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来梦里看看我,我真的很想你。”裴景臣眼眶泛红,看着棺中那张一如往昔的脸庞,眼底流露出莫大的凄哀。“我都快要记不清你的声音了,此去一别,不知归期,你要等我。”不知过了多久,裴景臣才起身拖着冻得僵硬的腿脚缓步离开。裴景臣带队日夜行进,由于大雪封山,出于考虑裴景臣甚至不得不绕了一条远路,在嘉丰县客栈休整了一夜。“今日再启程,应该不出两日便能到了。”裴景臣坐在客栈大堂内,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贫民打扮的身影扑到他身前。
裴景臣打点好一切准备启程前往沧州时,边关传来了急报。
“乌苏敌袭,英武大将军卫苍梧中箭垂危!”
裴景臣收到消息时,提笔的手一顿,半晌嗤笑了一声。
“大将军战死沙场,对你来说,倒也算是最好的归宿了。”
“真是便宜你了。”
启程的前一日,裴景臣最后一次来到了那间冰室,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温度。
裴景臣的病情一直反复,始终不见好,他也不愿调养。
他病容苍白,神情却是十足的温柔眷恋。
“知鱼,我要去沧州了,很久不能来看你,你要是什么时候肯原谅我了,能不能……”
“能不能来梦里看看我,我真的很想你。”
裴景臣眼眶泛红,看着棺中那张一如往昔的脸庞,眼底流露出莫大的凄哀。
“我都快要记不清你的声音了,此去一别,不知归期,你要等我。”
不知过了多久,裴景臣才起身拖着冻得僵硬的腿脚缓步离开。
裴景臣带队日夜行进,由于大雪封山,出于考虑裴景臣甚至不得不绕了一条远路,在嘉丰县客栈休整了一夜。
“今日再启程,应该不出两日便能到了。”
裴景臣坐在客栈大堂内,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贫民打扮的身影扑到他身前。
他垂眸,面前赫然是温玉,不禁拧紧了眉。
“温玉?我记得告诉过你,再见必取你性命。”
“裴哥哥,求你救救苍梧!你一定有办法的,我不能失去他!”
温玉失了往日的精致从容,发丝凌乱衣衫褴褛,声泪俱下。
老太师病故,她没了依靠,温氏又受她牵连至此,遂将她逐出族谱,赶出了温府。
但当她听到卫苍梧在边关性命垂危的消息时,却还是无比牵肠挂肚。
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卫苍梧就此殒命。
温玉辗转来到这里,看到裴景臣的车队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裴景臣音色冷冷,无视她瞬间煞白的脸色,抬手就要让人轰她出去。
她剧烈挣扎着,双目血红,语意凄厉。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裴景臣完全不为所动,冷声反问道。
“你三番五次陷害知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谁来救救她呢?”
“我救不了卫苍梧,他自请戍边永不归京时,就已经想好了这条路。”
裴景臣眉目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艳羡。
“他还是幸运的,至少还能死得其所。”
温玉终于再度感受到哭天无路,求地无门的绝望。
一切都从陆知鱼死去开始变得失去她的掌控,
“是,陷害她的人是我,可当初指责她的人不也是你们吗?”
“自从陆知鱼死了,你们就全都疯了!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引得你们一个个都围着她团团转!”
她说着,情绪愈发激动起来,气息剧烈起伏,隐约像是喘症发作的样子。
“她没有用任何手段,只是用真心换真心,从前是我不知珍惜罢了。”
裴景臣既不受她激怒,也不关心她的病情。
只是蹙着眉,看着温玉善良柔和的面具下完全显露的怨毒嫉恨。
他蓦地想起陆知鱼那张明媚如阳的脸,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阴毒怨怼的表情。
她只会扬起笑容,偶尔说着些俏皮的情话,故意唤他“裴郎”,顿时思念又起。
裴景臣淡淡掀眸,眼底浮现出深深的厌恶。
“温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算是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