,若你那日出了什么事,我真是……”
“我不会有事的,再不济我还有两条腿,会跑啊,但要我放下那孩子不管,我着实做不到。”
江心月浅浅笑着,伸手为楚淮之添了杯茶。
茶香氤氲四溢还带着腾腾热气,解宴钦身上裹着御寒的大氅,却只觉冰雪寒冷入骨。
楚淮之笑着摇摇头,带着十足的无奈。
“也罢,你一直都是如此。”
江心月的茅草屋前用篱笆围了个极小的院落,一半种了果蔬,一半却空置了。
楚淮之偏头看向窗外空置的地方,思量了一会儿。
“等来年,我为你在屋前种两棵红梅如何?”
解宴钦怔住了,蓦地想起赵璃笙入裴府时,自己亲手为她种下的槐花树。
只因为赵璃笙曾经对他提起过。
“我家里以前也种过槐花树,是我父亲在我出生那天种下的,虽然现在看不到了,但我还是很喜欢。”
解宴钦当时回忆了许久,也没想起记忆中是否看到过赵璃笙所说的那棵槐花树,不过只要她喜欢,他一向是会去做的。
他还曾在树下说:“心雨,我们以后在这树下养老。”
然而如今誓言已成空。
解宴钦定在原地,垂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那股思念再度无法自抑地涌了上来,直要将他淹没。
而屋中的江心月带着几分笑意抿了口茶:“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就依你所言,种红梅吧。”
霎时间,解宴钦脑中嗡鸣一片,身形狠狠一晃,被萧丛险险扶住了。
江心月顺势朝窗外看去,余光不经意一瞥却见到了远处一点几乎要与雪色融为一体的身影。
飞絮般的雪花落了他满身,他却纹丝不动,若不是那道目光太过缱绻,江心月或许根本不会注意。
“璟之?”
江心月下意识脱口而出,神情登时僵了一瞬,却在眨眼之间恢复了正常,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捏紧了。
再一眼望去,那道身影随即退后了几步,彻底隐没在风雪中,看不见了。
窗外大雪白茫一片,仿佛刚才的一瞬只是她的错觉。
楚淮之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江心月半寸,自然注意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异样,他顺着视线望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那边有什么吗?”
解宴钦再没有勇气听下去,寒风灌入喉口,猝然激起阵阵闷咳,直直吐出一口血来。
血液融化了脚下的积雪,又被新的雪花覆上。
解宴钦拖着沉重如铅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风雪归途中。
迎面的寒风如刀冷冽,割在他的身上,身后,江心月冷淡如冰的声音隐约传来。
“什么也没有,许是风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