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玲拍着沈山的胸口,一脸担忧:“你消消气,别和孩子一般见识。”沈山指着沈岸随远去的背影,声音充满训斥:“你还顺着她说话?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张慧玲充当解语花安慰道:“随随年纪毕竟还小,年轻人有些冲动很正常。”沈山这才火气稍稍消下来一点:“也就你帮着她说话。看看她今天都对你说了什么话?”————沈岸随带杨妈去了沈宴学校附近的公寓楼:“杨妈,最近就麻烦你照顾小宴了。他性格偶尔执拗,你也了解,我爸那边……”
听她这么说,沈山身形一顿,随即开口:“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你。”
沈岸随字字珠玑:“从小到大,我由姥姥姥爷抚养,也就这三年才回来黎城读了个研究生,然后便是结婚嫁人。请问沈先生,你何时树立了一个正面的父亲形象?何时担起了身为父亲的责任?”
“你明知道这样做愧对我妈,愧对刘阿姨,可你还是这么做了。如今竟然让张慧玲明目张胆住进家里。就连小宴也不愿意回来住,你难道没有发觉?你对他有过半分关心吗?”沈岸随越说越觉得这么多年扎进心里的那根刺带给自己的痛感越来越清晰,她几乎忍不住。
可沈山没有丝毫松动。
沈岸随还想说些什么,杨妈已经收拾好行李,从客房走出来。
沈山横眉冷竖问:“你这是要把杨妈带走?”
沈岸随脑仁疼,不愿意再待在这儿了:“怎么?不可以吗?杨妈以前照顾我妈,然后照顾我大哥和我,就是我的亲人。我带我的亲人离开,你有什么意见?”
沈山也不和她就这个问题继续争执:“行。”
沈岸随继续说道:“下午我会让搬家公司过来一趟,我妈的东西你最好原封不动保存着。否则……”
沈山放开张慧玲的手,维持着自己最后一点威严感,厉声呵斥道:“沈岸随!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沈岸随觉得可笑:“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在胡闹?你把她带回家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吗?”
沈山太阳穴砰砰直跳:“我不明白你对你张阿姨为什么这么排斥?”
沈岸随如实相告:“因为你和你身边这位只会让我觉得既恶心又丑陋。”
“杨妈,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沈岸随不再看沈山,只是拉着杨妈往门口走。
沈山:“你……”
张慧玲拍着沈山的胸口,一脸担忧:“你消消气,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沈山指着沈岸随远去的背影,声音充满训斥:“你还顺着她说话?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
张慧玲充当解语花安慰道:“随随年纪毕竟还小,年轻人有些冲动很正常。”
沈山这才火气稍稍消下来一点:“也就你帮着她说话。看看她今天都对你说了什么话?”
————
沈岸随带杨妈去了沈宴学校附近的公寓楼:“杨妈,最近就麻烦你照顾小宴了。他性格偶尔执拗,你也了解,我爸那边……”
杨妈从小看着沈岸随长大,对她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杨妈都知道。你放心,我呀,肯定会好好照顾小宴的。”
“辛苦杨妈。”沈岸随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杨妈拍拍她的手:“这孩子,和杨妈客气什么?要不是当初你妈妈帮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漂泊呢。”
沈岸随怕触及到杨妈的伤心事,没再多聊:“那您先去客房收拾一下,小宴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今晚就回来。”
杨妈留她:“你要不吃完晚饭再走?”
沈岸随:“我还有事,就不留了。”
杨妈不好再说什么,就是发现她长出的红疹:“这脖子怎么回事儿?又过敏了?你这孩子,饮食怎么不多注意点?叮嘱你多少次,不要吃那些你容易过敏的食物……”
沈岸随笑了笑:“我记着呢,您放心,不该碰的食物我一点都没碰。这次纯属意外,我已经看过医生了。”
杨妈只好作罢:“行,那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沈岸随笑着说:“好。”
从公寓出来,沈岸随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电话给霍舒颜,让她出来陪自己喝酒。
霍舒颜昨天刚拍完两组广告,在家睡得昏天黑地,沈岸随一个电话,她“腾”地坐起身来:“地址发我,我马上到。”
两人碰面,霍舒颜一眼看出沈岸随心情不佳,她没多问,只是让服务生多开了一瓶酒:“今天不醉不归。”
沈岸随和她碰杯:“幸好有你陪我。”
霍舒颜笑了:“怎么?还是发现闺蜜靠谱吧?”
沈岸随点头,毫不犹豫:“那是当然!”
霍舒颜看着她三杯下肚,阻止她再喝:“差不多行了啊,你这还过敏呢,别一会儿更严重了。身体好了想怎么喝怎么喝。”
沈岸随:“我没事。”
霍舒颜不用想,也知道沈岸随是因为沈山才这样。
她忍不住问:“你和沈叔叔今天又吵架了?”
沈岸随摆手,低着头倚在一边说道:“你别提他!扫兴!”
霍舒颜有感而发:“咱俩真是同病相怜。”
沈岸随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那就碰个杯吧!让所有不好的都滚蛋!”
霍舒颜说:“干杯!不过说好了,你这是最后一杯啊!真的不能再喝了。”
果不其然,沈岸随喝醉了。
霍舒颜打电话给梁钰来接人。
梁钰就在附近,参加的一个饭局将近结束,很快就赶回来了。
霍舒颜把人交给梁钰:“她今天心情不好,多喝了两杯。”
梁钰抱起醉的不省人事的沈岸随,问霍舒颜:“你怎么走?”
霍舒颜:“我助理一会儿来接我。”
梁钰点点头,“那我带她先走了。”
“好。”
沈岸随在车上睡得不安稳,紧皱着眉头,手指也不受控,总想抓一抓红疹。
梁钰控制着她的手:“别乱动。”
沈岸随闹腾,故意挥着胳膊,动作幅度不算很大,但与她平日的举止天差万别,她睁着眼睛,质问梁钰:“痒!我痒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
说到最后,竟然带着隐隐哽咽。
梁钰拿她没办法,耐心和醉鬼解释道:“你现在抓,明天一定会后悔。”
沈岸随反驳道:“我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
梁钰又说:“明天酒醒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沈岸随被控制着手臂,没再乱动,她靠着梁钰的肩膀,嘱咐他:“我一会儿要洗澡,然后涂药。”
梁钰看她不tຊ乱动了,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一些:“嗯,我帮你涂。”
沈岸随低声细语道:“流氓。”
梁钰不打算和醉鬼计较,只是想转移她注意力,以防她还是忍不住想抓痒:“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
沈岸随嘟囔着:“因为看不惯呗。”
“看不惯什么?”梁钰追问。
沈岸随没回答,只是趴在梁钰耳边,声音很低,好像只是随意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打发这一路上枯燥的时间:“你会出轨吗?”
梁钰答道:“不会。”
沈岸随没再说话了。
梁钰垂眸去看,沈岸随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今天化了淡妆,白皙的皮肤上被酒精沾染淡淡的粉红,像夏日里香甜多汁的水蜜桃。
路上灯光璀璨,景色不断变换,长短不一、颜色各异的光影落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间,像是加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像是他们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