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催眠就这样结束了。可就在我起身要走的时候,顾霆竟利用石桌的遮挡,迅速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我握着那纸条,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抖得太过厉害——顾霆胆子太大了。这一幕,若被假山后的萧弈峥看见,他马上便会死于非命。而顾霆却依旧淡定自若,同往常一样微笑着同我挥手道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死死攥着那张纸条,手心里全是汗。待走到湖边,确定萧弈峥应该已经往云起居去了的时候,我才哆哆嗦嗦展开那张已经被汗水浸湿,皱皱巴巴的纸条。
这一次的催眠就这样结束了。可就在我起身要走的时候,顾霆竟利用石桌的遮挡,迅速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我握着那纸条,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抖得太过厉害——顾霆胆子太大了。这一幕,若被假山后的萧弈峥看见,他马上便会死于非命。
而顾霆却依旧淡定自若,同往常一样微笑着同我挥手道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死死攥着那张纸条,手心里全是汗。待走到湖边,确定萧弈峥应该已经往云起居去了的时候,我才哆哆嗦嗦展开那张已经被汗水浸湿,皱皱巴巴的纸条。
“静姝,找机会单独会面——长卿”
看完后,我迅速将纸条撕碎,丢进了湖里。可那几个隽秀的字,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显然,顾霆是要与我在没有萧弈峥的监视下,单独见上一面。他提出的这个想法也太大胆了。一个外男,竟想偷偷私会督军夫人。若真被少帅知道,他怕是死上几百回都不够。
而且,他对我的称呼居然不是“少夫人”,而是“静姝”。这样亲切的称呼,出自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太不正常了。还有他的落款,就更奇怪了。“长卿”,并不是他的大名,或许是他的字号之类的。可我并不知晓啊!他为什么,要落上一个我不知道的名字呢?
“长卿”……
我闭上眼,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顾霆的字迹,忽然又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尽管我心中有无数个问号,但对于与他私会这件事,我还是马上就否定了的。一来,少帅根本就不能让我和顾霆有单独见面的机会;二来,我是萧弈峥的妻子,我又那么爱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做出背着他去私会外男这样的事呢?
但几天后,机会竟莫名其妙地来了。
这晚,萧弈峥有棘手的政务被绊在外面,派人传话,说今晚不回静园了。本来,我早早睡下,也没思虑太多。可偏偏刚迷迷糊糊睡着,窗外又雷声阵阵。
守夜的翠柳进来了,趴在我床边问:“少夫人,又打雷了,有没有感觉不舒服?以防万一,我先去把药熬上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这些时日顾霆帮我做了几次深度放松的缘故,这次打雷,我的头竟没有痛。
可我刚想让告诉翠柳不会忙活了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就像窗外的闪电一般在我的脑际一闪而过——如果我真的犯了头疾,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把顾霆请过来。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单独说话了。
在滚滚雷声中,我都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惊呆了。我这是怎么了?真的要背着萧弈峥,故意制造跟外男私会的机会?
不,我不能这么做!顾霆给我纸条的事,我瞒着萧弈峥,已经很过分了。我不能做欺骗他的事……
可头脑里,马上响起了另一个声音——萧弈峥,他对你就没有任何隐瞒吗?云家的灭门惨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他说到这里都含糊其辞,敷衍了事?
我再次感觉到,两种相反的力量的拉扯,几乎要将我扯碎了。
而翠柳见我露出痛苦的表情,以为我已经开始头疼了,又大声道:“少夫人,我去找蒋医生吧!别再向上次一样,自己强撑着了!”
找医生?我的心动摇了……
“翠柳……蒋医生不在府里,不如……你直接去找顾医生吧……”
说出这句话后,我被自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到底在做什么?
可当我再想喊回翠柳的时候,她已经出门了。
顾霆来了也好,我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跟他讲明,让他赶紧想办法离开督军府吧。留在这里,他真的随时可能没命。
下定决心后,我眯上眼,等着他来。
可出乎意料的是,蒋毅跟着顾霆一起来了。
翠柳叽叽喳喳地跟我道:“少夫人,你说巧不巧?刚好蒋医生来探望顾医生。我就带他们一起来了!”
看见了蒋毅,我的心稍稍安稳了。他是经常出入静园的,即便萧弈峥忽然回来,看见他在这里也不会多想。
于是,我将翠柳打发出去,要她跟荷香一同看着汤药。这样,屋里便只剩我们三个人了。
“静姝,你是真的头疼,还是借此机会要与我单独说话?”顾霆单刀直入。
我不禁警觉地看向了蒋毅。
顾霆则冲我笑了笑,指着蒋毅道:“放心,师弟是自己人。”
既然可以不顾及蒋毅,那我便实话实说了吧。
“顾医生,我今日找你过来,就是想要告诉你,督军府你不能再呆了。这里太危险,你要想办法赶尽快离开……”
可谁知,我话还没说完,顾霆便坐在床边,激动地打断了我:“不!静姝,我绞尽脑汁,万般筹划,才找到机会来见你,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顾霆定定望着我,镜片后的眼眸里燃着炽热的火焰。
我惊呆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故意引着萧弈峥把他找来给我催眠?
我忽然想起,那日在医院的走廊里,的确是蒋毅向萧弈峥推荐的顾霆。看来,这是他们早就筹划好的。还有,上次我犯头疾,蒋毅故意提起医院进了新设备,我原以为是萧弈峥授意他这样说,引我去医院。可现在想想,应该是顾霆……
“你……你为什么要见我?”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心也悬了起来,“莫非……我们从前认识?”
顾霆望着我的眼睛闪着水光,声音也有些抖:“静姝,小师妹……你真的完全不记得长卿师兄了吗?”
小师妹?师兄?能如此相互称呼的,那定是云门弟子了。所以,顾霆也是云家老爷的门生?
我马上问道:“莫非,你也是我爹的学生?”
顾霆摘下眼镜,轻轻抹了抹眼角,然后叹了口气,道:“唉……静姝,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老师的第一个学生。当初,我爹得罪了一个军阀头子,一家人不得不流离失所。我爹与老师交情颇深,便将我寄养在云家。所以,我也相当于是老师的养子。静姝,你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我就抱过你呀!你牙牙学语的时候,除了‘爹爹’‘娘亲’,第三个会喊的就是‘长卿’……你怎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