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九多看着他一边假惺惺的客气,一边把碗紧紧攥在手里不想归还的样子。眉毛一挑,顺着他的话道:“要不你在还我?”那赵氏一听立马把碗护在怀里,抬头看眼天:“瞧你这孩子,又跟叔开玩笑。这天也不早了,我回家给孩子做饭去了。你有空来家里玩啊。”“钱九多!”赵氏的语音才刚落,外面就响起一道清脆的呵斥声。沐大声的喊钱九多的名字,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你怎么能把咱家唯一的碗送出去,你怎么就这么败家!”
钱九多才刚踮起脚准备给他擦汗,修就主动弯下腰。
这让钱九多有一种狗狗在向自己撒娇的感觉。
还是那种大型犬,抱都抱不起来的那种。
她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拿袖子在他脸上轻轻摁压。
给他擦掉脸上的水珠。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自己的额头。
这意料之外的感觉让修猛地睁开眼。
钱九多冷不丁的与他对视,清澈的狗狗眼里带着不敢相信。
看着这水润润的眼睛,钱九多莫名的想挠挠他的下巴,再亲他一口。
在修肩上一直非常老实的鱼声,有点不舒服的挪了一下位置。
因为修的弯腰,他现在头朝下,血气都朝脑袋处跑。
脸涨的通红,让他有点难受。
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都钱九多回过神,假装随意开口道:
“这太阳太热了,回家吧。”
说完她就率先朝家的方向走去。
背对着修走在前面,她才敢揉揉红了的脸。
身为一个福瑞控被兽人贴脸杀,这谁能忍的了啊!
天热脸红很正常,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
钱九多心里这般安慰自己。
妻主的行为和以往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亲密的举动,在修的心里掀起巨大风浪,久久不能平息。
在钱九多走出一段距离后,修才回过神来,同手同脚的跟上去。
若初站在阴凉处冷冷的将一切都收进眼里。
给点甜头,让我们放松警惕吗?
也就只有修那个傻兽人才会上当!
可惜了上次那么好的机会,只能重新寻找机会了。
外面闷热,偶尔吹过一阵风让人感到几分凉意。
木头绑在一起的大门破旧又简陋,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开着,也不害怕丢什么。
钱九多回家就直奔水缸走去,舀起清凉的水灌下,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修进入屋子,找到一块还算得上干净的地方把鱼声放下。
他解开袋子,想让里面的人舒缓一下四肢,熟悉一下新家。
鱼声老老实实的抱腿坐着,察觉到有人打开袋子也没抬头看。
只是静静的低头一动不动。
钱九多喝完水,想着修出了那么多汗肯定也渴了。
就拿着唯一的碗舀了一碗水,准备给修送去。
“钱九多你也在家呢。”
刚跨出厨房,院子外面就有人打招呼,钱九多下意识的回应:
“是啊,我刚回来。”
她偏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端着碗走来,自来熟的询问:
“今日怎么没出门打牌啊,又输光了?”
这人是同村赵金的主夫赵氏。
钱九多感到奇怪,原身和他并不熟,他怎么突然上门了一副很熟的样子?
见钱九多不说话,赵氏也不恼。
钱家这个赌鬼,平日里性子沉闷也不愿意说话。
他一把年纪也不在意这个,他抬了抬碗里的香油解释道:
“前几日我家盖房子,你的主夫修帮了两天忙。为了表示感谢给你送点香油。”
钱九多顺着他的动作朝他手上看去。
赵氏手上的碗很小,小到像是现代家里吃饺子用来盛酱油的小碟子。
容量小不是重点,重点是就这么点小碗,他的大拇指还进油里去了。
没等钱九多想好怎么拒绝这碗泡过手的香油,赵氏率先等不及了。
他抓住钱九多拿着碗的那只手,把碗里的水扬出去。
紧接着就把香油全都倒进碗里,他还抖动两下让香油流的快一点。
完事后赵氏特别自然的伸出舌头,舔干净碗里残留的香油。
这个年代香油珍贵,他们从不会浪费一分一毫。
钱九多被他抓过的手僵在那里,废了好大劲才控制好表情。
她现在恨不得连油带碗一起扔出去。
“这油就算了,邻里邻居的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想到这碗里可能沾着眼前这个大叔的口水,钱九多立马连油带碗往赵氏手里塞。
这碗洗干净了她也不想要,不是一家人,真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赵氏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这香油宝贵,要不是妻主开口他还真不舍得送。
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还是要客气一下: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啊,你还是收下吧。”
钱九多看着他一边假惺惺的客气,一边把碗紧紧攥在手里不想归还的样子。
眉毛一挑,顺着他的话道:
“要不你在还我?”
那赵氏一听立马把碗护在怀里,抬头看眼天:
“瞧你这孩子,又跟叔开玩笑。这天也不早了,我回家给孩子做饭去了。你有空来家里玩啊。”
“钱九多!”
赵氏的语音才刚落,外面就响起一道清脆的呵斥声。
沐大声的喊钱九多的名字,怒气冲冲的跑过来:
“你怎么能把咱家唯一的碗送出去,你怎么就这么败家!”
赵氏见形势不妙,抬起袖子把占来的便宜遮好,急匆匆的就走了。
沐手里拿着一堆东西,没能第一时间把钱九多送出去的碗抢回来。
看着邻居赵氏匆匆跑走的背影,满脸懊恼,随即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平日里一分钱都不带回来,大哥买回来的四个碗被你砸的就剩这么一个了。
如今你也给送人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折磨我们!”
钱九多被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孩子劈头盖脸一顿吼,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是修的弟弟。
沐。
修在屋子里见新来的鱼声,不说话也不动,正在思考该怎么办时。
就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吼叫声,他硬朗的面孔上脸色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
沐年纪小才十五岁,性子急还很冲动,看不惯钱九多对他们的压迫。
经常明面上和钱九多硬刚,惹的原身大怒挨过不少打。
修从房间出来就看见弟弟大吼大叫,妻主神色不明的站在那里。
他第一时间冲过去,和往常一样把弟弟护在怀里。
他清楚的知道弟弟惹怒妻主是什么样的下场。
偏偏沐没能明白哥哥的良苦用心,在他怀里挣扎努力的探出头:
“哥哥你别拦我,我就不信她还能打死我不成,她……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