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D,当他是上帝吗?“你才是最大的大骗子!”激动地反驳,不等他有反应,苏小米就将电话一把挂断,因为气愤,她的胸口重重起伏着。松开抓住话筒的手,她转头,看着站在一旁,抱住双臂的苏子月,面无表情地问,“刚刚他跟你说了什么没有?”苏子月耸肩,装不知道。既然如此,苏小米也不强求,绕过她往楼上走,不过两三步,苏子月就追上来问她,“不过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该不会真给我说中了吧?”苏小米扭头扫了她一眼,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情,“我想这应该跟你没有关系,你最好少问几句,否则引火上身就别怪我。”
站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湿凉的风刮在脸上霎是舒适,苏小米眯着眼,神态如同猫一般慵懒。
想起刚刚那顿吃得噎死人的晚餐,她就倒胃口。
无论如何,苏子月跟苏母再不喜欢她,她都在此地留下。
而下一步,就是调查给她下药的真凶。
吹了一会儿凉风,想起还有正事要做,苏小米转身,将两扇欧式乳白色粉漆的大门关上,落地窗帘也随之安分下来。
拖着肿胀的腿走到与梳妆台相对的木门前,苏小米一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水墨跟广告颜料的味道。
她进了隔间,并将门关上。
在画架前坐下,苏小米咬住画笔柄,将长发挽起扎了马尾,随后拿下画笔往水里一扫,再沾染深色颜料,一边将覆盖在画架上的布扯下来。
只见画上伫立着一个只有半相的翩翩少年,正值青春年华。
这个人,正是沈济北。
苏小米画他跟本业漫画家无关,她纯粹就是喜欢才这么做,最喜欢的事跟最喜欢的人都交织在一起,多好。
画笔在画布上晕染,旋转,反复来回扫动,沈济北的模样越来越清晰,眉眼也更加深刻。
苏小米不过按照心中所想画出意中人,但待画作完成时,却不是她心中所想那模样。
将画笔抽离,她起身,往后退去,以更加全面直观地欣赏这幅画。
怎么感觉……不是很像沈济北?
眼前这个人确实是沈济北的模样,可神态又不像是他,真的他不会露出这种淡漠的神色,还有这种傲视群雄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
“卧槽,这神态不就是欧明决吗?”惊叫出声,苏小米的神情彻底绷不住了,她是不想相信眼前的人像欧明决,可事实就是啊!
不可能,一定是她这几天跟欧明决相处太多了才会产生这种幻觉了,毕竟这几天到哪儿都是他。
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还兀自点头赞同,苏小米都觉得自己在笼子里呆久了,都呆傻了。
虽然已成定局,但苏小米还是心有不甘,她尝试着再改动人物的眉眼跟神态,最后还是于事无补。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将画布拆下来扔垃圾篓里,并烦躁地将画笔往身边一丢。
画画不成,苏小米转而坐到电脑前,决定先把漫画的脚本完成了。上次停留在主角去了一个豪华的舞会那里。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舞会的取材,苏小米不会去参加宴会,更不可能喝下那杯下了药的西瓜汁。
恨死舞会了。
愤愤然地将那一段故事删尽,她还没接着往下码,放置在电脑旁的座机就响了起来,这个座机与楼下大厅里的座机相连接。
响了好几声还没停,苏小米才不耐烦地接下,“喂?”
她的声音很小,所以没有被听到,而电话里头传来的不单单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两个人的对话。
什么嘛,那就不需要她了。
正想着挂断电话,谁知又听到“苏小米”这三个字,说话者依旧是苏子月,“你找苏小米?找她有事?”
“你负责把她叫来听电话就是,其余的事不用你管。”欧明决的声音比平时还要冷淡,几近冷酷。
就连平日里最受不了别人指使她的苏子月,也不由得屈服,“知道了,我这就让佣人去叫。”
她说罢,就是一段沉默,还夹杂着沙沙的声音。
片刻,苏子月再次开口,语气中透着满载的好奇心,“话说我还没问你是谁呢?就这么急切地想要听到苏小米的声音?”
她的这番心思,苏小米是再清楚不过。
为了不让苏子月得逞,还没等佣人来叫她,她就先起身,推开画室的门,忍着脚踝的酸痛,快步离开房间。
恰好陈姨也赶上来叫她,两人迎面撞上,陈姨大气还没喘,就赶紧告知,“二小姐,楼下有位先生来电说要找您,没透露姓名跟身份。”
“我知道了。”匆忙回应,苏小米火速下楼,打算尽可能阻止苏子月跟欧明决多说几句话,她可不相信苏子月会那么安分,什么都不问。
远远地就能看到苏子月手臂搁在三脚架上,手里拿着欧式风格的话筒,侧脸微笑着,像是与电话中的人相谈甚欢。
看到此景,苏小米心里就窝火,走到她身后,一把抢过话筒,朝着话筒沉声怒骂,“你够了!我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了,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说完,她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苏小米听不清,但她没有挂断,因为她知道欧明决还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话筒里传来他阴鸷的声音,冷而不失磁性,“你总有一天会认识到,只有我才是你唯一的依靠,其他人全是骗子。”
NND,当他是上帝吗?
“你才是最大的大骗子!”激动地反驳,不等他有反应,苏小米就将电话一把挂断,因为气愤,她的胸口重重起伏着。
松开抓住话筒的手,她转头,看着站在一旁,抱住双臂的苏子月,面无表情地问,“刚刚他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苏子月耸肩,装不知道。
既然如此,苏小米也不强求,绕过她往楼上走,不过两三步,苏子月就追上来问她,“不过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该不会真给我说中了吧?”
苏小米扭头扫了她一眼,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情,“我想这应该跟你没有关系,你最好少问几句,否则引火上身就别怪我。”
苏小米很少这么对她,所以苏子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愣了神,怔怔地看着她离开。
……
托了欧明决的福,苏小米一整个晚上都担心得睡不着觉,生怕欧明决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这不是人类做得出来的事情,不,她已经不相信欧明决是人类了。
转眼间东方吐白,厚重的窗帘也掩不住窗外的光辉,苏小米躺平了,又猛地坐起身来,将被子掀开,下床。
她下楼时,苏父正好用完早餐,从餐厅走出来,与她迎面撞上,苏小米向他问好,“爸,早上好。”
跟往常一样,苏父只是点点头,便将眼神挪开,转身往门口走,苏母已经等在那儿,今日她依旧一身旗袍,不过是把绣花从凤凰换成了牡丹。
苏小米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没有离开但也不上前献殷勤。
“对了,你今晚打扮一下再出来,晚上家里办了宴会,我怕你不知道情况。”苏父突然转头吩咐苏小米,话一说完,他回头,大步流星地离开。
宴会?
苏小米一头雾水,又不好问苏母具体情况,谁知道她会怎么取笑自己,不过这对她影响不大,反正家里的宴会也少让她参加过。
她像个外人一样寄宿在苏家。
……
苏小米不在意,苏子月可在意得很,往常这个时间点她还在家里睡大头觉,今天却是半夜就爬起来,在更衣间逗留了几个小时。
昨晚来电的那个男人声称自己是沈济北的助理,想拜托她在苏家举办宴会,届时就会让她看一出好戏。这是沈济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只不过,这些话是不能叫苏小米听到的。
一想到沈济北这么在意自己,苏子月就掩不住笑,嘴角上扬都快到耳朵了,还是不觉得累。就是让她试十几个小时的衣服,保不准她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挑挑拣拣几个小时,苏子月才挑中了一件鹅黄色的纱裙,她把裙子扔给佣人送去干洗,搁在地板上的手机就响了。
又是昨晚那个号码。
“喂,是沈济北的助理吗?”苏子月难得说话温柔,恨不能将助理的魂也一起勾了,方便她以后办事。
电话那头很安静,男人的声音也是沉闷的,像在牢笼里说话,“我让你办的事已经办好了吗?”
礼物他可是已经准备好了。
“您放心,我已经跟我爸说了,让他今晚举办宴会,也通知了苏小米。”苏子月轻笑,一边坐在沙发上,将空着的左手伸出来搁在膝头上,让美甲师美容。
这边美甲师不过轻轻地刮了她指甲一下,她立即变了脸色,怒瞪着对方,那方电话里头就是老半天没回应,她都眯着眼笑,“请问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
“不用了,记住,你一定要让苏小米到场。”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富有磁性,具有能震慑人的力量。
提到苏小米,苏子月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欢,“没问题,您就放心吧。”
滴——电话那头先挂断了电话。
苏子月原本笑盈盈的脸旋即拉下来,她将手机往地上一甩,整个人往后一靠,目光紧盯前方镜子中的自己,欣赏着自己完美的模样。
她苏子月完美的人生这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让苏小米继续挡她的道?
思及此,苏子月忍不住冷笑,不经意低头,见美甲师正跪坐在地板上替她做美甲,她心情顿时大好,伸出空着的手戳了对方肩膀一下,神情不是怜悯,而是轻蔑。
总有一天苏小米也会跟这个美甲师一样,对她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