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是个极好的日子。萧含璋与萧斯衡一同去接楚安念。声势浩大,全京城都知晓。今日淮阳王要接流葬在外的王妃入祖坟。此前关于淮阳王不喜婚事的说法不攻自破。而萧含璋身穿着楚安念为他做的冬裳和冬靴。眼中都只有那方被架起的棺椁。楚安念,你可看见了,我穿着你做的衣裳来接你了。一路下山。行到山脚,萧含璋转头看向山头。只听得隐隐有钟声响起。原来这是在南普寺的山头上,难怪那日会觉得熟悉。
萧含璋已经昏迷了有一日了。
府医诊完脉,后退几步:“王爷这是多番空腹醉酒,加之急火攻心,才至的昏厥。”
萧斯衡站在他的床边:“那他为何还不醒来?”
府医温声宽慰:“这番情况换作他人,可能已经……但王爷身体强健,郁血也已排出,待体力恢复些便能醒来。”
直至第二日,萧含璋才醒来。
萧斯衡正守在床边,见他睁眼,声色中染上欣喜:“含璋!”
靠近些,他又询问:“感觉好些了吗?”
可床上的萧含璋只是睁着眼,目视前方。
他仿佛失去了知觉般,也听不到萧斯衡的话。
萧斯衡微愣,将府医唤来。
府医立在床边略看了一眼,微叹了口气:“大公子放心,王爷无碍,只是受了打击,处于大悲状态下,无意顾及外界的一切。”
萧斯衡眸中满是不忍:“有什么办法?”
“一为王爷自己想通,时间全看王爷;二是外界得当的刺激,与王爷说些他在意的事。”
府医退离。
萧斯衡看着失神的萧含璋。
径直舒了口气,他才道:“含璋,你可还记得安念与你的初见?”
“你还未归京时,我也颇为不明,怎么我带回来的姑娘,每日来问我都是关于你的。”
“直到她见到你那日后,便鲜有来找我的时候,最后也还是她要……”
萧斯衡边说着,也一边注意着萧含璋。
只见萧含璋未有动弹,怔望着床顶。
时不时,萧含璋眼角滑落泪水,落入头枕内,悄无声息。
萧斯衡静默一瞬,忽而凛声道:“你这样,还想不想接她回来了?”
萧含璋这才闭上眼,一行泪划落。
他哑着嗓子,声音微颤:“想……我想。”
“那你就自己先好起来。”萧斯衡声调微提。
萧含璋听得萧斯衡这话,撑起身子。
端起床边小凳上放着的粥,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送。
萧斯衡眉心微皱,看着失魂的他,语调飘然:“你这般样子,我怎么放心离去。”
冬至,是个极好的日子。
萧含璋与萧斯衡一同去接楚安念。
声势浩大,全京城都知晓。
今日淮阳王要接流葬在外的王妃入祖坟。
此前关于淮阳王不喜婚事的说法不攻自破。
而萧含璋身穿着楚安念为他做的冬裳和冬靴。
眼中都只有那方被架起的棺椁。
楚安念,你可看见了,我穿着你做的衣裳来接你了。
一路下山。
行到山脚,萧含璋转头看向山头。
只听得隐隐有钟声响起。
原来这是在南普寺的山头上,难怪那日会觉得熟悉。
这地方是她选的吗,还真是极为信佛……
直至午时,一切才落定。
萧含璋满脸淡漠,站在新立的墓碑前。
见上面刻着的‘萧楚氏’,眼眸浮上一抹温柔。
他蹲下身,抚上那三个字,仿若抚摸着爱人。
语调温软,咬字略有生疏:“安念。”
这是萧含璋第一次不唤她的全名。
“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微顿了顿,他又继续:“还有,下辈子也要一起……”