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他大醉的那天晚上,把我错当成程知羽,拉着我不断地叫着程知羽的名字,一遍一遍哽咽地诉说着他们的曾经和他的难过心痛。像极了在病房里的施倾语,也像极了当初的自己。上了飞机,虽然我的位置是靠窗,但是我近乎无理地跟程尧换了位置,坐到了过道旁。其实,去南城我买的是高铁,因为我恐高。可能因为昨晚上我回房间后,他又忙了什么,跟空姐要了一个毯子,便靠着休息了。我睡不着,不敢睡。把手里的书,来来复复胡乱翻动,最后也不到自己哪根筋抽了,合上书,竟转头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了程尧。
我站起身,仰着头,望着他,直视他的眼睛,语气有些冲,“我希望你明白,我和你没有那么熟,我做你翻译,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钱,只是因为杨超。我是我,你是你,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请你收起你的绅士,我不需要!”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自己明白,答应做他翻译,其实并不是因为杨超。
“如果你觉得OK,我们就继续;如果我说的,不是你的做事风格,那么你另外再请个翻译,一个晚上的时间,榕城这么多人,找个翻译,还是来得及的!”说话间,我把吹风机扔到一旁,微微偏了偏头,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他面无表情,我满身都是刺,剑拔弩张。
程尧定定地看着我,说不出什么感觉,几秒钟后,把手中的资料递向我,语气平稳,“我会注意的。”
我的态度很不好,我有自知之明。
所以他的好脾气,让我格外的讶异,甚至怀疑,他这个人究竟会不会生气。
我看了他两眼,抽过资料,坐回沙发,低头继续翻译。
遇到一些重要的,或者有歧义的地方,他耐心地跟我阐述他的方案和观点,偶尔也做了些补充。
确定好所有的细节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我问他,“几点出发?”
“早上十点的飞机。”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
我点了点头,丢下一个“好”字,转身回了房间。
早上我拉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程尧刚从阳台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走吗?”我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走,万一遇到堵车,就可能会误点。
他颔首,朝我走来,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大行李箱,伸出手,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屈指收了回去。
从出门,到上车,再到从车上取行李,全程,他都没有再帮我,不过会站在旁边等我,我也看得出,走路的时候,他有可以放慢步子。
候机的时候,我去买了杯热奶茶和一个汉堡,他看了我一眼,似有些嫌弃,但最后也什么没有说。
因为最先没有买我的票,头等舱已经没了。
于是我只能买到同航班经济舱的票,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到机场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竟然退了头等舱的票,也换了经济舱。
有那么一句话,叫无巧不成书。
就好比现在,我们排着长队检票,旁边的VIP通道,李霄和他的新娘畅通无阻。
我记得那个新娘的名字,那天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留心看了一眼,程知羽,程尧的前女友。
我偷偷瞄了一眼程尧的脸色,面色淡然,没有什么异样。
不过低头的时候,看到他握成拳头的手。
我想起了他大醉的那天晚上,把我错当成程知羽,拉着我不断地叫着程知羽的名字,一遍一遍哽咽地诉说着他们的曾经和他的难过心痛。
像极了在病房里的施倾语,也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上了飞机,虽然我的位置是靠窗,但是我近乎无理地跟程尧换了位置,坐到了过道旁。
其实,去南城我买的是高铁,因为我恐高。
可能因为昨晚上我回房间后,他又忙了什么,跟空姐要了一个毯子,便靠着休息了。
我睡不着,不敢睡。
把手里的书,来来复复胡乱翻动,最后也不到自己哪根筋抽了,合上书,竟转头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了程尧。
剑眉薄唇,轮廓坚毅,依旧是眼底乌青,只不过这次下巴没有胡茬,干净利落。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侧脸的弧度,如果说得夸张一点,那就是完美得不像话。
我心里很明白,从我们见面的第一个晚上,我就知道,我和程尧,是一样的人。
即便心底的伤口早已腐烂生蛆,这具皮囊依旧好得不像样,会说,说笑,会习惯对别人好,不希望对方变成跟自己一样。
说不清什么感受,只感觉胸口有些闷得慌,有些难受。
我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奇怪的时候,感觉也会跟着变得奇怪,不然我为什么看着他,竟然会觉得有些心疼。
我想,如果不是我病了,那就是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